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轻笑:“你是不是怕鬼。”
乔啡很有自己的道理:“我怕鬼,还怕你,所以我怀疑你…不是人。”
“…”卫风听着这话像骂人,不过他知道乔啡不是那个意思,只能一口血生生咽回去:“你自己就是一只刚成年的喰鬼。“
乔啡竟无言以对。
“我的家庭并没有什么稀奇。”
乔啡后知后觉:“嗯?”
卫风揉揉乔啡柔软的呆毛:“给你讲个故事。
有一个警察,为了执行任务潜入犯罪团伙内部做卧底。在一次不得已中,与一位酒店小姐发生了关系。
警察再模仿罪犯也不可能坏到骨子里,小姐对警察萌生了爱意,她故意令自己怀上了警察的孩子,在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情形下,坚持生下了孩子。
后来警察卧底结束,成功破获了罪案。
本来痴缠着警察的小姐在知道警察的身份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没人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哭。”
说到这里,卫风停顿了一会。
乔啡完全听进了故事里,他觉得女人一定很高兴,毕竟跟着罪犯不会有好结果,可如果“罪犯”是警察,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卫风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便又平静的说到:“警察是个负责任的善良男人,他决定娶小姐为妻。”
故事听到这,仿佛有了圆满的结局,就连乔啡,都莫名的带着甜蜜叹了口气。
可卫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是对小姐来说最好的结果了,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小姐没有同意。”
“…怎么会。”
“她本想把孩子留给警察独自一人走开,但到了最后的关头却没舍得。”
乔啡还是沉浸在女人匪夷所思的决定里:“她为什么不嫁给警察?”
“因为爱吧。”还有自惭形秽……卫风半眯起眼睫,陷入了某些回忆里:“后来小姐带着孩子到了一处小镇,她没什么学历也没有擅长的东西,操劳中身体日渐衰竭,孩子还未长大便撒手人寰。”
乔啡被悲剧带入情绪有些共情:“那孩子怎么办?”
“临终前,她最后联系了警察。”
“…这是个难过的故事。”乔啡扁扁嘴:“所以孩子最后跟警察爸爸幸福安稳的生活在一起了吗?”
卫风笑笑,最后摇了摇头:“十余年过去,警察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和谐的家庭莫名插,入一个外来者谁都变得非常敏感。
更何况这孩子不笑不闹,用警察的妻子话来说,就是一点生气儿都没有。所以并不招人喜欢。”
乔啡轻蹙起眉宇,没有说话。
“后来一次偶然的意外,警察的配枪落到了孩子的手里。他很好奇,又很喜欢,便偷偷藏了起来。
这对警察来说不是一件小事,但他回家却从没提起,所以,孩子始终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乔啡深觉接下来的情节会更加悲剧。
“那把枪一直放在孩子的书包里。直到有一天,他放学在离家不远的胡同,看见警察的另一个儿子被一个大叔按在脏兮兮的地上欺负。孩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那大叔在猥,亵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看见弟弟下半身全是血,往日飞扬跋扈的眼睛紧闭,头发被冷汗浸透软趴趴的贴在头皮,奄奄一息。
他本是嫉妒弟弟的,但在那一刻,他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他捡起了一个石头扔向了那个变,态。
变,态被突然的袭击弄的头破血流,可当愤怒地回过头,看清了来人时候眼睛竟放出令人恶心的光芒。”
乔啡此时已经预感到些什么了,喃喃道:“那孩子看起来一定比他弟弟要吸引人的多。”
“变,态随手擦掉流到眼睛的血液,摇晃着向那孩子走近。”
乔啡屏住呼吸。
“那只肮脏的大手伸了过来,猥琐的脸露出淫邪的笑容。孩子被逼到墙角…在两人压制与挣扎中,孩子掏出了那把枪。”
血红的夕阳下,幽暗的胡同传出枪响。
刚还准备施暴的大叔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的少年坐在地上喘息。
半晌,少年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变,态,脸上的眼泪与喷洒过来的血液混淆。他红着眼睛对着人再次举起枪。
“砰砰砰砰…”直到打光了所有子弹。
“去死!下地狱!去死!”
卫风看向乔啡,嘴角始终带着淡笑:“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快结束了。
有人报了警,执法的却正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小儿子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抢救。
拿着枪的少年却坦白自己杀了人,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面无表情的被带走。
乔啡也跟着红了眼眶:“可是…”
“可是孩子属于自卫?”卫风给自己点了颗烟,吞吐一口烟雾:“确实,不过这件事属不属于防卫过当,都有一个重要的前提。”
“未成年”
“对。”卫风说道:“可警察是成年人,他配枪出的意外最终也带走了他的警帽。”
“…”乔啡缓了好半天才从故事的情景里把情绪拽回了点:“那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小儿子最终因为伤势严重,惊吓过度还是死了。”卫风眉眼淡淡:“这场波折过后,一家人更无法面对彼此。警察拖了关系把孩子送去了部队。
自此,便再也没有相见。”
乔啡听完,抓住了卫风的手,异色双眼隐现,左边的脸颊不断的被泪水冲刷:“如果警察知道自己放弃的是未来的男神,他一定后悔的想投河。”
卫风勾起唇:“你猜到是我。”
乔啡点头。
从卫风讲到孩子因为喜欢偷了警察的枪,他就有了怀疑。直到最后说道孩子被送去了部队,乔啡几乎已经确定。
只是他不知道卫风是如何一脸置身事外的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当故事一样叙述,甚至全程带着浅笑。
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虚构而已。
卫风搂着乔啡,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反倒安慰起乔啡:“不哭,我就说你听到会怕。”
乔啡使劲摇头:“我不怕,我心疼着呢。”
“你就不怕我当时有多么伤心无助?”卫风狡黠的眨眨眼,戏弄般的语气:“伤心到心理扭曲,没被变,态吓到终身不举,反倒对同,性产生了想法。”
乔啡终于觉得怕了,吓得打了个嗝:“…”
他是被卫风的话吓的,因为他还是低估了卫风的鬼畜程度。
乔啡靠在卫风怀里时想:怪不得卫风处在任何危险的境况里都可以冷静的分析,不动如山。原来他在那么懵懂的时候,就被迫的提前成熟了。
第70章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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