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两人早早起床,六月带林殊白去林中采了些果子,而后两个人伴着朝露,回了邻近的镇子。
镇口,离让早早的等待了此处,虽然走的时候林殊白让他放心,可是只要那个女孩不在自己身边,他便如何都放心不下。
回汴州的这些日,离让想通了一些事儿。自己的心是被这个叫六月的姑娘偷走了,可那又如何,心之所向,便不一定要占为己有。只要她开心,只要自己能这般的守护着她,自己的内心,就已知足,至于她是谁的妻子,也便不那么重要了。
正这样的想着,林殊白和六月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一如往常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两人,看到了离让的那一霎那,六月又想起了初尘,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师父为林家留下的庇护,那他们要怎样待他,才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寂。
☆、第五十章
待六月和林殊白回府,林母已经为他们收拾好一切,姜绰只等他们一会来,便一起返京。
皇后虽说狠辣,可有六月这样一个心头刺在,已经越发的安耐不住。赵国公老奸巨猾,暂且可以安抚住皇后,但也不保哪日她就发起疯来。
镇南王将计就计,洋装时日不久,全府上下,更是显得一片压抑,就连他的那几房妾室也人人自危,生怕镇南王死后,自己被王妃派去殉葬。
府中皆知,王爷死后必由世子世袭,可世子向来孝顺王爷王妃,前些年哪个侧室得宠的时候,没张扬过,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所以在外人看来,这镇南王府,随王爷健在,俨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正因为这样,皇后才能真的按耐住性子,等镇南王归西。此次六月过来,也是配合,毕竟她是王爷的大夫,落在皇后眼里,不过是老匹夫的垂死挣扎。
来京都的一路,几人几乎马不停蹄,入京都的时候天然已晚,趁着暮色,林殊白和六月直奔镇南王府,稍稍的从西角门入了王府,此后几日,再未出府。
赵国公在镇南王府的暗装回报,此次六月来,带了很多珍惜草药,想来是为了王爷续命的。
赵国公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露出有些阴森的奸笑,“续命?做梦!就以如今的状况,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不能再多久他几日了,就等着早早的归西吧!”
暗庄走后,赵国公叫来小儿子,征西军一直都是赵家的倚仗,只是唯有征西军能安然入京,才能真正达到目的。
冯正,伯爵府的二儿子,虽是巡防营的小旗佐,却是征西军入京的重要突破口,自打去年初,赵家二公子就有意拉拢,私底下走的很近。
这冯征也是有报复之人,因其父贪图享乐,伯爵府已经开始有衰微之势,他却想以一己之力,改变颓势,故才与赵二公子有了私交。
虽说赵家谋的是险路,可古人云,富贵险中求,他不想去父亲那般,所以铤而走险。
因为冯征自小就很争气,长大后就越发看不上他爹的不争气,这位伯爷也知道这点,所以什么事也甚少同他说,就比如这春闱。
按理说,春闱还是朝中的头等大事,却因镇南王的病重,朝中势力要重新划分,故无论皇上还是国公府,对其都少了重视,毕竟一次的选拔左右不了大路,两路人都卯足了劲儿,在如今朝中势力中对弈。
所以这看似不起眼的一环,却成了左右成败的关键,儿冯征这个老爹,却不知,自己竟然变得如此重要。林殊白在想,如果这老头知道了,是还高兴还是悲哀呢。
这几日六月只能乖乖的待在镇南王府,演好她自己的戏份,为了她不无聊,也为了戏演的更像,那好些名贵的药材,一波一波的往府里送,真真的成全了六月。
这药送的也颇用心,既要看上去隐秘,又要让国公爷那年知道,确实让林殊白和子墨花了些心思。
刚出正月,京都的天气回暖,城外的田间有些顽强的小草都冒出了点绿尖,好像这些进京赶考的学习们,虽然艰难,却努力伸展手脚,期盼早日能绽出灿烂。
只是并不是所有学子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比如杭州盐商之子,比如晋商首富之子。
其实无论是盐商也好,晋商也好,就如同之前说的那样,家中如果没有实力,那饼再大,最后都是别人的。
这两家官场人脉不错,只是自己家中世代为商,并无人于仕途之中,这就让两家难免被掣肘,做起事来,难免萎缩手脚。
所以两家都送了儿子科举,只是这两人商场上或许浸·淫的不错,但是说起学问,真是头疼死了,所以此次进京,不免成了那些想捞些好处的考官中的肥羊。
这其中就不乏有我们老伯爵,也就是冯征的父亲。
虽然这次他并不在考官之列,但他老友却在其中,而且,这盐商与他还有些交集,所以,一个春闱,也让这小老头忙碌不少。
只是父子俩往日沟通甚少,加上各怀心事,也从来未曾注意彼此做了什么。
镇南王府一处别院,六月有些无聊的打发时间,来京都有一段日子了,却一直躲在别院中,起初还能因为一些珍贵的药材兴奋药一下,可日子久了,便越发憋闷了。
这日林殊白来院中找她,看见有些打蔫的六月,心里边也略觉歉意。她性子向来洒脱,可这段期间一直拘着她,不准走动,着实是委屈了。
今天林殊白带了六月最爱的盐水鸭,希望以此慰藉一下她的可怜巴巴。
“三哥,春闱开始了吗?”六月一边啃着鸭腿,一遍漫不经心的询问。
“昨儿就开始了,一连三日,等春闱结束了,差不多什么都敲定了!”
“三哥,你说那些学习们,如果知道自己这么重视的考试,只不过是权利较量的一个契机,他们该如何想?”
“他们何尝不知科举的艰辛,虽然我们这位皇帝是为明君,但是也因皇权被掣肘,这些年的科举,也很难为寒门学习提供一条仕途之路,也许今年反倒是一些有实力之人的机会。”
林殊白不想再说这些琐事换了话题,“昨日母亲来信,问你一切可好,家里边的婚事已经开始着手,希望我们早点回去”
说到婚事,六月的小件又浮上淡淡红晕,不管她如何喜欢三哥,总之婚事还是一连羞人的事儿。
看着六月绯红的小脸颊,林殊白上手捏了捏,“怎么月儿还害羞啊,我们定婚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太久不与三哥亲近了。”
听见林殊白的话,之前林殊白对她做过那等羞人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里。自从上次回家,林殊白收敛了很多,加之现在身在王府,他也不敢如何胡来,一时间竟让六月忘了曾经在京都林府中做的那些事情。
如今林殊白提起,她方才觉得,眼前的人,其实是披着俊美人皮的饿狼!
六月赶忙后退说:“三哥休得胡来,这里是王府,要人瞧去该……”
后面的话六月没说出口,林殊白已经欺身而上说:“王府怎么了,你是我媳妇,我亲热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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