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乔啡做了一个梦。
梦见少年卫风还未从杀人的恐惧中走出，便被父亲送到了满是陌生的环境里。
他遭受过辱骂，还有性格稍懦弱点的人看见他躲开三丈远。
他永远都是自己。
自己去吃饭，自己看书，偶尔碰见一群精力无处发泄的小伙子打篮球，他也只是淡淡的瞄一眼。
他的容貌出色，倒是吸引了少有的几个女孩子，只是男生嫉妒，便恶劣的自处散播他是同，性恋的传言。但这些他都不计较，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喜欢任何一个异性或者同，性，也因为他从跟母亲漂泊到小镇的时候开始，就不再在意任何人的言语暴力。
那些愤怒，伤心，早就在成长过程中便被消费光了。
落日下的食堂透着昏黄的光辉，一个瘦长的身影独自走过，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乔啡在哭泣中醒来，一只大手安抚般温温柔柔的抚摸他的脊背。
他揉揉双眼转回身，朦胧中看见卫风正支着头垂眼看他。
乔啡扁扁嘴，紧紧搂住卫风：“你这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忍心。”
卫风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亲亲他的额头。
乔啡抽搭一会，忽然说停就停，他倏地抬头看向卫风。卫风被他吓一跳：“怎么？”
乔啡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子呢，忽然猥琐的笑了。
卫风：“…”
“你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有一张跟我母亲的合影。”
“拿出来！”
“…”卫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递给乔啡。
照片是在一处长满爬山虎的墙壁前拍的，一个纤瘦的女人穿着空荡的大外套倚在窗台，指尖夹了根烟。她的五官极其艳丽，即使穿着这样的衣服，依然遮掩不了她的美。
卫风最为出色的那双淡眸就是继承了母亲。他的母亲神色与卫风平时的模样如出一辙，乍一眼看去冷若冰霜，仔细分辨，却是慵懒撩人。
窗台的另一边，就是小卫风了。
那时候的卫风没有现在的成熟魅力，脸型失了现在的棱角，显得圆润可爱。他跟他的母亲一样面无表情，但粉嘟嘟的嘴唇跟未退婴儿肥的严肃小脸儿愣是把乔啡萌的眉开眼笑。
乔啡越看越喜欢，捧着手机凑过去亲了一口：“你好可爱啊啊～”
卫风瘫着脸拿过手机，擦了擦屏幕上的口水：“…”
乔啡重新把手机夺了回来，把照片发到自己的号码。
于是卫风就看见乔啡把他的那一半截图做了手机桌面。
卫风盯着乔啡：“换掉。”
乔啡哈哈哈傻乐，拿着手机背到背后：“不么。”
卫风一个冷笑，也没再逼他。但乔啡有了不好的预感……
卫风拿回自己的手机，操作一番后，乔啡听见了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
“卫风、卫风～”
乔啡的脸立刻就红了，劈手就要夺过来看个明白，可惜卫风早就眼疾手快的闪身到门口。
“呀呀呀！你那个是什么？！”
卫风色气一笑；“小黄片儿。”说着他把手机对向乔啡，乔啡看见他的桌面换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像素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里边仰躺在沙发，伸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只穿了一个小裤衩的骚年是自己！
他那时候穿着卫风的大衬衫，扣子只象征性的系了两颗，因为动作过于放松，肚脐锁骨乃至胸前右侧绯红的一点都露了出来。
这照片属于朦胧撩，但最让乔啡抓狂的是，他当时竟然是睡着的。他看见他那张傻脸仰着垂到沙发下边，半张着嘴睡的忘我，乔啡甚至认为如果拍的清楚，他嘴角的口水一定都流到地毯上了。
乔啡恼羞成怒，蹦跳着去够卫风的手机：“你什么时候拍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呵。”卫风高举着手两边调换着逗乔啡：“这是别墅里的监控截图，你就是删了这个还有很多，录像都有，要不要我陪你再重温一遍。”
乔啡抢的气喘吁吁，小脸气的通红：“那刚才的声音呢？”
卫风乐了：“你说呢？”
“你…你那什么的时候录的…”乔啡腮帮鼓的像金鱼：“你的手机若是坏了去修，是不是我的艳，照都让人看完了？！”
卫风被他逗得不行，笑道：“我给设置成短信提示音了，好带感喔～”
“！！！！”乔啡瞪了卫风半晌，忽然阴笑道：“行！你不是说挺经不起我撩你的吗？我每天给你发一百条短信！你要不要硬一百次？！”
卫风：“…”
“牛逼你就一直别换。”
卫风眯起眼睫：“…然后我就听出免疫力了，对你没感觉了，你要不要？”
“那时候你还好的了吗？”乔啡抱着双臂，眼睛一直瞄着卫风身下：“我要你也给不了了吧。”
“…”卫风发现乔啡一旦火力全开，他也不是对手…只好占据武力优势把乔啡欺负一遍。
…结果乔啡又被录了一段。
直到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卫风送一脸怨念的乔啡去S大，乔啡才皱着小脸把卫风那张照片给换回了风景图。
“我换了，你也换掉吧？”
卫风单手把着方向盘，左转的时候从车门玻璃上看着乔啡的神色，又没忍住乐了一会儿。
“我不换，我还要试试我能不能一天硬一百次。”
乔啡：“…”不知道会不会折呢！
于是这一天就变成了乔啡自打念书以来最不认真的一天。
他几乎每隔个几分钟便发条短信，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发。
而卫风那边从开车回去开始，乔啡那两声带着喘息的名字就一遍又一遍的重放。
卫风好想告诉乔啡，这根本就不会有一百次，因为从第一次他有了反应，到现在还坚持着…
而，这一切最终还是要乔啡承受后果的…
不过这会儿还“安全”的乔啡想不到那么长远，他正坐在大教室捂嘴乐呢。
胳膊肘被身边的人怼了两下，乔啡眼里还带着笑意：“怎么了同学？”
同学指了一下讲台：“教授喊你回答问题。”
乔啡：“…”
一百多人的大教室，所有目光都刷刷刷看了过来，乔啡窘迫的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跟教授说了声抱歉，承认了自己刚才走神的事实。
乔啡本低调不能再低调的人设崩了。
这堂课还未结束的时候，乔啡甚至就打算迅速溜走，省着丢人。可惜教授之后一直很关注他，他根本没找到机会。
终于熬到下课，很多同学路过他的时候都带着笑意。乔啡只好装作低头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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