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_海的挽留【完结】(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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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主子扭头看到他,“喵喵”叫了两声,权作打招呼。

  顾云容回头瞧见他,立时起身迎上来,问他饿不饿渴不渴云云。桓澈转头看了狮子猫一眼,见它竟是跟在顾云容身后欢蹦乱跳地迎上来,还卧在地上仰起脑袋看他,完全没有霸占了他媳妇的自觉,当下冷冷睇它一眼,挽住顾云容就往里去。

  狮子猫也跟着晃了进去。

  桓澈说他眼下只想休息,不让顾云容去给他预备茶饭,只让她陪着他。

  他搂着顾云容往床上躺时,一眼就瞧见床榻外侧粘着几根白毛。

  不用问,又是猫毛。

  桓澈面色一沉,抬手一拂,把猫毛扫落在地。

  看来顾云容诚不欺他,他不在的这些时日,他的位置,都是猫躺。

  他顷刻将顾云容压在身下,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你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压一晚上,二是把那只猫扔出去。”

  顾云容哪个也不想选,打岔道:“那日之后,你觉得如何?”

  他知道她说的“那日”指的是她激他那一日。她虽则是等后头战事收尾才离开的,但因他诸事缠身,两人一直没有好生说过话。

  他微微敛眸。

  那日之后,他没有再遇见过类似的情形,所以也不知自己的病到底好了没。但他自己心里有一种感觉,一种莫名的、微妙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心态可能和从前有所不同了。

  从前他非止身处幽闭之地会身心痛苦,还不愿听人提起、描述任何关于此的话茬。

  正如顾云容所言,其实就是不肯面对那段过往。虽然他一直积极接受疗治,但其实内心始终是拒绝面对这个病症的。

  从来持着这种心态,也无怪乎这么多年过去,顾云容对他的疗治一直收效甚微。

  顾云容激过他之后,他才发现这个积存多年的问题,顿觉似醍醐灌顶,甘露洒心。

  顾云容激出了他对自己过往心境的反思,也激出了他与心疾对抗的斗志。

  他不敢说他经此一役便彻底好了,但他觉得再遇见幽闭的状况,他的反应必定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强烈。

  顾云容那话是打岔,但也是确实想问,可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答,心里便是一沉。

  莫非她那般嘲他还是没甚效用?可她瞧着他那日从战场上下来,好似已经没了异常。

  “我好像仍是没好,”他趴在她颈窝,用冒出些许细小胡茬的下巴轻蹭她娇滑腻软的侧颈,语声又轻又缓,“要不你再哄哄我。这回不要骂我了,你大抵不知,你凶起来骇人得很。”

  顾云容被他的胡茬扎得又疼又痒,直拿手推他,让他去刮胡子。

  虽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说大行其道,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修理身上的毛发,不然一生叠加起来,头发何其长,胡须也是同理。

  顾云容攘了半晌,非但没能把身上的男人攘开,反而被他越压越紧。他好似是特地留了点胡茬来扎她的,扎了脖子又去扎脸,借着吻她的机会,绕了一圈,又慢慢往下去,好似是打算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蹭一遍。

  顾云容扭躲之际,无意间瞥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想起他方才那番话,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是装的。

  他的病很可能已经好了。就算是没有彻底病愈,也是离摆脱心魔不远了。

  所以方才很可能是在撒娇。

  顾云容心里忽觉甜蜜,仿佛有蜜糖脉脉淌过。男人若是跟女人撒娇,大抵表明他是真心爱她。撒娇是一种示弱,强势的男人愿意露出温软一面,一般而言,是全心信任的表现。

  顾云容脑中转着这些念头时,已经被他掀了衣衫。她一惊侧身,避开他火热的目光:“你不是说困得很,眼下只想休息么?”

  “休息前做一件大事也无妨。”

  桓澈正要将顾云容翻过来时,陡然听见一声猫叫。

  顾云容扭头,发现狮子猫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往这边看。

  桓澈随手捞来一条锦被覆住顾云容的身子,皱眉道:“这猫还是个色胚子,我怎生觉着它看得两眼冒绿光?”

  顾云容转头望去,猛然想起一件事,忙拽来一条薄毯盖住他下半身。

  “它可能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你,确切说是看你的下面……你忘了梁王那件事了么?”

  她怕它把他的命根子也当耗子啃了……不过也许是她想多了,这猫那么喜欢他,还等着管他要小鱼干,应当不会冲上来攻击他的。

  桓澈明白顾云容的意思,阴沉着脸盖好自己下面,唤人进来将猫抱出去。

  他回头见顾云容伸长脖子目送猫出去,还嘀咕着猫是不是饿了,心中愈气,他要是再晚回几日,她是不是就当真要猫不要他了?

  他一把抓住她双肩,此刻困意全无,打算把积攒了多日的力气都使在她身上。

  果不出桓澈所料,不久之后,吴王与几个藩王便悉数落网。

  吴王等几个先帝之子因着辈分高,又大约认为贞元帝已经驾崩,态度很是蛮横不逊。

  几人被押到太后面前时,甚至几番不肯下跪。

  桓澈径直给一旁押解的兵士递了个眼色,拿着棍子猛击几人膝窝,一直打到肯跪方止。

  吴王抬眼盯着太后,神色又冷又横。

  太后当年并非先帝皇后,是凭借嗣君生母的身份才登上太后之位的。当年先帝总讲究嫡长子继承那一套,在这项祖制之下,前头也确实没有越过长子嗣位登基的先例——举兵夺权的除外。他以为自己身为序齿最末的皇子是全然与皇位无缘,没想到他的好兄长如今弄出了这么一招废长立幼,还立得众望所归,人人称道。

  真会耍弄人心。

  桓澈是幺子,他也是幺子。

  早知如此,他当年也多卯卯劲了。先帝当初对他也算是喜爱,说不得他当年钻营钻营,后头坐上龙椅的人就不是贞元帝了。

  太后审问他们幕后主使是哪个,吴王梗着脖子道:“孙娘娘,你一个后宫妇人,凭甚来鞫问我等?孙娘娘莫非不知太祖爷当年立下的‘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孤不甚想与你讲话。要问,也是皇兄来问。”

  他说的皇兄指的显然是贞元帝。

  太后不急不恼,语声平平稳稳:“太子问你们,你们说他是小辈,不配问话;我问你们,你们说后宫不得干政。倘若我让你们皇兄来问,你们就肯招了?”

  吴王道:“这是当然。”

  横竖皇帝也死了,上哪儿再来审问他们。

  太后笑了笑:“皇帝如今病重,不便问话。不过,在皇帝审问之前,我欲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招认,还能留个全尸。”

  吴王嗤笑:“孙娘娘怕是在后宫里逞威风逞惯了,您为何不掂量掂量,您一个皇太后凭什么处置我等?况且,我等可是前来靖难保驾的,您问了半日,孤倒想问问您,太子阴私外贼,为求谋位不惜媚外,您怎不处置?”

  太后前头听吴王对她不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听见他当着她的面往她乖孙身上泼脏水,立时拍案恼道:“你这厮莫非开了天眼不成,你远在吴地,怎知太子阴私外贼?听风就是雨,你这德性,活该给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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