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却没在动手收拾的,霍庭收拾好,对霍夫人叹气道:“你跟我上任,去到南边,你还是有品级的县君,比虽然被削了爵,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比许多平民好多了。”
霍夫人坚持坐着不起来收拾,问道:“这年我还过不过了?真要去南边?你没得起复了吗?”
霍庭又叹气道:“圣旨都下了,过年后就得上任,还能修改吗?离开这里也好,京城达官贵人太多太多了。今天,就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让你行礼,你就过得很舒服吗?”
霍夫人闭上了嘴,对庄子竹更加记恨。他想了又想,怎么都气不过,退出房里去,招来自己的管事,在他耳边悄声耳语一番。
管事劝道:“夫人,不说能不能成,这事要是让上面知道——”
霍夫人双眼一瞪,骂道:“你就不会做得干净点?总之你就别露面。”
管事只得领命而去,他假装送赔礼到庄府,又让人在东大街探听庄子竹行踪,只收到庄子竹十天没出门的消息,完全探不出庄子竹早就到火器营去了。
霍夫人气得捏住管事的耳朵来责罚他,冬猎快来到,管事派去蹲等的人才探到庄子竹回府的消息。
霍夫人心中一一喜,心道机会终于来了。
庄府那边。
门卫尽职尽责地向庄子竹报告,近十天,霍府都派人来送赔礼,且在庄府附近,有可疑的地痞流氓探头探脑的,请庄子竹出门时多加小心,他们也会多带人跟随庄子竹。
庄子竹说了声:“知道了。”又给墨书分了一把新式带刀'刺的火'筒,让墨书带着防身。
距冬猎还有五天,这五天,庄子竹可没打算呆在府里。小胡同的碧翠阁、清溪阁等他都没见识过,来到古代,有机会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第28章 自首
当然, 在去小胡同之前, 庄子竹得弄清楚章国的法律刑规, 看看朝廷官员究竟能不能去小胡同相关的地方, 去了以后会不会被御史弹劾什么的。来章国之前虽然翻遍法规, 却没看到对官员有相关规定, 现在谨慎起见, 庄子竹决定再翻一遍。
还是没有。
刘管事此时进来, 向报告庄子竹离府十天的府中动向。庄子竹听完, 又向刘管事问起此事。
律法虽然没有明确细则, 但具体操作如何, 问一问常年在章国的本地人, 就能更清楚了。
刘管事听过后, 先是颇为诧异地看了庄子竹一眼,踌躇再三,然后才说道:“主子想去, 也未尝不可。的确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官员前往,礼部更设有教司坊,善表演者, 可以在皇家宴会、典礼中表演, 或平日表演给军中将士们观看。”
庄子竹“嗯”了一声, 官方都有,那就是可以去了。
于是, 庄子竹便说道:“那现在备马车出发。”
刘管事却说道:“主子若是想看表演, 可以请教司坊的过来, 不用亲身过去。”
庄子竹说道:“不用了,听火器营的不少同僚说起小胡同,我也挺好奇的,请他们过来表演,就没氛围了。备马车罢。”
刘管事上前一步,在庄子竹耳边轻声说道:“主子现在去,还没用午膳,小胡同里的食物,大多掺了,某种,助兴的药物,主子千万不可在那边进食,在府中用完再去吧。”
庄子竹这次同意了,在府中用了午膳,又睡了个午觉,下午精神饱满。庄子竹跟往常一样,没戴头钗珠花,没贴额间花钿,穿着一身清爽,准备出去见识见识。
男人和哥儿的区别,在骨架、胡子与生育功能。男人大多骨架大,身材高大,而哥儿身材则略为瘦小,皮肤细腻,没有胡子。不过有个别例外。就像梁雅意,自小练武,练就一身强壮的肌肉,虽然他也没有胡子,但光看外表,不知身份的,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男人。
只是贴胡须看起来也太假了,庄子竹就没贴,穿着男儿的打扮,清清爽爽地准备出门。还没上马车,宣恒毅就乘着马车过来,在庄府门前停下。
宣恒毅撩开车帘,露出他那张保养得宜、面如冠玉的脸,问道:“爱卿准备出门?”
庄子竹听到声音,就就地准备行礼。宣恒毅一步就下了马车,上前托起庄子竹的手肘说道:“爱卿不必多礼,朕乔装出门,爱卿称呼朕为毅哥哥即可。”
“宣将军,微臣正要出门游玩。”庄子竹叫了第一次见面的称呼,毅哥哥什么的,京城中认识宣恒毅的大官这么多,庄子竹才不会叫出口。
宣恒毅让李顺从马车上取下一件大氅,接过,递到庄子竹手中,又换了称呼,说道:“子竹总是穿得如此单薄,京城不同于南边,还下着雪,万一受寒如何是好。”
庄子竹默默地把厚厚的棉被一般的大氅披上,宣恒毅又把庄子竹请到马车中,说道:“雪里站着说话多冷,不如上马车来。子竹准备去哪?出去游玩竟然没人陪同,恰好朕今天有闲暇,正好一道前往?”
庄子竹也不避着皇帝,去小胡同不好带着梁雅意张文清这些哥儿去,免得让他们被父母责罚。可带着皇帝去,谁能说他一句?
而且连日不见,今天见到好友,邀约一同前往游玩,比一个人带着墨书他们看要好。
于是庄子竹登上马车,就把自己的行程说出来:“听好几位同僚谈起京中小胡同有好几个表演卖艺的地方,子竹好奇,想去游览一番。宣将军从小在京城长大,对此熟悉与否?哪一家的卖艺最是精彩好看?”
“不熟,”宣恒毅想也不想就这样回答了,又从抽屉里拉一张厚厚的被子,放在膝盖上叠好,一边说道:“朕不是从小在京城中长大,小时候跟随母父,住在东海边上,潜海挖贝为生,直到朕十四那年,父皇才把母父接回宫中,认回朕与柏弟。之后开始习字练兵,京城之中没怎么游览过。”
说罢,宣恒毅把折好的被子放在庄子竹的膝盖上,膝盖下垂落一排流苏,煞是好看。宣恒毅替庄子竹盖好了,又说道:“母后也从小住在海边,只懂出海打渔、潜水挖贝,种红薯、抓海蟹,十年前才开始学习写字。母后被接回宫中以后,一直谨小慎微,朕登基以后带军出征,宫里也从没出过什么乱子。岂料那日母后竟然在宫中让子竹受罪了,朕向子竹赔罪,请子竹千万不要见怪,朕会约束母后,以后断然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怪不得有传宣恒毅是渔夫之子,粗鄙不堪,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宣恒毅的道歉庄子竹接受了,又说道:“太后一个人把陛下和慎王扯大,也是不容易。陛下刚刚说的潜海挖贝为生是什么意思?挖出好看的贝壳贩卖吗?”
宣恒毅笑道:“不是,海边的地不适宜耕作,没有米饭能吃,只能吃红薯。母父带着我们潜到海底,看到有海底的泥沙有孔洞,就可以挖下去,挖出贝类食用。要是父皇没回来把我们接回去,或许我们会一直在海边当渔夫吧。”
庄子竹感叹道:“陛下十四才回宫,现在能文能武,军队管制有方,令各国闻风丧胆,真令子竹好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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