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也笑着点头:“青子少爷在长安城可是很有名呢,少年们以为首。”
这样厉害啊,笃看着薛青,赞许又感叹道:“殿下如同陛下和娘娘那般,果然聪慧无比。”
薛青笑了笑,道:“笃大人客气了。”又道,“那接下来笃大人就留在长安城了吧?”
笃应声是,又看向戈川,“我就以郭大人的旧友身份上门拜访吧。”
戈川欢喜的应声是:“再好不过,大人自当留在殿下身边。”
妙妙哦了声,道:“那我去准备些新鲜的鱼给郭府送去。”
笃含笑点头。
戈川道:“那做全鱼宴。”
妙妙眼睛亮亮:“我到时候留下帮厨不为过吧让郭大老爷多给我些赏钱。”
大约是说起了吃喝,屋子里变得琐碎,带着别样的温馨,货郎铁匠和捡粪的老头三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没明白这转变,不过重逢总是让人喜悦的。
货郎康年道:“我们没借口进郭家的门,要不我们到铁匠铺子里喝一壶?”
铁匠嗯了声。
捡粪的老头齐嗖嘿嘿笑道:“好呀,我还藏着一坛子好酒呢。”
接下来商议了一下薛青怎么回家,薛青建议自己在野外迷了路吃了苦所以走回来,遇到了捡粪的老头,笃点头同意,众人便自如此去做,看着齐嗖带着换了男装的薛青坐着康年的车重新向野外去了。
笃忽道:“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戈川道:“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好像也不对那为什么还离家出走?很是尴尬,养了几年的孩子竟然不了解吗?道:“反正她很好的,特别懂事,就是做出一些看起来不懂事的事,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笃笑了笑道:“我不是说这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看向远去的车马背影,“她对自己是帝姬的事一点也不惊讶。”更别提悲愤激动等等情绪。
是啊,戈川和妙妙恍然,这反应真的是奇怪啊。
薛青归来没多久,笃也以旧友的身份来到郭家,郭怀春已经提前得到消息激动而有分寸。
旧友相谈甚欢,郭怀春又请了家眷子女相见,其乐融融,郭怀春与笃追忆过往,虽然言语含糊但郭怀春从中都能明白真实的意思,只是有一点让他有些不解,笃提到了他家的武师,道:“听说你们家的武师不错,不如请来最好的与我比试一下。”
郭怀春很是惊讶,笃的功夫他在军中早有耳闻,自己家的武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笃难道不知道?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者这是表达旧友相逢喜悦的一种方式?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他说的办吧。
此时的薛青并没有为郭家的武师祝福,而是被戈川拉着进门,暖暖提前被打发回家,院子里只有她们二人。
院子中摆设精致依旧,但相对的二人身份却变了,戈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薛青拉住了她的手,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娘。”
声音如往常一样,戈川莫名的眼泪闪闪,要说什么,薛青已经开口:“我问你,那几个人不是脑子有病吧?”
戈川愕然。
薛青道:“他们说的什么啊,什么我是”她没有说出那两个字,“这也太奇怪了,怎么可能”
戈川释然,瞬时满眼酸涩,笃大人多虑了,这反应哪里是奇怪,而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对她来说,适才他们说的事,她根本就不信呢戈川忍不住落泪,可怜的孩子,得知了自己父母被害,身世凄惨,真是难以置信。
第十九章 慢言
日光明亮,戈川将一杯茶端来放到薛青面前,自己也坐下来。
热茶蒸蒸,淡香袅袅,一切如旧。
戈川道:“殿下…”
薛青摇头道:“娘,你还是叫我青子吧,你这样叫我,我觉得不真实。”
戈川抚了抚她的肩头,眼泪闪闪点头:“好,青子。”唤罢深吸一口气长叹,“那几个人说的事是真的,他们也不是疯子,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原想着等你再大些,十八岁再说,没想到笃大人这般干脆。”
薛青叹口气道:“是啊。”太干脆了,她的计划全毁了。
戈川抚了抚她的手,道:“不过青子,这件事是真的,你真是这大周的公主宝璋,你的父皇是武帝,你的母后是皇后,如今当政的秦潭公就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
薛青默然一刻,道:“都说先帝英明神武,怎么就被秦潭公所害?”
戈川道:“先帝对秦潭公宠信有加,谁想到秦潭公会狼子野心,先帝本有旧疾,在去往泰山途中发病时被秦潭公所害,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处心积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薛青道:“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那些顾命大臣中必然也有同党。”
戈川有些惭愧,道:“这个我就不懂了,反正那些当大官的都心思诡异,不可信,当初我们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亏,折损了不少人。”
薛青抱着她的胳膊倚在她的肩头,道:“是啊,也只有拿命来换我的命的你们最可信了,我的命就是娘你的命,信谁也不如信自己啊。”
戈川伸手抚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薛青道:“你们的人不多了吧?”
戈川道:“不多了,秦潭公他们知道您还在世,一面大肆造谣你死去扶持新帝,一面四处追查遍布眼线斩草除根,你看看宗周就知道了,真是手段百出,我们小心谨慎半点不敢露出可疑。”
薛青嗯了声,叹口气道:“跟做梦一样。”又一笑,“要是做梦就好了。”
要是做梦?是梦醒来后父母还在依旧是金枝玉叶,还是依旧是薛青就好了?戈川没有说话,将薛青在怀里揽紧,母女二人相依一刻。
淡淡的皂香气萦绕在鼻息间,戈川忽的想到什么,道:“青子…”
薛青起身道:“娘,这件事太突然,我想好好的想一想静一静。”
是啊这是合情合理的反应,戈川应声是,站起身道:“青子,我别的话也不会说,大道理也不懂…”看着薛青,“反正,你在我心里都不会变的。”
薛青一笑伸手抱了抱她,又转手一推,道:“娘,我知道的…你去做饭吧我饿了,我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就像以前一样,戈川含泪笑了,嗔怪道:“活该,谁让你胡闹乱跑。”还是向外走去,“你先歇息一下,我去郭大老爷那边给你蒸鱼吃。”又回头瞪眼,“一个人在家不许再跑了啊。”
薛青苦笑道:“我哪里还敢跑啊….无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了我可不敢出去送死。”
戈川酸涩的笑了笑,道:“不用怕,有我们呢。”说罢走出去了。
薛青将门关上背靠在其上摇摇头:“有你们….这事也不靠谱啊。”人这么少,对方连皇帝皇后一家子都一网打尽,不知道筹划了多久,估计半个朝堂都被渗透了,敌我双方实力对比太悬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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