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鸣听到季君灏的吩咐之后神色肃然。
“属下明白,这一次属下一定不会再让他们逃脱!”
……
一日早朝,风起云涌。
慕容玉被当庭训斥,下令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这几乎是将原本高高在上,最有机会与太子争夺皇位的五皇子打入了“冷宫”。
宫中苏贵妃得知消息之后,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派人送消息给庆国公府,想要庆国公帮助慕容玉,谁知道消息送出去后却石沉大海,而景德帝更是接连数日不曾再踏入长信宫半步。
原本风光无限的苏贵妃一朝沦落,慕容玉更是被禁足五皇子府中,就连那些原本支持慕容玉的人在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也开始变得左右摇摆不定。
另外一边,慕容峥被封慎王,本是一件看上去极为大喜的事情,可是整个慎王府中却没有半点喜意。
慕容峥整个人都处于暴怒之中,特别是在得知三皇子府送来恭贺他晋升王位的贺礼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他一把掀翻了桌上的东西,揉碎了手上三皇子慕容朔亲笔所写的贺词,气得脸色泛青怒声道:“好一个慕容朔,他在得意个什么?他以为我被父皇封王,没了和太子相争的机会,他就能够打败太子夺得储君之位吗?!他简直是在做梦!”
慕容朔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倚仗着段家之势,有个出身良好的母妃和母族,才能得到父皇另眼相待。
如果没有段家,他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个废物,如今连他居然也敢来嘲笑于他。
慕容朔他凭什么?
凭什么!
第361章 暴怒的慕容峥(二)
慕容峥气得脸色扭曲,恨不得生撕了慕容朔。
嫪纪远远站在那里,亲眼看着慕容峥一件一件的砸着眼前的东西,直到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砸的粉碎之后,这才满脸杀气的坐在椅子上,胸口不断起伏,一双眼里除了暴怒就只剩下阴沉。
嫪纪沉默许久才开口沉声道:“殿下此时不是恼怒的时候,陛下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下旨封王。您现在与其恼怒三皇子,倒不如先想想眼下该如何重新取得陛下的信任,解决眼下困境。”
“你以为我不想?!”
慕容峥寒声道:“嫪纪,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懂得封王代表的是什么?父皇心中早就否决了我,我就算做再多又能如何!?在他眼中只有太子,甚至连那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老三也比我重要。”
“只因为我出身不好,只因为我没有一个能够帮我撑腰的母族,只因为我身后没有像段家,像庆国公府那样的存在,所以他从来就看不到我的努力,从来都看不到我做过什么,一句话就否决了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如今我能如何,我又能做什么?!”
“殿下!”
嫪纪看着满目殷红的慕容峥沉声喝道:“你看看你自己如今像什么样子,难道只是小小的挫折,殿下就准备放弃了?放弃你的大业,放弃你的期盼,放弃你一直以来费尽心力也想要触碰到的东西?!”
“如今只是封王而已,相比于五皇子,你如今的处境好上太多。只要殿下你雄心仍在,只要能够好好筹谋,封王又能如何?这不仅能够卸去陛下对你的戒心,能够让其他皇子对你放松警惕,更能让你方便在朝中行事。”
“虽说大晋祖制有言,封王者不可为皇,可是这并非是绝对的事情。只要殿下你拥有强于其他人的权势,只要你能走到足够高的地位,将来祖制如何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自古成王败寇,史书工笔全由胜者书写。当年太祖杀亲夺权,坑杀整城之人才创下这赫赫威名的大晋朝,可如今满朝上下,诸国之间,有几人敢说太祖当年行事狠辣,又有几人敢妄言太祖当年过错?”
“胜者为王,殿下,难道你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嫪纪说的严词厉色,说到后面,甚至已经有些以下犯上。
慕容峥被这一通怒喝说的如同泼了一盆凉水,心中怒火渐熄,而眼底的血色也消散了大半。
嫪纪见状才沉声继续说道:“殿下如今最不该的就是自暴自弃。这次的事情,我们和五皇子明显都中了他人的圈套,甚至于连太子估计也成了其中棋子。好在殿下和太子之间早有制衡,否则说不定今日倒霉的就不只是五皇子,还有殿下你!”
“如今虽说封王,但已是最好的结局。殿下应该把五皇子今日所受之过引以为鉴,切不可一时冲动,让自己也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慕容峥闻言心中一紧。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金銮殿上时,慕容玉那惨白的脸色和头顶不断流淌的鲜血,景德帝那一句话几乎就等同于废弃了慕容玉之前所有的努力,将他一脚踩入了谷底。
如果慕容玉不能尽快想办法让自己翻身的话,他将来所有的一切都算是彻底完了。
朝中之人最是现实,而能为了从龙之功选择他们这些皇子的人也最是精明。
对他们来说,什么忠心,什么仁义,都不如成功希望来的实在。
五皇子若还有翻身之力,他们自然会倾尽全力帮他一把,可如果他一旦真的就此落败,那些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转投别家,甚至于落井下石踩他一脚,让慕容玉成为他们的踏板,助他们寻找新的主子。
想起慕容玉眼下的凄凉,慕容峥心间透澈寒凉,整个人瞬间惊醒过来。
是啊,如今的他比起慕容玉来说,不知好了多少倍,虽说封王,却并非全无希望。
慕容朔故意送东西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他又怎能这般轻易中了他人的算计,反而让那些人看了笑话?!
慕容峥冷静下来,收敛了身上全部的怒气,半晌后才真心实意的说道:“多谢嫪先生提醒,否则我恐怕真的会一失足酿成大祸!”
“王爷是成大事之人,必不会为眼前小小困境所惑,就算没有我的提醒,王爷想必也能很快想通,又何必言谢?”
嫪纪见慕容峥清醒过来,便知道他想通了其中的事情,脸色缓和了下来,对着慕容峥慎重道:“只是王爷,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太过蹊跷,太子也就罢了,五皇子突然深陷其中未免太过奇怪。”
慕容峥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之前事发之时,我一直以为童景州之事出自老五之手,以为他是知道了王庆阳的事情后想要借机挑拨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如今仔细想来,才发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五生性谨慎狡猾,他如果真有意陷害我和太子,之前的事情必定做的极为周全,又怎会这般容易就被我们和太子找到其中破绽甚至抓到他的把柄?那个丁秋平恐怕本就是太子他们安排好的人,而童景州也是出自我们之手,按理说就算是这样,我们最多也只能让父皇对老五起疑,以父皇的性情,他绝不会当场那般训斥甚至怒骂于他,最后居然还下旨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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