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柔又气了一回,摸着肿脸,找到崔老夫人:“姑姑,你瞧瞧我这脸,要是大夫给看坏了,可怎么办?”
崔老夫人看到她就觉得头痛,“人太医半个月后回来,你若是非要太医冶,那等个半个月吧。”老夫人年纪大,实在是没有精力跟江心柔掰扯。
“姑姑,太医又不是只有一个,您再让人去给你请一个嘛。”江心柔无理取闹。
崔老夫人寒着脸:“太医都在太医院,咱们家,也就你姑父请得动,要不,等晚上回来,你去求求他?”
江心柔听到姑父两个字,就一抖,她有点怕姑父。
这时,门外又传来丫环的声音:“表姑娘,大夫过来问到底冶不冶,他还要回医馆呢。”
崔老夫人瞪着江心柔:“还不快去,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脸。”
江心柔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祖母,那宫中的事您还没说呢。”崔荣华在这等了半天,都还没听到宫中发生的事呢。她追着问,“表姑怎么碰到安宁公主的啊,她还主动挑衅了?夏玉郎出现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崔荣华的嘴里冒出来。
崔老夫人还真说了,这事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我跟你表姑去谢了皇后娘娘,本来好的的,没想到,回到的路上,你表姑听人有人在说夏玉郎的事,她就不走了!”说这到,崔老夫人就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表姑有多糊涂!她听到那两人说喜欢夏玉郎,就冲了过去,跟人闹起来了!”
崔荣华灵光一闪:“在背后说夏玉郎的是安宁公主吗?”
崔老夫人沉痛的点头:“是啊,你表姑过去变揪着人吵,我赶过去的时候,安宁公主因为被冒犯了正发火呢,你表姑被宫里的嬷嬷按着跪到地上赔罪,唉。”
崔老夫人说到这,忽然停住了。
崔荣华忍不住问:“祖母,后来呢。”
“后来,”崔老夫人面色惨白,“安宁公主身边的嬷嬷认出了我,还知道了跟夏玉郎有婚约的就是你表姑,安宁公主就让宫女扇了你表姑几把掌,还要冶她一个不敬之罪,你表姑脸就是那个时候被扇肿的。后来公主还要打你表姑板子,我怎么求情都没有用,要不是夏玉郎正巧路过,你表姑……唉!”
崔荣华好奇问:“夏玉郎护着我表姑了?那安宁公主不是更生气吗?”安宁公主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护着另一个女人,不可能不生气啊。
051 夏玉郎的梦
崔老夫人心有余悸:“安宁公主见了夏家玉郎,倒没空理会你表姑了。之后夏玉郎跟安宁公主说了会话,便送我们离开了。”
崔荣华问:“那夏玉郎跟表姑说话了吗?”江心柔回来的时候可是满脸春色啊!
崔老夫人叹气道:“夏家玉郎真是不负盛名,模样好,学识好,又懂礼数,配你表姑确实委屈了。”
崔老夫人想到当时的情景,话头一转,“不过,我瞧着那夏玉郎对你表姑和颜悦色,甚是满意的模样。”
崔荣华惊讶:“祖母,您是说夏玉郎很满意我的表姑?”这怎么可能呢!
夏玉郎骄傲的一个人啊,上辈子尚了公主后,因公主毁了他的前程,对公主都是爱搭不理的,没给过几次好脸,怎么可能看中长相才德都不如公主的江心柔呢?
崔老夫人想了想道:“谁知道呢,且看缘份吧。”多的她可管不了。
崔荣华看崔老夫人倦了,没再问,看了眼崔大太太,崔大太太开口,对崔老夫人说道:“娘,表妹的脸受了伤,这几日就别让她出门了吧。”免得惹事。
崔老夫人摆摆手:“这是自然,好了,这事就交给你。”
崔大太太点头:“是。”
大厨房送了饭,崔老夫人便将崔大太太跟崔荣华打发走了,吃过饭便小眯了一会。
崔大太太牵着崔荣华的手,慢慢逛起了小花园。
崔荣华抬头问:“娘,安宁公主的气肯定没消。”
崔大太太笑道:“那安宁既然喜欢夏玉郎,收拾你表姑又被夏玉郎撞见了,以后就算刁难也不会做得太过分。”过了明路倒是好事。
崔荣华撇嘴:“表姑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去了皇宫,竟然还敢找人吵架,她真是嫌命不够长。夏家娶了这样的媳妇,以后怕是不好过。”
她这番话本是胡乱一说,可等她说完,她自己跟崔大太太都愣住了。
这番话,说不定还就是事实!
崔荣华跟崔大太太面面相觑,崔大太太失笑道:“我说他们怎么这么热心,竟然还让陛下拟了圣旨,原来是这么回事。”
崔荣华汗颜:“原来她们看中了江表姑的脑子。”把江心柔弄到夏家,迟早得把夏家搅得鸡犬不宁。尤其是江心柔毫无自知之明,连公主都敢对上,以后说不定还会得罪什么人啊。
崔大太太揉着眉:“这桩亲事可真是……”
*
夏玉郎在宫里见了江氏女。
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江氏女太蠢了,他真的要娶这样的女人吗?
半个时辰后。
夏夫人觉得儿子太反常了些,都半个时辰了,还窝在书房,还不许人接近书房,夏夫人有些担心,便令人端着茶水点心,去书房寻夏玉郎。
“玉郎,娘要进去了。”夏夫人在门外道。
里面没有动静。
夏夫人有些急,发现门被锁,便将门推开走了进去,“玉郎?”夏夫人边唤边往里走,就见到夏玉郎趴在书桌边,似乎睡着了。
“玉郎,醒醒,醒醒。”夏夫人推了推夏玉郎,这样睡会着凉的。
夏玉郎的眉头紧紧皱眉,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玉郎。”夏夫人又加大了力气。
夏玉郎一身冷汗,猛的坐直身子,眼神凌厉而冷漠,看到夏夫人,这才清醒,“娘,这是怎么了?”
夏夫人抱怨:“这么大个人了,还趴在书桌上睡,也不怕着凉,真是的,若是累了就回房去睡,书房也有榻,靠在上头盖了被子也是好的……”她喋喋不休的说着。
夏玉郎满脸倦意,制止道:“娘,我头痛,你让我先缓缓。”
夏夫人闭上嘴。
过了会,她又忍不住问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
“玉郎,是不是宫中的事不顺利,还是有人刁难你了?”夏夫人急道。
夏玉郎本不欲说的,可见夏夫人追问不休,还是松了口:“娘,我做了一个梦。”
夏夫人听到这话便笑了,“原来是做了噩梦。”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噩梦吓着。她笑问,“做了什么梦,跟娘说说。”
夏玉郎看着窗外,眼神晦涩:“梦里,皇帝在殿试时指了我当探花郎,还当着众臣的面将安宁公主赐给我了,后来闲了一辈子。”他本该是状元,可殿试时另外那两人长得太一般了,皇上便指了他当探花郎,因为这张脸,好好的状元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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