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_山有鹿鸣【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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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众人皆纷纷附和,程伏鹰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

  广靖自从掉进了湖里后,便是几日未归。

  海盛日日去门口看着,一张胖脸上竟也有些憔悴。

  “主子,这广靖多日未归,不会是遇见什么歹人,或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不必管他,他该回时自然会回来。”狸花猫卧在祁子澈的书桌脚下,正慵懒的舔着掌心。

  屋顶突然有几声响动,瓦片被人揭了开。广靖从那缺口处露出一张脸来,冲着海盛大喊,“海盛,快把那只猫弄走,丢的远远的。”

  海盛瞥了祁子澈一眼,见他恍若未闻,方才小声说:“那是主子要的。”

  “不扔猫我便不下来了。”

  海盛苦口婆心的劝着:“不就只猫么,你连草原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怕这个小东西做甚。”

  “不行,我见不得猫。”

  “主子,这……”广靖在漠北亦或是在王府里,也是半个主子。说也说不得,训也训不得。海盛苦着张脸,满怀希望的看着祁子澈。

  祁子澈抬头扫了一眼,“那你什么时候见得了猫了,再回来罢。”

  猫似乎通些人性,呜喵一身蹿进了祁子澈怀里。

  “算、算你狠。”

  瓦片又被狠狠的盖了回去,海盛打了个哆嗦。

  “主子,现在时辰不早了,可要动身去宫中。太子殿下已经大好,这功课也全开了。”

  祁子澈点点头,“走吧。”

  转眼间已到盛夏,日头正烈着。皇帝太子,还有些受宠的娘娘、皇子皇女们宫里都搁上了冰块。但练武场是不许放冰的,怕连出的一身热气遇着冰发散不出,淤积在体内,生出些病来。而且膘骑大将军尤简也是个严苛的人,练武并非享受之事,搁着冰打着扇,不成体统。

  尤简生的人高马大,蓄了一脸的络腮胡,眼大如铜铃。看着不像个将军,倒像个杀猪匠。若不是他正一板一眼的指导祁子澈招式力度,冉彦都觉得他手里更适合握把屠刀。

  祁子澈正击打着木桩,出手既快又狠。一番训练之下,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袍,胸口处的布料紧紧的贴着皮肤。尤简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眼里透出几许满意来。

  冉彦因“大病初愈”,皇帝特意交代过,要休养一阵,便在一旁歇着。

  这尤简在领兵打仗上颇有天赋,曾以三万精兵击退蛮疆十万敌军,是尧国赫赫有名的人物。冉彦心想,若子澈得他真传,以后想要在军队立足,也简单的多。

  只是他想不通,当年祁子澈战功赫赫,又是漠北王嫡长子,怎的这王位,落到了他庶兄手中。

  “太子,你来与小王爷过过招。”尤简见祁子澈将招数练的已有几分纯熟,便想看看他运用的是否自如。

  冉彦看着祁子澈的小身板,笑道:“孤比子澈大了六岁,身量上差异明显。我与他交手,不是明摆着占了便宜么?”

  祁子澈收回手,用衣袖的擦了把汗。“这可不一定,殿下大病初愈,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那就来过过手。”冉彦起身,卷起了衣袖。

  “成。”

  见二人做好准备,尤简便扬了扬手,示意开始。祁子澈率先出招,一阵掌风过来,便是直击冉彦的腹部。冉彦往右侧一偏,顺势钳住了祁子澈的手。冉彦抓着祁子澈的手腕,以为胜负已定。奈何祁子澈手劲颇大,三下两下便挣脱了,反手钳住了冉彦。冉彦见状不妙,横腿一扫,企图绊倒祁子澈。祁子澈下盘颇稳,竟纹丝不动。

  两人交手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以祁子澈险胜告终。

  “殿下,承让。”祁子澈拱起手,眼里蓄满了笑意。

  “子澈年纪轻轻,但身手不凡,孤倒是颇为惭愧。”

  尤简见二人停了手,便走上台。“子澈根骨不错,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老师过奖。”

  祁子澈虽赢了比试,但也没几分骄躁之意,尤简见状愈加满意。

  “休息一会吧,大家都累了,喝口水润润喉。”

  冉彦接过元德递过来的茶,喝下一口,便觉得芳香沁鼻,甚是舒服。

  练武场的小太监见祁子澈身边没人伺候,便自觉的倒了茶送过来。

  “子澈,你身边那个贴身侍卫呢,怎的又没跟着你?”

  “不知他跑哪去了,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不必他伺候。”

  “奴才不在主子身边细心伺候着,要他何用?”冉彦蹙起眉头,眼里有几分怒意。

  “广靖也不算是我的侍卫,他伴我长大,算得上父王半个儿子。”

  “什么?”上一世子澈身边也有个广靖,虽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尽职尽忠,如今怎么像换了个人。

  “广靖为人活泼,宫里太拘着他了。”

  广靖坐在忠王府里,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

  “你这是伤了风寒?”冉念问。

  “不,有人在背后骂我。”

  第14章 弯刀

  这初秋刚至,宫闱局便开始张罗着秋猎一事。秋猎是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一则看皇子们是否骁勇,二则是提拔世族中有能的俊逸青年。而且庆和帝也确实爱狩猎,这一年一度的秋猎,便格外隆重些。

  练武场

  冉彦挽起弓,瞄准靶心,方撒手放箭。箭窣的一声飞了出去,正好落于靶间红心处。

  “殿下好箭法。”祁子澈见此,不由赞叹道。

  “孤只不是雕虫小技罢了,值不得一提。”冉彦将手中的弓顺着祁子澈的方向扔去,祁子澈扬手接过。“挺说漠北的男孩从小便学习挽弓射箭,骑马狩猎。这样论起来,子澈的箭法应该在孤之上才是。你来试试。”

  祁子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弓,弓身呈淡金色,上面刻着盘龙出云的纹饰,栩栩如生。弓头嵌有一粒紫色宝石,正点于盘龙眼部。祁子澈拉开弓弦,周遭竟有被利刃划破之感。

  “好弓。”,祁子澈叹道。

  “这是孤十岁生辰之时,父皇赏下的。你若喜欢,孤便赠你。”借花献佛一事,冉彦还是做的出来。

  “我可不能要。”祁子澈连连摆手。

  两人常在一处学,每三日便有两日聚在一块,再加上冉彦的刻意为之,两人很快熟络起来。冉彦开始讲些两人亲如兄弟的鬼话,坚决不让祁子澈称臣。祁子澈无奈,只得允了。

  “既是皇上赠给殿下的生辰礼,我又怎么能横刀夺爱。”

  祁子澈态度坚定,坚决不肯收。

  “一把弓而已,父皇是不会苛责于孤的。”这样的兵器,他每年生辰都要收到一把。其他皇子们不管受不受宠的,也有这样的待遇,这是尧国皇室的传统。尧国既崇文又尚武,皇子们皆要求文理兼修。生辰之时由父辈赐下兵器及文房四宝,便表示家族对他的期许。这种惯常的东西,少他一两把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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