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萍看着夏天那fèng合的伤口头疼:“谁给fèng的针!手腕那是要露出来的地方,fèng的七扭八歪,一道疤痕就够丑的了,这愣是给fèng的让人瞧着发麻!到时怎么穿裙子!
你这也是作!能给你颁奖状啊?咱家缺那个吗?跑边境玩命去了。我告诉你夏天,话糙理不糙,你牺牲了,别人照常过日子!
待会儿晚饭时别忘了给伯煊打个电话,他知道你今天回来,说是野外训练回来找你有话说!至于亭子的事儿,你别管了。”
夏天心想,得咧,到了没躲开,还好不是机关枪式的骂她,听着心里挺暖和,甭管咋的,出发点为她好。嘴上和她嘟囔着亭子的坏,还是不爱听“外人”讲究亭子一句。
“哼!我还以为亭子能跟你说呢?看来她也没脸。”
“就开车那么会儿功夫能说啥。她说咱家啥东西都归叶伯煊,问我她要那套老宅、我有没有意见,还说她出行不方便,要开我那车。别的也没说啊?就刚刚听见外公训她。”
宋雅萍听夏天说完,抬头看向满脸闹不懂咋回事儿的夏天,懵懂中透着浸入骨子里的憨厚劲儿。
这也就是事儿少的嫂子吧,换成就是门当户对、条件好的儿媳,恐怕也会不乐意。
“就是借他们!谁能给他们!那么不懂事,甭指望娘家帮她!”
夏天撇撇嘴。婆婆竟糊弄她,骗人!刚才叶伯亭都和外公吵起来了,婆婆嘴上骂着亭子,话外音儿居然还担心那大小姐吃不上热乎饭。
俩人本想都趁着小毛照看孩子的功夫说说话。可惜叶爷爷回来了,宋雅萍一看时间,得了,她得做饭了,慢慢说吧。
叶爷爷倒是仔细问了夏天在漠江发生的事儿,想夸夏天是个勇敢的子弟兵,略一琢磨、算啦!
女人啊。还是别太英勇。主要是照顾好家庭才算本分!叶老爷子真怕再夸夏天、出现的事儿更大。
在夏天和叶伯煊这对儿小夫妻通话时,屈磊正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
一个办公室里共六人,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儿。只有他不知道该gān点儿啥。
西城区公安局第十一处办公楼,也就是后世的jiāo管局。
以七七年京都各单位的办公条件来讲,这栋东、西两座二层小楼于七三年建设的办公地点,在当时也是条件非常好的工作环境了。
十一处分秘书科、政工科、行政科、jiāo通科。屈磊被分配在jiāo通科勤务组。
屈磊皱着眉头,他能明白事故组和秩序组是gān嘛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勤务组的主要职能……
“小屈?晚上哥几个请你搓一顿。准备准备,下了班一起吧?”
屈磊满脸温和的笑意:“别的啊!我初来乍到,那得我请。走着,想吃啥。我这个外地来的,得你们带路。哥几个等我会儿,我打个电话。”
几个同事对于空降的屈磊。想用一顿饭、一场酒来摸摸屈磊真实的底子。
而“静养”在办公室闲呆了一天的屈磊,也想通过酒局和同事处好关系。摸摸人脉,了解一些办公室文化的忌讳。
两方面一拍即合。屈磊连续往大院拨了几个电话,都因为夏天正和叶伯煊通话占线的原因没有打通。
同事小王听着屈磊一次次摇给“大院”的电话,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探寻般瞎琢磨着,等屈磊看过来时,他换成一张异常热qíng的笑脸:“走啊?”
“走!呵呵,家里占线,恐怕是找我岳父的电话,他电话很多。”
走廊处几个身影往院儿外走,传来好奇的男声:
“小屈,你岳父是?”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形象:“叶志清。”
“呦!哥几个听着挺耳熟。”
“岳父在总参。我大舅哥和哥几个年龄差不多,他叫叶伯煊,你们有人认识不?”
有些事qíng开始变的不一样了,至少“叶伯煊”仨字过后,大家对屈磊的态度由试探变成了“捧”,这顿饭钱、屈磊也省下了。
……
“你再来这么一次,就跟家里呆着吧!我怎么着都行,你是个女人,生来该享福,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下火车吃饭了吗?”
对于叶伯煊埋怨的话,夏天想顶嘴来着,可她没那个jīng气神,有气无力回答道:“没呢,饿几十个小时了,挂电话我就去吃。妈炸好酱了,估计正下面条呢。”
叶伯煊抿唇,无奈问道:“那去吧……还有奶吗?要是有再喂一阵孩子们吧,妈说孩子们都瘦了,没病就算庆幸。
我手头工作太多,一直想回去一趟,到现在也没倒出时间。估计等我回去啊,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
再说你忽然这样戒奶,自己有没有不舒服?看手腕时也去问问医生。”
“算了,要不然过俩月还得戒奶。我明天去趟医院看看手腕、再去看看胸胀疼能不能有招缓解。
不希望你能完全理解吧,但我确实不好受。
胸胀的疼,像是有硬块。再去看看荷花姐的弟弟。嫂子说她留这再呆几天帮帮我,我稿件还没写呢,也让妈去上班。”
“夏天!你去楼上和小毛把闹闹和小碗儿抱楼下来,喊你爷爷和外公吃饭!”宋雅萍隔着厨房门喊话。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她时刻讲究形象,能不高声说话就不高声,可见此时的叶家确实缺人。
“我不和你说了,妈叫我。你忙你的,我回来了,能自己担着的,尽量自己来,你别耽误工作,我理解着呢!”夏天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去了楼上。
不足六个月的闹闹很酷的躺在沙发上玩着铃铛,玩的专注认真,偶尔喊一嗓子,那就是示意大人们“他铃铛掉了、你痛快给我捡起来。”其余时候,你喊他名字,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可小碗儿这个丫头馋啊,她看见夏天和爷爷、宋外公坐在餐桌吃面条,她着急了,小脑袋扭头瞅你,眼巴巴的瞧着,很认真的听着吸溜面条的声音,然后大声喊,一声高过一声,她想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告诉妈妈,她也想来一碗。
夏天:“啊!啊!馋了是吧?你看哥哥,哥哥就不馋,妈吃完就抱你照镜子哈,乖!”
“啊!”小碗儿坚持不懈。
屋里这个闹腾啊,孩子的叫声,叶爷爷的哈哈大笑声,厨房炝锅的声音。
小毛挑出一根软烂的面条喂给了小碗儿,宋外公马上学着小毛的样子,带着老年斑的大手颤颤巍巍的也挑起一根走到沙发处蹲下身,非要喂给“不买账”的闹闹童鞋。那架势就怕闹闹不吃受了亏。
“小毛啊,你去,趁热拎着保温壶去趟老宅,给亭子和屈磊跑趟腿儿、送饭。”
夏天看着小毛赶紧站起身整理衣服,就要去厨房取饭缸送饭,皱起了眉毛、撩下了脸。
她嫂子那碗面条刚吃一半,真拿她嫂子当佣人了,叶爷爷看向宝宝们高兴的笑声戛然而止,叹气放下了筷子。
“妈!我去吧,我这左手不当用,我嫂子在家看孩子。”宋雅萍忙活着没注意夏天不高兴,可叶爷爷、宋外公心里已然明白。
……
叶大小姐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红肿着一双眼睛,抱着个饼gān盒子皱眉,夏天开门走了进来。
来老宅这一路,夏天都堵着一口气,进了院子看着叶伯亭优哉游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想屈磊在不在家的问题,她心里想的是,屈磊在家更好,一起训:
“叶伯亭,大晚上的,你晒的哪辈子太阳?你撂挑子给外公气的手更哆嗦了,你看见我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刚下火车累的要死还得给你专门送饭,亏不亏得慌?好意思吗?你们小两口都二十来岁,有手有脚的,还得让妈分心惦记你们……”
“我让你来了吗?你这是给我送饭吗?夏天,你这是追上门跟我吵架吧?”
夏天那个急脾气,对着叶伯亭这么个pào仗xing格,俩人直接燃了:
“我说完话了吗?你就给我打岔!管谁叫夏天呢?我是你嫂子!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回家帮忙照顾照顾孩子、gān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我没接你吗?孩子是你生的,还一生生俩,我凭什么照顾!我又没让你送饭!家里那么忙还不是你出门工作了?”
“你!”再次没说完话就被打断的夏天,被叶伯亭气的不行,扔下饭缸,转头就走。
夏天和旁人吵架,从不落下风,可她此刻动了气,也只有让她过心的人,才能气到她……
第五五九章 酒醉后的恶劣本xing(月票210+)
大半夜的,夏天检查了一遍宝宝们的睡姿,披着外套站在阳台处静默着。
小毛再年轻吧,她也不是铁打的,大概是由于夏天这个亲妈回归,她jīng神放松,睡的很香甜,翻身打把势时不小心碰到了闹闹的铃铛,把小毛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本能坐起检查孩子,才发现身边的夏天不见了。
小毛探头,在黑暗里瞧夏天的脸:“妹妹,你咋啦?咋哭啦?”
不问还好,夏天也就是偷偷哭一会儿,身边有人关心有人问了吧,她倒控制不住qíng绪了。哭的梨花带雨、哭的异常委屈。
夏天声音轻飘飘的:“嫂子,人心难测啊,巴心巴肺的对别人才容易被伤到,我真伤心。我觉得自己都快抑郁症了。”
“啥?啥症状?”小毛又心急又懵懂。她这是第一次瞧见夏天伤心哭泣,平时自己这个小姑子都是没心没肺的傻乐呵,即便那时候保胎喝汤药的日子,小姑子从不愁眉苦脸。
夏天哭的直抽搭:
“你说我吧,根本就不在意叶家有什么,别看咱家困难,什么房子啊、车子啊,估计我上辈子就明白谁给的都不如自己有。我不是没有底线,我是钱上的事儿真不在意。
都给了亭子,我都不会像其他人家的嫂子们会心疼不乐意啥的。
她跟我说要房要车时,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是叶伯煊电话里都说我傻,他知道我接电话时家里都是人,没好意思多说,就说了一句那车是他送我的礼物,他那个亲哥哥都舍不得。我呢,根本没在意。”
小毛给夏天紧了紧衣服,看向夏天受伤的手臂:
“升米恩、斗米愁,这句话你也琢磨琢磨。不介意也不是好事儿,也许亭子心里敏感呢。妹、妹妹,你是不是连惊再吓还受伤,再赶上家里孩子闹、你又身体不舒服。心、心qíng不好啊?你想哭想说就跟我唠叨。别憋着。”
泪眼朦胧的夏天看向满脸紧张兮兮的小毛,她知道小毛担心她了,不急不能结巴。心回暖了:
“我晚上送饭和亭子吵起来了。倒不是说房子的事儿,我就是觉得她不该回家添乱。好手好脚的还得麻烦人送饭。
该怎么着怎么着呗,她现在还不忙正事儿,工作不好好gān。因为个屈磊回家里搅合,我又生了俩孩子。你看爷爷和外公都快要扶着拐杖才能出门的身体了,我婆婆明显因为不能上班脾气变差。
家里够乱了,她就别老那样。我还没说几句呢,就吵起来了。我一想可伤心了。但凡懂事点儿的也不会这样。
我们是啥样的感qíng?那是钻一个战壕、共同经历训练你扶着我、我背着你、谁也不允许对方掉队的qíng谊,她可好,说出的气话伤我心。”
小毛拍拍夏天的后背。小声劝着,看夏天哭的那个惨兮兮的可怜样儿。心qíng也跟着不好,困意彻底不见了:
“别跟她一样的。吵、吵架不解决问题,好好说说,她明白着呢!宋阿姨在家偷摸和外公说是那个屈磊撺掇的,依我看呀,她是迷了眼,当局者迷。也许她觉得谁都能骂她,就你应该理解她呢。”
……
“哐哐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夏天和小毛同时哑了音儿。夏天披着外套对小毛摆手:“嫂子,你去看孩子吓醒了没?我去楼下瞧瞧。”
宋雅萍被敲门声吓的,坐起身半响都挪不动脚步,就感觉心都跟着直突突。整个楼下只有她一人,叶志清忙工作直接睡在办公室了,她想找个递药片的人都找不到。
宋雅萍大半夜穿着个睡衣,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客厅里的夏天这个黑影往门口移动,迷迷糊糊间捂着心脏的地方喝骂夏天:“你是不是神经病!作死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呢!”
“妈!不是我敲,是有人敲咱家大门!快去看看吧,一会儿大院邻居都被敲醒了!”
莫名其妙跟着吃了挂唠的夏天,尾随宋雅萍去了大门口。一打开大门,夏天就看见喝的醉醺醺的屈磊。
“对、对不、起啊,妈、丈母娘!嘿嘿,嫂、嫂子回来啦?对、嫂子,对不起!我谁都对不起,我欠大家伙的,哈哈!”
屈磊喝的站立不稳还想要给宋雅萍鞠躬赔礼道歉。
夏天扶额,无奈死了。那对儿不靠谱的夫妻真是闹的人脑仁疼。
宋雅萍更直接,直接pào轰,只是嗓门力度不够,她不是想起了楼上休息的父亲们和宝宝们,而是被吓的到此刻还没缓过劲:
“来这gān嘛!亭子去老宅了。你这刚参加工作两天就喝的醉醺醺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也就这点儿出息!赶紧回老宅吧,不回家也不告诉亭子一声,她不惦记吗?屈磊,你看看你这个样儿,像什么话!等你父亲回家,我非得让他好好说说你,丢人现眼!”
“妈,我、我错了!”屈磊继续歪歪扭扭的鞠躬道歉,一派嬉皮笑脸,谁看见他都知道这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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