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白想起父亲曾说过,□□爷不但是个出色的谋士,更是一个可与华佗比肩的神医,只是形式所迫,才隐居这个山中。
“所以,三哥,我是多活了一世,上辈子师父辞职,我将师父葬于此,浑浑噩噩的在山中游荡,最后失足坠崖。本是可以自救的,但是这山中就我一人,真的太孤单了,以至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任由自己坠落离世。”
林殊白还记得刚遇见六月的那会,她梦中总想抓住能抱的东西,嘴中还呢喃这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原来她曾经历过一世的孤单,才会如此害怕。
“其实,同子墨哥哥走失的时候,我也想过死。可是我怕,我怕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那时候至少还有子墨哥哥这个念想,如果重来一次,依然孑然一身,那才是彻骨的孤单。”
林殊白把六月拦在怀里,轻声的低语:“傻丫头,你不会孤单的,不管你曾经经历了几世,尝了多少孤单,以后不会了,以后三哥会一直陪你,生生世世!”
六月没想到,自己讲这么大的秘密说出来,林殊白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只有满眼的心疼。上天果真是疼惜自己的,才让自己在最无助的邂逅了他。
“三哥,你不怀疑我说的话吗?”
“当然不怀疑,因为我初次见到你时,比起你的警戒,让我觉得更深刻的,便是你内心对孤独的恐惧。更何况,这些年,我怎会不懂我的月儿,如果此时我还怀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娶你,要伴你生生世世?”
六月不再说话,只是用力的环着林殊白的腰,在他的怀里感受专属于他的温暖,这一世,她很幸福!
☆、第四十九章
林殊白等六月梳理好情绪,两人复又在初尘的墓前恭敬的拜了拜。此时,暮色有些昏沉,无妄山中的鸟兽也归于安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样子。
两人起身,看向远处的茅草屋,林殊白开口问:“月儿,□□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这个□□爷,林殊白充满了敬畏与好奇。这个传说中辅佐魏国□□开国的人,最后在天下大定后隐于山林,对于他的传奇,林殊白从小便在父亲那听说。
六月想了想有些遥远的从前,带着回忆说到:“师父,师父同三哥有些像,但是他老人家离仙人更近一些,因为师父对于我来说,既亲切,又梳理。他遗世而独立,在这个山林中,不问世俗。”
“曾听父亲说,□□爷归隐山林后,即使家人,也无人知晓。直到最后先祖爷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飞鸽传书,太爷爷他们寻来,却只见到这个立好的墓,和床下的一封遗书。当时很多人猜想过,是谁为他老人家下葬的。却不成想,这个人如今却要成为我妻子。”
“师父曾留了遗书?为何我竟不曾知道。许是那会太过伤心,也没注意这些,想着太爷爷他们过来时,我已失足坠崖,所以才留下这么个疑惑。”
两个人言语间,来到了当初六月同初尘住过的几间茅草屋。这里显然有人定期修葺,不然不可能已过百年,还如当初记忆中的那般。
六月先是入了初尘曾住的屋子,桢楠制的简易木桌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因很少用,所以保存的还很完好。竹床显然是新换的,估计是为了后人过来祭拜,好有居住之所。
但大概的样子还是维持的,前世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桩桩一件件的涌入脑子里,虽然前世过的单调,却日日都是开心的,有师父的陪伴,有林间的一切,单纯而美好。
林殊白看见六月又涌出的泪水,轻轻的拥住了她,安慰的说:“既然你重生了,那□□爷他一定也去了该去的地方,你都说他离仙人更近一些,想以他老人家的睿智,或许早已羽化成仙也说不定呢。”
六月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殊白问道:“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我的月儿,也许是真的。你疑惑过吗,以离让的能力,大可不必栖身于林家,可是他始终听命与我和父亲,从无二心,你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吗?”
六月沉吟了一会说:“我曾问过离让这样的问题,他同我说,他不知道。所以我也很疑惑。”
“父亲曾让我万事均可托付离让,他只说离让是祖先留下的庇护。除了离让,我们林府留下的大半实力,都是祖上留下来的。□□爷怕天子会忌惮他的实力,所以从一开始,他便让自己的后人隐姓埋名,我们本不姓林,具体姓什么,太爷爷说这不重要,只说希望后人能像松柏林立一样,在大魏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三哥,我懂了。”
“我的月儿长大了,三哥带你来这里,其实有些自私。再过些日子,你便是我的妻子,可是林家的祖训就是远离皇权,远离朝堂。所以,月儿真的嫁给我,那就意味着你必须舍弃你皇族的血亲与身份,无论以后魏帝如何,你可待他好,你可偶尔去探望,却绝不可认祖归宗。”
“三哥,我打一开始就知道这些,虽然我对林家的先祖不了解,但也知我们林家的祖训。即为林家人,就要为林家长远计,所以无论如何,我只会是林六月,不会是别人。”
林殊白望着六月如一泓清泉的双眸,有些歉疚有些感动。“月儿,对不起,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弥补。”
“傻三哥,能作为林家的女儿和儿媳,月儿很幸福。”说到儿媳,六月的脸又如晚霞一般绯红起来,就连后面的几个字,都有些微不可闻。
他的月儿如此之好,真的是他之兴,也许真的是□□爷,不忍这样好的女孩儿去了别处,兜兜转转,将这人交于自己,希望他的后人能许她一世幸福。
想到这里,林殊白再不不做其他,低头吻上了身下的人儿。
而六月也想明白了很多,眼前的男人,便是她未来的丈夫,相伴一生的人,如今,即使他在做何事,即使,即使是那种羞人的事情,她也不会拒绝。
林殊白感受到身下人儿的迎合,便知其意,只是这里对于林殊白有些神圣,并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一个吻很长很长,长到六月都觉得自己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够用,林殊白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唇瓣,看着因自己摩挲,啃食而变得有些红肿的唇,林殊白为她轻轻的揉了揉,轻声的说:“今日天色已沉,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了。”
“好啊,三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在这里住过了。”
“那去你曾经住的屋子?”
“好,就是床小,可能有点挤”
“没关系,这里的被褥少,挤挤比较暖和。”
挤在小床上,两人说了很多。从六月前辈子的生活,说到林家的过往,林殊白更是臭不要脸的同六月讨论以后要生多少个孩子,如果男孩子该叫什么,女孩子应该叫什么。六月虽然害羞,却也未曾打断他,只觉得这样真的很幸福。
这一晚,六月睡得很香甜,就连心中最后的秘密也讲给了他,那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不带任何秘密,也没有任何嫌隙,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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