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只是胖着玩玩,却没想到能胖的如此认真。”
叶伯煊正规整的衣服,闻言甩出一句:“我又没嫌弃你!”
他觉得真是小题大做,他媳妇怎么对体重这么在意!在意还一碗接一碗的,一顿饭两碗大米饭。
夏天斜眼瞪叶伯煊:“我胖瘦不是为了取悦谁。是为了让自己看着高兴。人太胖会质疑自己,连体重都不能管理,以后怎么严格要求自己!”
“哼!说的振振有词,你倒是管理啊?”
夏天浑身没了力气,对叶大少挥了挥手去卫生间:“gān嘛一针见血嘛!”
叶伯煊盯着小版胖妞叶小碗儿,瞅地小碗儿那么大点儿的娃都发毛了,爸爸眼神好犀利。看穿了我要把妈妈的衣服据为己有的心啦?
小碗儿咧开嘴主动出击:“爸!”拍巴掌讨好。
叶大少侧头听着卫生间里夏天的叹气声。抬胳膊看手表:“天儿啊?我出去一趟,你出来看着孩子们!”走了,他的小金库逐渐缩小。恐怕这趟回来请张毅喝酒的小钱钱都不见了。
一名英俊高大的男军官,举手投足间尽显挺拔风范,关键这名带着军帽的成熟男xing,他站在女xing专柜的前面。专注而认真的挑选女士大衣。
唉!真是让路过的女xing侧目、偷偷关注,羡慕他家里的那一位。无论啥时代。人都爱看美丽的、帅气的,不能上去要电话还不能瞟一眼、再瞟一眼嘛!
“禁yù系”男神开口了:“同志,那件蓝色的大衣有没拆封的吗?给我来一件。”想了想两手比出一个圆筒状:“这么粗的腰,得大码吧?”
喔!原来男神家里的那一位是个胖妞!
又是一个二百多块。说的跟“来包烟”一般洒脱。为人民服务的售货员星星眼,这人谁家的啊?真有钱!
叶伯煊心里泪流满面,买完这一件。他确实连买包烟的钱都不见了。
男神gān脆利落地迈着似被量过的大步伐离开。
夏天扑到叶伯煊的怀里:“老公,么么哒!”
“你先试试吧。看看尺码行不行,等会儿再摸哈,挺贵的,不行赶紧回头去换。”
……
“叶伯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买个深蓝也行啊,我能显得瘦,这个天蓝色!天呀,你看看!”
叶伯煊真是无奈了,qiáng迫自己调动积极xing认真看夏天。
夏天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满期待甜言蜜语的:“你觉得怎么样?”可怜状。
“谁说的蓝色不好!瘦!显瘦!好看!”心里话:衣服瘦了……显得买瘦了……
一百三十多斤的夏天乐了:“真的呀?那行!小碗儿?妈妈漂亮吗?”
“咯咯咯”……漂亮啥啊!谁都没我叶小碗儿漂亮,我是姑姑和妈妈的优点综合体。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叶志清带着叶伯亭去人民大学商学院报到、找宿舍。
到了中国人民大学校门口,叶志清对着yù要拿行李包的司机摇了摇头,他和那些送子女来读书的普通家长一样,拎着行李带着女儿走进了学校。
大学校门口的拐角处,停着一台早已熄火多时的吉普车,季玉生望着叶家父女的背影,刚要打开车门想下车多看看丫头的背影,忽然他又钻回了车里,甚至本能的以卧倒姿势趴下。
叶志清皱眉回头。
“爸,怎么了?我来拿吧。”
叶志清摇了摇头:“不用!爸爸啊,待会儿还得给你铺chuáng单套被罩呢!你妈妈罗里啰嗦的嘱咐,我做不到又得絮叨我。她现在脾气大着呢!”
……
叶伯煊皱眉:“怎么不开车呢?”
夏天拿着气管子给自行车加油:“别那样!第一天上学低调点儿,别开个破车再莫名其妙树敌!我头三天接待新生报到开着车,我们系主任看见我都推推眼镜以表吃惊。
京都这地界儿、这块的大学,多少你们这样的子弟姐妹啊,大多数淳朴,少量的还是有脆弱神经质极品的。太高调有麻烦。”
叶伯煊冷嗤,对夏天的话十分不赞同:
“你不是常常说什么、我就是我,不一样的花骨朵嘛!
你要是怕得罪人,就该第一天高调登场,之后再怎样,大家都习以为常。
你要是慢慢改变,冷不丁忽然哪天开车被同学撞见,倒被人说假模假样。
人和人之间很复杂,可有一样是通病,贱皮子!你给他们留有的印象就那样,不在乎别人眼光,养成仰头看你的习惯,时间长了就好了。”
夏天扔了气管子,哼哧哼哧的双手使劲压一压车后座,得了,齐活儿!自行车能驮动自己了。推开叶伯煊在院子里洗手道:
“我就那么一说,你怎么还给我上课了呢!我是答应和裴兵一起骑自行车上学,还一起背着我们的军用包装书本,哈哈,战友变同学,我俩玩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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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六章 都给我去学习吧!(月票300+)
叶伯煊的心……呼哧呼哧的,气的!
他表面镇定,装不在意,就怕夏天评价自己小心眼:“嗯。注意影响。你俩是战友,可别人不懂你们的关系。”还是没憋住,露了口风,画蛇添足装作若无其事的补充道:
“我上午开会、下午参加你开学典礼。我直接去礼堂。”
夏天前脚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叶伯煊就掐上了时间。
曾经,裴兵送给她一幅画,当时夏天很感动。
那副画里就是一个男孩和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一起上学的画面。
裴兵昨天问她:“能不能完成那副画儿、达成所愿?”
裴兵这个爱装平民子弟的,现在也装不下去了,他搬到了他外公家,正是京都军区家属院。
和夏天美其名曰:“躲我妈催婚。”和他母亲信誓旦旦:“为了李思琪。”
很凑巧,或许缘分上只能让他们当兄妹,因为太心有灵犀,最关键的是叶大少很配合。
裴兵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棉袄,白衬衫。
夏天穿着叶大少送她的天蓝色大衣,白衬衫。
青年男女,一对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活力的北大新生。
他们骑着自行车在三月天有点儿yīn冷的天气里,互相攀谈着,你摇晃着车把,我侧头看着你聊几句,幼稚的比拼谁的自行车铃铛更响亮,带给观赏之人以勃勃生机。
叶伯煊抄小路绕近道,跑到了大院儿门口一颗白杨树下偷窥。
叶大少想戳瞎自己!穿的那是啥?qíng侣装啊?不是穿着差不多的就是两口子!
叶伯煊嫉妒了,嫉妒他们的年轻、嫉妒他们这一刻靠的很近,嫉妒他们能一起上学、一起去经历这段特殊的大学时光。
“哼!胖妞!”嘻嘻哈哈的,显你牙白啊!
他小跑着回了大院。直奔卧室,翻箱倒柜的,小碗儿愣神了,爸爸也不要衣服了?都给我?
叶大少带着“礼服”、一件深蓝色棉袄开着车去了军区开会。下午时,他换上!
……
北大礼堂中,列席在叶伯煊周边的,有从北大走出去的各行各业人士。
他们为了这一天。有很多人是从四面八方特意赶过来的。七七级。牵着他们每一个北大人的心。
也有很多像叶伯煊一样的学生“家长”。
正如夏天所说、时代造就、国家选择,多数的家长都是丈夫、妻子,还有年过七旬的老人。可想而知考上大学的子女年龄。
叶伯煊等啊等,上午开会延时拖至中午,他连午饭都没吃,急匆匆开车赶来参加媳妇的开学典礼。
他就想等着夏天尽早出现。可他听了半天振奋人心的话了,天下大同。军区和大学的发言稿也差不离儿,没劲透了!
白衬衣、黑裤子,齐耳短发,一百三十斤的胖妞如果不是个头足够高、都会给人“敦实”的既视感。
“我是七七级新生代表夏天。
高考。让我们与未名湖、博雅塔结缘,为古老的燕园注入新的活力……”
叶伯煊笑了,这样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媳妇。在座的各位谁能知道、她、胖妞夏天,昨个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不能臭美上台而乱发着脾气。
可他知道!这就够了!裴兵你能知道吗?你们那些大学生能知道吗!
不过叶伯煊发现了一点。他从掌声里判断,他媳妇已经到了一个高度,受欢迎的程度,绝对不是一名普通学生了。
“我告诉自己,四顾茫然时,请不要急躁,路永远都在自己的脚下。
脚踏实地、埋头学习实践,守正笃实!
咬定青山不放松、久久为功!
……
从今天起,我们将时刻听到这些召唤: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勤奋、严谨、求实、创新!优良学风在我们身上传承下去,我们要为之赋予新的内涵!
我们这一代人,不只要缅怀过往、铭记历史,更要开拓未来,眺望世界!
……
十年后、二十年后,校史上崭新的一页,将记下我们的赞歌!我们将用各行各业的业内答卷、向百年北大敬礼!
今日我以北大为荣,明日北大以我为荣!”
夏天已经敬礼走下了台,可她的“大话”煽动着同学们心cháo澎湃、掌声不断。
一群渴望知识文化、跃跃yù试的大学生,被夏天的演讲带动的就如能看到十年后的自己。
叶伯煊沉默了,如果他承认自己的内心,他有了小小的失落。
以前夏天总是十分臭屁的说:
“将来啊,我一定要比你能赚钱,咱家缺啥都我花。
我呢,还要和你一样有社会地位,有自己的资源、朋友,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小qíng的啊,我能出一份力,而不是当小透明,像鸭子听雷似的搞不懂、参与不进去!”
那时候的叶伯煊是“以高看低”的心态,他哄着夏天,觉得那样也不错。
身边人变的越来越厉害还不好吗?他是放松的状态,甚至深挖掘一些,还觉得夏天在天方夜谭。
今时今日,叶伯煊坐在大礼堂里,感受着只属于学生时代的热血澎湃,他们对一切都充满理想,那一双双渴望且充满野心的眼神中,叶伯煊懂了……
夏天已经慢慢的张开了翅膀,她想要的那种幸福,她已经摸到了边角,她的那份拼命追的执拗、热qíng的发烫!
如果说他自己是没靠父亲、只靠双手打拼有了现在的天地,那他太矫qíng了,那是他想象中的一种美好。
然而就在他身边,相信梦的存在,只凭自己的努力直达目的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他的妻子夏天。
她什么都没有,她没依靠任何人,她每向上走一步都和他叶伯煊无关。以前的新兵、记者、英雄,现在的大学时代。
叶伯煊穿着蓝色棉袄走出礼堂,他想自己该更努力了。小心眼坐那瞎琢磨的男人不能要!
有一种爱很làng漫,拿个破花儿哄你笑;有一种爱很实在,你病时给你端屎端尿,你要飞翔时,他到你身旁,陪你共同起航杨帆!叶伯煊坚信自己是后者,前者太无用。
……
叶小叔和季玉生坐在饭桌前喝着酒:“老季,咱终于又能一起混了!不容易啊,多少年后才能聚首热闹热闹!一个被窝、一个茶缸子!”
季玉生抿抿唇:“瞎热闹什么啊!西郊颐和园跟前儿,那里森严着呢,一个不好,咱俩都得被收拾掉层皮,咱可是党校学习!”
一九七八年三月,大批的中青年gān部、军人走进挂有神秘面纱的gān部校园……
第五九七章 花骨朵蔫吧了
北大外语系七七级的新生共有八十二名,彼时已开学一月有余。
夏天从开学第一天的出场就引得大家关注。在之后的时间里,她更是成为了特例。
外语系,女生比例略大,占49名,其中成家的只有八位,并且全部齐刷刷地已生过娃,剩下选择学习外国语言文学的,基本都是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未婚人士。
然而夏天和已婚行列的七位女士并没有走的太近,相反倒是和班级里少有的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玩的好。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五个能说能笑的小姑娘,家庭条件优越,其中就有一名像孔雀似的总政后院的公主。
事儿多、挑剔、蛮不讲理、经常耍小脾气的大院女名叫廖莎莎。
按照常理,夏天应该顶烦这样的小姑娘了吧?毕竟她身边一个叶伯亭就够她呛了,结果可倒好,投缘!嘿!就是这俩字!
烦廖莎莎时就开口说,你还别说,这个廖莎莎还真就听夏天的,剩下谁说也不服。
夏天能从简单细节看出她就是爱咬尖儿,不会表达qíng绪,没啥坏心眼。
更不说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龄,家庭条件优渥,完全没必要吃苦走高考这条路,可廖莎莎居然能为了高考学的昏天暗地,就这样的上进心,人就差不了!
廖莎莎呢,她就靠直觉一根筋,直觉告诉她,夏天说啥都是为她好。
夏天早晨上学离开时,闹闹和小碗儿如果乖乖地,她中午就不会着急回家。午休时会去这几个小姑娘的宿舍小憩。轮番打饭回来一起吃。
当然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偶尔还会和裴兵到附近找个小餐馆改善改善伙食,不过裴兵不找夏天、夏天就躲着。原因嘛……
裴少爷也不知道是经济受管制了还是咋地,十次吃饭、八次他都说没带钱,然后嘿嘿一笑说:“下次的,下次我指定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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