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见吕建成非但没有半分服软,反而更加针锋相对,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吕建成太可恶!一点儿都不像是男子汉,尖酸刻薄可比市井大妈。
“吕掌柜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平安冷笑一声,“萧云舒既然敢将‘醉清风’抵押给我,说明我就有这本事将‘醉清风’给处置明白!作为一个接手的,难不成还不如前任?”
“呵呵,小丫头,你话可别说得这么满!到时候做不到哭鼻子可没人安慰你!”吕建成轻蔑地笑。旁边几个小二听了也不禁偷偷地笑。
有什么样的掌柜的,就有什么样的小二!
“是吗?吕掌柜的怎么知道失败了我就会哭鼻子?”平安更加轻蔑地瞟他一眼,“难不成这事儿吕掌柜经常做?哎呀,那本姑娘可得好好儿请教请教吕掌柜的了,失败了之后哭鼻子究竟该怎样哭呢?是放声大嚎还是该默默饮泪?是该梨花带雨呢?还是该楚楚可怜?哎哟!可真没想到啊,原来吕掌柜的行事竟那般脆弱?堪比柔弱小女子?”
平安在生气的时候说的话那是又快又利索!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加上她声音本来就脆生生的,吕建成那低沉的嗓音想要插嘴都插不进来。将直的掰成弯的,将白的说成黑的,这个本事,她还是有的。和她斗嘴?哼,多吃两年饭再来!
大厅里有几位客人,被他俩的嘴巴仗给搅扰到了,不由得回头来看。
吕建成被她一噎,脸色十分难看:“顾小姐,您今儿上门就是来找吕某斗嘴的?真看不出来呀,顾将军竟然是这般教导小姐的。”
几位客人一听,才窃窃私语:“原来这位就是顾将军家的小姐呀!听说安亲王府小世子可是专门为了她到了咱们云慕城!”
“何止小世子!连安亲王都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说是为了求亲而来!安亲王前脚这才走了没多久呢!”
“按我说呀,这顾家小姐行事也真是太……”那人压低了声音说,“不像个姑娘家了。咱们这云慕城哪里有大家闺秀跑到人家店里和人家这么大声大气地理论的?”
“可你没见那掌柜的态度也太傲慢了些吗?”旁边一人说,“这要是你我,可受得了这个气?我看人顾小姐这叫直来直往!不高兴就得说出来,凭什么生生地受着?再者说了,人家将军府的大小姐,那地位可不比他一个掌柜的高得多了?他倒来讽刺她,胆子也太大了!”
“你可不知道!这掌柜的是萧府管家福伯的亲外甥!人家后台也硬着呢!”
平安一来就成为了关注的中心点,这可不是她的本意!但不管别人向着她或是贬损她,那都无关她的事儿,她只管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呵……看来吕掌柜的是对我爹教女之道有意见了?”平安冷笑,“没关系,您的态度我会好好儿转告我爹,让他一定改。还有,我这做派您这么看不惯,是不是说明了安亲王和小世子眼光也不太正常?没关系,我也回去转告小世子,让他把婚约给取消了,就我这大家闺秀没大家闺秀的样子,绝对是配不上他的。早点儿取消了婚约,好让他早点儿免受世人的诟病!”
平安这丫头,自己本事有限,但是她脑子转得飞快,拿身边人当挡箭牌这一招用得那叫一个顺溜!以前拿着萧煜祁,现在拿着慕钦扬,啧啧……真不知是该说她灵光还是说她狐假虎威!
437没把她放在眼里!
平安搬出这好几座大山!尤其是慕钦扬的名头,那可是人人皆知的!
吕建成脸色由红变绿,又由绿变黑,表情煞是精彩!
他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一见这丫头就瞧不起的想法了。自己这纯粹是找事儿!
恰好一个小二跑过来附在吕建成耳边说了句什么,吕建成看了平安一眼:“回头再来和你理论。”说着就跟着小二急匆匆地回到厨房里去了。
平安也快步跟上。妈的,这里都是她的地盘了,还能任人这样不放在眼里?
吕建成一进到厨房就说:“那盘菜在哪里?”
小二端了过来,吕建成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正常啊,怎么了?”
“楼上客人说这盘菜已经不新鲜了,要重新再换一盘。”小二说。
“换什么换!你去告诉他,味道就是这样的,谁说咱们‘醉清风’卖的菜不新鲜就是纯粹想要过来找事儿!他不知道咱‘醉清风’真正的东家是谁吗?!”吕建成声色俱厉地呵斥。
“是!”小二端起菜就准备往外走,被平安一把拦下,“哎,别这么着急呀!”
平安将菜盘子接了过来,上上下下扫视一眼吕建成:“吕掌柜的,您说咱‘醉清风’真正的东家,我倒是想问了,咱们酒楼真正的东家是谁?”
吕建成脱口就想说:自然是萧府云舒公子!但是,转念就想起刚才他舅舅才警告过他的话,只得悻悻道:“咱们真正的东家是顾平安顾大小姐。”
平安轻笑一声:“哦!”她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我才是你真正的东家!”说完,她脸一拉,声音蓦然间冷了下来,严厉地训斥,”吕建成!知道自己东家是谁却顶撞东家!罚俸一月以示惩戒!若有下次,掌柜之位立时让贤!”
吕建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这么做之前可有问过我舅舅?”
偌大的“醉清风”和“醉春风”连锁,萧云舒是执掌人,但是,日常事宜却是由福伯去处理的,所以福伯在所有掌柜的心中的地位都很高。这也是为什么吕建成能嚣张成现在这样的最关键的原因。
“你舅舅?”平安说,“福伯他年事已高,接下来的日子该好好养养老了,怎么还能让他一直操劳下去呢?再者说了,吕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这家酒楼在半年以前就姓顾了!”
吕建成咬了咬牙,对一旁小二说:“你去把我舅舅叫来!”
平安看着他这个样子,不屑到了极点:此人是真傻!萧云舒和福伯谁大?恐怕他都没分清楚?以为自家舅舅一直在处理酒楼的事务就是真正的主人了?殊不知他不过是萧云舒的跑腿的!还仗势欺人!可见这福伯平时是有多惯着他!
那小二立马就跑了出去。
也好,福伯来了省得自己去找他了!
平安端着这盘菜手指拈起一撮尝了尝。她眉头一皱,将菜盘子狠狠往台面上一掼!
“哪个师傅做的这盘菜?!”她怒喝!
“是我做的,怎么了?”一个人高马大肚子鼓鼓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你这盘鱼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味道?”平安问。
那肥壮的大师傅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它是鱼呀。”一句话,带得厨房里好些人都毫无顾忌地跟着笑了。
“真正新鲜的鱼做出来应该是味道鲜美的。”平安说,“你这鱼味道不对,是不是死了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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