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看向薛青,接着道:“万幸殿下你那时候没有起火没有熏晕,躲在桌子下哭,我抱了你出来,你就不哭了......”
薛母拭泪道:“可是你还是吓坏了,笃大人带你送到我面前的时候,你已经晕死过去了,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大哭,我只能说我是你的娘,你就紧紧抱着我...”说到这里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深吸一口气泪光闪闪后退一步,俯身施礼,“戈川,见过殿下。”
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母女。
薛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嗯了声,道:“然后呢?”没有接这个话题。
戈川便拭泪道:“..当时秦潭公的人追的很紧,笃大人要引开他们,就让我们几个带着你躲避,后来笃大人捎信说让去长安城,我就带着你过来,为了安全我决定将你扮作男孩子,就这样来到了郭家,与郭怀春商议后假扮报恩许亲。”又看着薛青泪光闪闪笑,“日常郭大老爷表现的种种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他对殿下很是敬重关切,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薛青点点头。
这边笃道:“之所以让殿下你来长安城,是因为上头人的安排。”
薛青没忍住笑了,屋中诸人不解看着她,这时候还笑得出?且有什么好笑?
薛青轻咳一声道:“原来我们上边还有人啊。”
笃道:“秦潭公一手遮天,隐藏了陛下的死因,将皇后和殿下您的死推说到天雷上,但到底是有很多人怀疑,我把你交给戈川他们后,除了诱杀黑甲兵,还一直在寻找朝中助力。”
薛青道:“那现在的皇帝是先帝的儿子?”
笃道:“当然不是,贵妃从来未有孕,这是秦潭公从外边抱回来的。”
薛青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们?告诉天下人宝璋帝姬还活着?”
笃道:“那场大火太大了,秦潭公说公主殿下你死于雷火中,又用了一个假尸首,迷惑了天下人,最重要的是皇后当初携带玉玺赶往泰山,我当时救出你没有找到玉玺,无法证明殿下的身份。”
薛青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道:“我身为帝姬,朝里的大臣不会不认得我吧?”
笃道:“殿下当时才五岁,一直在深宫,且还不是指为可以继承大统的帝姬...”
也就是个长公主而已,并不当做皇储,所以纵然是公主也女子藏深闺不见人呐...封建思想害死人啊,薛青摇头。
“...也没有找帝师启蒙,身边熟悉的只是一些内侍宫女,这些人也很多都被秦潭公控制。”笃接着道,“虽然朝中有大臣见过公主您,但我们当时不知道朝中谁是秦潭公的人,不敢贸然前去,现在你长大了...”看着薛青的脸,几分迟疑。
戈川接过话道:“女大十八变,你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而且跟陛下和皇后也不是很肖像,单靠相貌难以服众。”
薛青道:“怪不得宗周那些人也只是广撒网。”
笃道:“他们这些太监还算跟殿下比较熟悉的。”也只能宁可错杀一千来寻找,那些大臣们更不可能靠着相貌认帝姬。
就算相貌相似也难以服众,这一点薛青理解,历史上假冒公主啊什么故事也有,点点头,道:“我明白,这时候单凭你们说我就是帝姬,没人会信,那我们上头的人是谁?”
笃摇头道:“我不知道。”
咿...薛青看着他,不知道?这不太靠谱啊。
第十八章 浅谈
“我必须保证殿下您的安全,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去见任何人。”笃说道,“而对方也是如此顾虑,这件事关系重大,秦潭公在朝中清洗异党,遍布耳线,对方也担心是秦潭公布局,我直接接触的是我放心的人,他是内阁一个文吏,再通过他联系两位官员,这两个我也亲眼见过,而通过这两个官员我得知还有一位相信了我们,但他要求那两位官员保密身份。”
薛青道:“那你们如何相信他?”
笃道:“他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这些年多亏了这些便利我们才不至于伤亡过大,比如长安府的安置,先后李知府青霞先生都来了,负责照看以及教导你。”
果然有这两人,薛青哦了声,那四褐先生道:“长安府还有其他人吗?”
戈川道:“郭家只有郭怀春知道,除了我们几个,李知府林大人,还有三个城门守卫。”
怪不得薛母可以晚上在长安城肆意行走,再次可见自己的直觉小心是对的,跟踪的时候及时停下,要不然不是被铁匠发现就是被城门守卫察觉,薛青道:“还有吗?”
笃道:“没有了,这些足以,也不能人太多,否则敌人就察觉引来了。”
没有四褐先生,四褐先生果然是独立的存在,且刻意回避不让薛母等人发现,跟宗周熟悉,对青霞先生不屑,身份必然不低,薛青嗯了声,道:“辛苦你们了。”
妙妙噗嗤笑了,道:“殿下真是客气。”
薛青道:“的确是辛苦了,笃大人说起来短短数语,几年时光一语带过,但日子是一天天过来的,过的没有说的容易,不说别的,笃大人与我们已经八年没见了,八年啊。”轻叹。
这一句轻叹让妙妙和戈川瞬时眼红流泪:“笃大人,这些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真是”
笃道:“我亲自来了总比你们听到我不好的消息好。”
妙妙和戈川又忍不住笑,脸上泪还在滑落。
薛青道:“笃大人一路走来辛苦了,快歇息吧。”
妙妙连连点头,欢喜道:“笃大人去我哪里吧,我那鱼铺子在闹事,来来往往人多,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嘛。”
戈川摇头道:“人多才不好啊,进进出出的被人看到了肯定要问是什么人。”
妙妙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一直说我男人在外。”捏着手嘻嘻笑,“回来了也不奇怪。”
戈川皱眉道:“这不好吧,那四邻街坊的肯定要上门看热闹大家做事不方便啊。”
薛青含笑看着二人议论,笃打断她们,道:“这些小事暂且不论。”看向薛青,“还有件事,殿下您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还是要说这件事啊,薛青没说话,一旁戈川已经道:“跟了郭怀春家的武师,郭大人亲自挑的最好的武师,学了半年多了,郭家三个孩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呢。”看着薛青与有荣焉。
笃道:“学了半年就能与黑甲卫一战?郭家的武师这般厉害?”
薛青道:“主要是我也比较天资聪慧,武师说我是练武奇才。”
笃有些怔怔,这种夸自己的对话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戈川显然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如何,在一旁点头道:“是啊,殿下很厉害的,做了好多诗词,京城里的那些大人们都称赞,还有县试得了案首呢,文章贴出来满城的人都夸无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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