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个屁!”厉大公子勃然大怒,扑上去挥拳就往那可恶的俊脸上砸。
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仲衡讶然地微微侧身,单手一拨拉,“衣不蔽体”的公子爷就失了平衡,仰面栽下。仲二慌忙伸手护住,生怕公子爷摔出好歹来,却被咬牙切齿的某人拎着胸襟,一起拖倒在床上。
他手一撑,正正撑在厉大公子无力的火热之上。
厉弦嗷一声叫,又是痛又是羞恼,他这般厚的脸皮倒不是羞被人碰到了,而是羞恼忒不中用,太丢他厉大公子的脸面!
仲衡眨眨眼,忽地明白了适才那出悲剧的缘由。
他拼命摒住嘴角,却忍不住眼中的笑意。
厉弦望着暖暖微光之下,那张俊朗面容,望着他那鸦黑的鬓发,修眉俊眼,鼻梁高挺,嘴角盈盈的笑意……他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地任那胸中的火蓬勃燎原,任那心跳如鼓如擂,任那死灰又复燃,雄纠纠气昂昂地振奋精神流口水……
仲衡终于憋不住笑,库吃库吃地抖了好一阵,这才缓缓俯下身,在自家公子爷耳边柔声轻道:“阿弦,吾辈练武之人,其实都有一把散手呢……”
果然是将门虎子,仲二出手便如电,直击敌方要害,一手擒获。
他的手掌温暖又厚实,掌心虎口是兵器磨出的茧,让人轻轻刺痛又……
厉弦神思恍惚,不由自主地低声喘息,霞飞双颊,软软趴到了仲衡坚实的肩上,耳听得那性感的声音低低轻吟:“公子爷,这服侍的功夫,阿奴初学乍练,日后当精益求精,公子……您若是想要,只来找奴好么?”
厉大公子咬着唇,低若无声地应道:“……嗯。……你、你,好、好生,侍侯!”
老子倒是想找别人,那也得能找才行啊!
大将军手上功夫果然是勤学苦练过的,一杆亮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敌将溃不成军,哭唧唧泪痕犹挂地睡着了。
仲将军看着自家公子疲累的睡颜,展颜一乐,继而苦笑一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蹑手蹑脚出屋,狠练了半个时辰家传长拳,累得发了一身汗,这才随意擦洗了把——小厮们倒甚是知机,早早备下热水——疲极而睡。
次日,厉大公子待得日头高升,这才睡够醒来,当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看着阿奴那张碍眼的、合不拢嘴的欠揍脸,厉弦便忍不住想起自己夜里苦求投降的丢脸样,狠狠一脚踹在这恶奴劲弹挺翘的屁股上,喝道:“还不去让人备车,爷要回相府!”
闵五黑着眼圈,打着哈欠也晃悠了出来,这一晚,他也相当不好过,这鹿肉给补得哟!
偏偏庄上的女娘们一个也没得动,小的小,老的老,要么就是五大三粗比他都壮的农妇丑妞,勉强能看的几个,不是恶虎仲二的女眷,就是阿弦收用的贴身婢子。那小子护食,除非他不要了,自已的身边人向来不让兄弟们碰,却是不如京中名士们互赠姬妾的潇洒。
偏生隔壁厉老二,天麻麻亮就在院子里背诵子曰书云的,简直要命。
“阿弦,你可把我坑苦……”闵五瞅瞅面色红润,春风满脸的厉大公子,羡慕嫉妒恨,“你倒是舒坦,两个美貌丫鬟侍侯,年少不知节制,可要保重身体啊!”
厉弦嗤之以鼻,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五大三粗,肌肉虬结的“丫鬟”身影。
[不对啊!恪主播,我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发生什么事了?]
[小厉子春风荡漾啊!这是春天到来了,咳,那个晚间直播不开放么?成人频道可以打码,赏格好商量么。]
[支持支持!强烈要求【哔——】]
钟恪面无表情地发布官方态度:【各位观众,根据联邦XX法,以及保护智慧人类型土著隐私的相关规定,不论从技术上还是法律限定上,我们的直播室都无法播送非自愿开放的XXX】
厉弦看着那几条弹幕,擦了一把冷汗,幸好有这什么法,且这直播开通关闭他有一定的自主之权,不然这春宫妙事闹到异世如此多的上人眼中,犹如伶伎,他这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啊!
***
厉相既然已派人来召,那自是不得不回去,况且阿姐出嫁这么大的事,他本也该亲自送她。
公子爷一声吩咐,上上下下便迅速动将起来,备车整行李,仆从们人人忙碌,唯有烟青与入画,一对儿伤心人,四只幽怨眼,盈盈秋波不住地往公子爷身上抛。恼得心虚不已的厉大公子,紧紧拉上车帘,眼不见为净!
十二月初十,河间王周敦与厉相嫡长女厉澹大婚。
河间王再不得宠他也是皇子,自有婚仪规格,更何况王妃仍是厉相嫡女,这婚礼便格外盛大庄重。
周敦骑马而来,从车辘辘,延绵长队在昏黄的夕阳中“亲迎”。
厉弦亲自将一身盛装的阿姐背上花轿,只听她在耳边叮咛:“阿弦,日后阿姐不在你身边,你要珍重,过得好好的,莫要再争强好胜,莫要再淘气。”
“阿姐,你放心。”
十里红妆,喧嚣满城。
前世的他此刻正被厉相打得下不来床,躺在床上恨天咒地,阿姐也得知了些端倪,冰冷相待;今生姐弟之情未破,他亲手将阿姐送上了人生的另一段旅途,只望阿姐也能顺心如意,福寿绵延,再不像前世那般,苦着自己,恨着他,早早白了头。
第33章 送别
送走长姐, 厉弦似乎觉着身体里的精神头也一下子萎靡许多, 若大的厉相府少了阿姐明艳的身影, 竟而格外寥落起来,连光秃秃的树枝也和身边这时不时咧着嘴的阿奴一般碍眼。
经了庄子上那一夜,厉大公子身边的人似乎默认某位好运气的奴仆过了明路,算得上小半个主子了,往日或许还有些不甘和轻慢, 如今连石屏这等公子爷贴身心腹之人也对阿奴客客气气,旁人还有甚好说?至多不过酸气扑鼻地暗啐一口“好狗运”!叹息公子爷瘸了难医的眼神。
入画那一夜心神受了“重创”, 为了让公子爷一见生怜, 她又穿得单薄了些, 感了风寒,这些日子是涕泪横流,被留在庄子上免得过人, 她是伤心欲绝。
好在主子爷倒不厌弃, 大约是咳咳,不可言的愧疚,厉大公子着人按着理气补身的方子煲了几份汤水, 让她好生将养,倒是让入画又生出几分韧性来。哼哼!男狐狸精有的公子都有, 男狐狸精没有的她都有, 指不定哪日公子爷便厌了那粗笨的口味,她自是要好生调理,莫要失了颜色, 以待来日再战!
烟青在阿奴面前也无了往日趾高气扬的嚣张,烟波淼淼的水眸都灰暗了许多,见着仲二冷哼一声,避之不及。
腿脚渐渐康复的阿奴也开始了每日的晨练,自己练,还得陪着公子爷练他那油水略多,软乎乎的小身板。
仲衡一边帮着阿弦校正他的动作,心中也有些隐隐的遗憾,其实阿弦那肉乎乎的软肉,摸起来甚是得劲,声声发颤时软肉还会可怜兮兮地抖上几抖,忒也痒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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