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其实林阿宝也挺无辜的。因为对他来说谢安石不仅仅是谢安石呀,还是历史顶级牛人谢大佬呀!谢大佬是常人吗?必须不是呀!谢大佬青赖的人是普通人吗?必须也不是呀!所以自认普通人的林阿宝真心没想过把自己跟谢安配对!大佬是用来做什么的?用来怕的、用来敬的、用来避而远之的,绝对不是用来拉郎配的!
钻进思想误区的林阿宝任谢玄如何明示、暗示,就是不开窍,阮夫人急的要死,恨恨瞪眼谢玄:“要你有何用!”
谢玄哭笑不得,无奈揖手:“是,儿子知错,娘别气坏了身子。”
旁边谢奕无奈看自家夫人:“这事怎么怪到幼度身上?”说完又笑了,掩唇乐道:“夫人急,那厢正主还没急呢。三弟都稳坐钓鱼台,夫人放宽心。”
阮夫人气笑了,瞪眼谢奕道:“你知道什么?你是不知道,昨儿几位夫人聚会,好些人跟我明着暗着打听阿宝的事,就差明说托我说媒了!凭阿宝现今建康盛名,以及本身相貌才德,哪个有女儿家的不肖想一二?明着暗着跟我打听的就这么多,纪妹妹那肯定只多不少,”说起这事阮夫人是又急又恼,急的是就怕节外生枝,恼的就是她在这急死了那厢父子俩却是半点不急的模样,想到这当即狠瞪眼道:“你们说,哪个当娘的不想儿子成亲立业儿女满堂?纪妹妹要想岔一分,应了一个该如何是好?就算不应,纪妹妹要动了这份心,找理由给阿宝安排几个女郎碰上一面,阿宝动心了又怎么办?
被阮夫人这么一吼,谢奕顿时紧张了,干咳下犹豫道:“不能吧?三弟盯了这么久都没开窍,碰个旁人就开窍了?”
“呵呵,”阮夫人冷笑:“三弟都情不知所起了,阿宝就不能了?”
闻言,谢奕也开始疑神疑鬼了,当即冲阮夫人讨好笑道:“要不夫人去跟林夫人聊两句?三弟看样子是认准了,一辈子恐怕就这么一个了,可万不能生出岔子。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阮夫人气笑:“说谁鸭子呢?!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是吧?”
一旁谢玄也偷偷投来白眼,说小伙伴阿宝是鸭子,那他是什么?不会比喻就不要瞎比喻,否则一不小心就比喻到自己身上了。“爹。娘。儿子觉的这事最终还是要靠三叔的,三叔不急我们再急也没用。所以儿子建议,娘不如把各家夫人跟您打探这事跟三叔说一说,三叔是个有主意,心里定会有计较。”
谢奕抿紧嘴巴表示赞同,阮夫人简直心累,转尔想想又道:“这自然是最好的。那问题是,谁去说?”这事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是好事,吃一计冷眼是肯定的!
谢玄干脆揖手行礼:“自然是爹去说再好不过的。”
阮夫人赞同:“幼度言之有礼。老爷,此事宜早不宜迟,就拜托你了。”说完施施然曲膝,态度那叫一个好。
谢玄也礼仪标准的揖手:“恭送父亲。”
被母子俩连手坑了一把的谢奕:“……”我拒绝,我不敢,夫人救命!
用膝盖想的事当然不会出错。谢奕把事情一说还没来得急逃,就被谢安冷到掉渣的眼神钉死在原地。
“都有哪些人打听过?”
如玉君子此事就冷的跟冰棱似的,冷且危险,全然没有往日那种让人如林春风之感,谢奕欲听无泪:“没、没问。这事都是那些夫人跟你嫂子打听的,我出来的急没来得急问。”说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只见端端君子礼仪周全,揖手施施然。
“那便麻烦兄长再跑一趟。”
谢奕:“……”我可以拒绝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林朗、林朔:眼瞧着笨蛋哥哥被别人叼碗里却无能为力,好气哦!
谢安:笑而不语.jpg
第37章 林小郎君
谢大佬出手不同凡想。继实力宠妻后又实力震慑情敌, 一时间别说找阮夫人打听的,就连纪夫人那都再没人上门说项了, 林阿宝这么优秀的潜力股就跟被人遗忘了似的,整个圈子里说亲的结亲家的全部绕开他走。
不说私底下如何暗潮汹涌, 到没人敢与林阿宝说一点半点的。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林阿宝插花照收, 画照送,‘赠于谢郎’四个字写的是越来越顺手了。而谢玄挖空心思的明示暗示林阿宝全部免疫,为此阮夫人都要急死,纪夫人也是哭笑不得,有时两位夫人在聚会碰着面都尴尬的无以言表。
眼瞧盛夏就要到了, 圣驾按旧历到它处避暑,谢安做为殿中监必是要随驾的。到时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若生波折赶都赶不回, 一想到这阮夫人是觉都睡不好了,都想好若出了岔子该如何找补。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 前期怎么明示暗示却死不开窍的林阿宝。在某天, 突然就开窍了。
说不清道不明, 就因为街道旁郎君与女郎亲昵举止让林阿宝心生怪异,回头一想, 往常认为平常的举止处处都是破绽!林阿宝蠢吗?不蠢的。如果蠢如何能在小小年纪画技超群呢不是?
什么都讲究天份, 而天份之下就是悟性。能把一项技能悟到炉火纯青怎么会是蠢的呢?他充其量只能说是反射弦比常人慢, 心思比别人单纯,想法不那么复杂罢了,但若真正把一件事放在心上, 未必不能想清楚。对谢安这件事便是如此,一但放在心上,所有迷雾便一目了然。
然后,傻白甜林阿宝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谢大佬您喜欢我什么?我改还来得及不?
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一夜,翌日林阿宝挂着个熊猫眼起床,把一干伺候的仆人吓的不行,纪夫人瞧了,愕然不已:“这是想着出去顽,兴奋的一夜没睡?”
因为一夜没睡反应迟钝的林阿宝歪了歪头想,出去顽?什么出去顽?跟谁出去顽?
知子莫若母,纪夫人一瞧就知道这怕是糊涂了,瞪了眼让其打起精神,转而冲下首等了一早上的人歉意道:“我家阿宝都让我们给宠坏了,让谢大人见笑了。”
想起昨天答应跟谁出去顽的林阿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急中生智,扶额一脸精神萎靡道:“阿娘,我昨天没睡好,今天就不出去了。”
纪夫人还只道他小孩子气性上来,当即瞪眼道:“说什么诨话?既然与人约好自该信守诚诺,再且说谢大人这都等你一早上了,说毁约就毁约,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好几个月都没开窍,谁会想到这一夜之间就开窍了呢?进了思想误区的纪夫人没想到那么多,但谢安却是心中一动。从进门开始,林阿宝视线就没往他这边移过,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视线扫过绯红的耳朵尖,谢安按下心中骚动,柔声道:“小郎君怕是没睡好以至精神不振,上马车睡会儿便好。”
林阿宝心里一抖,情不自禁揉了揉有点发烧的耳朵,就这么一耽误纪夫人已经帮他做好决定了,推了推他道:“那便麻烦谢大人了。”
上了马车林阿宝挪呀挪,默默挪到角落缩着,只觉着往常熟悉的马车内空间都不对够用了,憋着憋着把自己憋的浑身燥热,但视线却是半点不敢往谢安那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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