和隋炀帝恋爱的正确姿势_柯染【完结】(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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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留了用饭,时候尚早,杨素便与杨广书房说话。

  贺盾给杨约把脉,看不出什么,只觉他身体很健康,便没再说什么。

  杨约看着贺盾笑道,“大嫂的事也全赖阿月,玄感他们都要登门感谢你,被大哥拦下了,我们杨家,真是受阿月你恩惠多。”

  贺盾摇头,她前两日去看过郑君瑶,杨家原先的家业也是她在管着,现在虽然换了个地方,但熟悉两日也就上手了,很能干,冯小怜还写信来夸赞她这次终于送个好用的人给她,言语之间对能干的郑氏很是欣赏满意。

  贺盾去看郑君瑶的时候她已经是大掌柜了,郑君瑶对贺盾做的东西也很好奇,正跟着冯小怜学,还说她父亲原先是司农卿,她小时候好奇跟着玩过一段时间,对桑蚕丝绸也很熟悉,以后有本了也想试试。

  贺盾就道,“她是个好姑娘,就是和你大哥观念不同。”

  杨约吃着桌上的甜枣,咯嘣咯嘣脆的,乐得很,“我大嫂现在厉害着呢,大哥让她回去,她人倒是回去了,家里也管得井井有条,但手上的事没丢,每日早出晚归比大哥还忙,而且完全不用正眼看我大哥,对着我和孩子还好,对着我大哥就是冷冰冰的,我大哥现在又闲赋在家,气氛就怪得很,现在府里听不见吵闹声,但感觉还不如以前吵闹的时候,玄感他们日日来找我诉苦,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第69章 密密麻麻的小字

  贺盾猜郑君瑶回杨府定是因为孩子。

  杨约吃着枣,活像枣是苦药一般,吃得愁眉苦脸,“大嫂手里还留着休书不肯销毁,我大哥倒是挺自如,我即劝不动大哥,也劝不动大嫂,家里的孩子每日噤若寒蝉,愁死我了。”

  贺盾也不知这种事该如何处理。

  像杨素、高熲、虞庆则这些人,一生的心血都在实现政治抱负上,像他们这等成年累月靠着树处理公务能把汤碗粗的树靠弯靠变形的人,在对待感情这上头,花的心思少,花的热情就更少了。

  尤其杨素、高熲,半生辉煌,这时候还不是他们最辉煌的时候,如何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贺盾便道,“那惠伯你多劝劝孩子,我看玄感他们与你感情深厚,你有空多带他们玩便好了。”

  杨约就乐了起来,“我待他们就跟待我儿子似的,比我大哥还上心,大嫂对我客气,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了。”

  贺盾看他提起杨玄感等人喜爱之色流于言表,与在外头完全是两种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惠伯你现在身体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也不用在外人面前戴那副阴险毒辣的面具,就轻松许多。”

  杨约本来面相就有些清秀白皙,又加上在大理寺任职,审问犯人的手段名声在外,平时在宫里板起个脸来处置下人,虽是按律量刑,但一丝不苟毫不留情,下手狠,宫里人都非常怕他。

  时间长了外人就给起了个毒阎罗杨惠伯的绰号。

  贺盾听说这个称呼以后,真是自己乐了好半天。

  面前这个和杨素感情深厚,咯嘣咯嘣吃着甜枣的大男孩,贺盾就没看出哪一点像什么毒阎罗,时人都说他和酷吏令狐熙能止小儿哭,可是在长安城留下了不少传说。

  杨约听了,摇头道,“我任大理寺少卿,该严肃便得严肃,装还是要接着装的,不过阿月,我那是高深莫测,不是阴险毒辣。”

  那倒也是,要他笑眯眯的给犯人用刑,听起来更可怕。

  贺盾想着自己乐了一声,便也拿了个梨子吃了起来,“那好罢,怎么样都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杨约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朝贺盾道,“阿月,我现在身体好了,我大哥打算给我挑选一门妻子,阿月你什么时候从并州回来,到时候我再成亲。”

  贺盾感受到了他言语间的轻快和喜悦,心里也高兴,摇头道,“惠伯你按你的安排来便可,我和阿摩这次去并州,少则也要两年之久,多起来的三到五年,也不知道具体何时能回。”

  杨约有些失望,却也点头道,“好罢,那我成亲的时候给你写信通知你,你若能回便回,我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你若能来,便太好了。”

  贺盾本就喜欢凑热闹,这下便也眉开眼笑道,“嗯,到时候我得空,得了父亲同意便回。”

  杨约这才高兴起来,等铭心传了饭,几人围在一处用了,杨素杨约杨广三人在庭院里说事饮酒,贺盾去给冯小怜郑君瑶道了别,第二日清晨一早,辞别了前来送行的杨素杨约等人,便和李德林一家启程上路了。

  同行的还有王轨和宇文宪两位前辈,他们现在有爵位头衔,但无实权官职,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荡,这次来问过贺盾安置流民的事,就打算跟她去晋阳看看。

  此去并州一路不赶时间,一行人便日出而行,日落而歇,算是顺便看看一路的风土人情,杨广请拜李德林为师,许是因为杨坚那里打过了招呼,李德林应得很爽快,并且也是诚挚拿杨广当学生看,对杨广与对李百药,都是一样的。

  李德林与王轨宇文宪都是老相识,现在又同为杨广的老师,几人凑在一起,相处得宜,李德林虽还是关注朝廷发布的各项政令,但已是坦然处之,每日都精神奕奕的,自得其乐。

  只还未等一行人到并州,自长安来的密信便先送到了杨广手里。

  杨广看得脸色微变,把密信递给贺盾,“母亲病重,卧榻不起,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说的是独孤伽罗和杨坚的事。

  因着高熲自北边回来,听说豪强隐户较多、与官吏勾结中饱私囊的事,立马献上良策。

  杨坚解了燃眉之急,下令在长安城郊试行了一部分,没几日便大见成效。

  杨坚自是龙心大悦。

  高兴之余为表对高熲苏威两人荣宠,赐了小宴相约饮酒,他平日几年不私自喝酒,寻常酒宴上也不过应酬敷衍,却不曾想放纵这一次,醉酒误事,碰了个宫女,独孤伽罗知道后,大受打击,再加之天气转凉,没几日便染了风寒,重病卧床了。

  贺盾心里有些着急,她想回去看看,便朝杨广道,“阿摩,我回去便说我卜卦卜到母亲病重,心里忧虑,这才要回去的,我回去看看母亲,你是藩王不好私自入朝,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杨坚这个人克己复礼,不是沉迷女色之人,这时候朝堂政事蒸蒸日上,他不大可能在这时候做这些超出他理智范围的事,再加上他不待独孤伽罗知晓便先一步处死了那个小宫女,和独孤伽罗道歉,虽然做法让贺盾有些不适应,但这件事大概真的只是意外……

  可这些年两人感情笃定深厚,少年夫妻相互扶持陪伴至今,出了这样的事,对独孤伽罗的打击肯定非常大,信上虽说她并没有吵闹,很镇定理智,待杨坚也如以往,但若不是忧思在心伤心失望,病也不会大半月也好不起来。

  杨广摇头,拉住贺盾道,“你这么说是害你自己,下次没卜卦出来怎么办,你且等等,父亲对母亲感情深厚,若当真病得很严重,定会快马加鞭差人来叫你回去,若当真,只怕也就这一两日的工夫。”他亦担心母亲,但无召见私自回长安本就不妥,父亲虽会感念他一片孝心不与他计较,但必定猜忌他在宫里手眼通天,动辄是掉脑袋的事,没有这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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