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领兵作战的,正是祁子澈。
冉彦想起此事,不禁拳头紧握。
“我的弟兄,我的父母,以后便是殿下的父母兄弟。”祁子澈说的极其认真。
冉彦看着他,心底柔的厉害,“子澈,你怎么还不长大?”
“很快的,过不了两年,我就比殿下高了。”
祁子澈确实比他高,还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冉彦有些苦恼。
“你平日都吃些什么,把食谱也给孤一份。据说漠北的男儿都生的高壮,可是因为吃食不同所致?”
“或许吧。”冉彦就是再怎么尝试,也高不过他,不过他乐意给冉彦一点想头。“漠北的男儿喜食烤牛羊,喝马奶酒。殿下要不也试试?”
冉彦想了想,同意了。
“对了,孤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跟祁子澈闲话了许久,差点连正事也忘了。“父皇给我孤一本册子,让孤从中选个太子妃出来。”
“殿下打算娶?”
冉彦摇了摇头,“孤怎么会罔顾你的意思,自己娶妻呢。而且孤答应过,不娶妻不生子,这些一辈子都做数。”
“子澈,你要信孤。”冉彦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听不出什么喜怒。但落在祁子澈耳里,却如同雷鸣。
这六个字,似乎比他说悔,他说爱,他说不娶妻不生子,要管用的多。
祁子澈沉默片刻,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们二人,本是无缘无分。一个长居九重天之上,一个在凡尘好端端的做着意气风发的储君。要不是他兴起,入世为人,这天为天,地为地,何曾会有交集。祁子澈心中盘算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便把这前世今生,因因果果说与他听。
“太子立妃是国家大事,你要怎么才躲的过?”
“孤暂且还没想好两全的法子,但是你要信我,我办的到。”冉彦目光灼灼。
“好,我信殿下。”祁子澈含笑的点了点头。“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用。”
“什么,说来听听。”冉彦问。
“皇上不是召了个道士入京吗,还许他住在宫中。外男入宫,皇上皆不避讳,应当很是信他。”
老道张口说阿彦不是帝星,皇帝就信十之八九。若是老道说阿彦不宜娶妻,皇帝估计也会相信。这般日渐昏庸的皇帝,难怪把不住国家。
不过,阿彦确实是没有帝命,这辈子,就别在皇位上锉磨了。
“确实,父皇对这命格机缘、长生之术很是感兴趣。术士说的话,他要信上□□分。”
“你的意思……”冉彦如醍醐灌顶,“留下他,竟还有些用处。”
“殿下且留着他吧。”
*
丽昭仪自从怀了孕,便不怎么出宫门了,日日在床上卧着养胎。外边一来风寒,二来,不及宫里安全。
冉觉得了这个孩子,很是高兴。不仅赏赐了昭阳宫好些东西,还给施锐封了个好官位。并且承诺,她若是一举生下皇子,弟弟父亲还有得封赏。
丽昭仪得了皇帝的承诺,精神头好了不少。便也不如往日般惫懒,趁着阳光明媚些,让秋兰扶着她出去走走。
一来是为了透透气,二来,也存着炫耀的心思。
她的儿子生下来,便是尊贵不比常人。除了太子和四皇子,没人及得上她儿子。
或许四皇子,也马上要由天上云,变成地底泥了。
丽昭仪心情颇好,扶着腰在御花园里转悠了好几圈。妃子们见了她,也不得不过来打声招呼,行个礼。丽昭仪如今在皇上心尖尖上,满宫的人都知道,得罪不起。
秋兰扶着她慢慢走着,这园里花叶虽然都枯败的差不多了,但也有些四季常春的树还立着。
丽昭仪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鼻尖嗅了嗅。怀了身孕,有了孩子,就喜欢看些有活力的东西。突然,有个小孩从她身侧撞了过来。她歪着身子便要往地上倾,秋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施丽嘉站稳后,气还没喘匀,便瞪着眼寻撞她的孩子。
“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往娘娘身上撞。娘娘可是怀着龙子,你不怕掉脑袋吗?”秋兰连声斥责。“那孩子瘦瘦小小,身上裹着宽大的绸质衣袍,像是从哪偷窃而来的。
那孩子抬起头,眼窝深陷,面色乌青,唇间没有一丝血色,双目无神。他听见斥责,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一句话。
“十一皇子,您怎么在这?”秋兰大惊。前些日子见他,还白白净净,虽然略瘦些,但不失生气。这几日,怎就成了这幅模样。
“十一皇子,十一皇子……”有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秋兰转过头,一个身量矮胖,满脸油光的女子赶了过来。秋兰认识此人,是冉深的乳母。
丽昭仪看清了这孩子的长相,面上带着几分厌恶几分可怜,伸手捂着了自己的肚子。
“昭仪娘娘,十一皇子乱跑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乳母赶忙跪了下来,还扯了扯冉深的袖子。
“这孩子怎么成了这幅模样,没找太医替他瞧瞧吗?”
“看过了,贵妃娘娘让好多太医都是瞧过了,只是找不出病症来。皇子不爱吃不爱喝,便消瘦成了这样。”乳母胆战心惊的回道。
“算了,本宫也不追究他撞了本宫。你们回去好生照料他,堂堂皇子成了这幅模样,说出去惹了笑话。若是有些什么缺的药材,尽管去找本宫要。”丽昭仪心里清明,程贵妃如今焦头烂额,自然也管不上这孩子。她本也不欲多加插手,但她怀上孩子,也多亏了这孩子的血。
罢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孩子病死。
“是,娘娘。”
“你们可别糊弄本宫,要是被本宫发现,便让皇上将你们这些不当用的奴才都逐出宫去。”
“奴婢遵命。”
第35章 被掳
“武林大会都已经结束了, 既没碰着什么美娇娘,也没找着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这一趟是不是白来了呀?”冉念蔫着声,趴在桌上。
“再看看吧, 万一还有什么机缘等着咱们呢?”广靖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还等啊,马上就要入冬了呀, 天寒地冻的谁没事出来晃悠。而且、而且我父王母妃还等着我过年呢。”冉念有些不满,“张公子, 你出来这么久了, 你爹难道不惦记着你?”
“父亲是只来信交代我把差办好, 也没额外多说什么。”张初进老实的摇了摇头,“我曾外出游学过,家父家母也习惯我不在家的日子。不像郡王你, 第一次出这么久,王爷王妃在家盼着你回呢。”
“唉,在沧州的日子越来越无趣了。”冉念重重的叹了口气,“乔津也好些日子没来找咱们喝酒了。”
在沧州呆了将近两个月了, 冉念很有些呆不住了。南市的酒楼北市的蝈蝈,他整日都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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