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和吴恒比较一番,就知道他不太正常。他身边按理说有芳绫芳锦这样青春美貌的女子,平日里难免有接触,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连欣赏的想法都无。
所以对闵姬,他是不耐烦多于愧疚。
过了几天便是旬休,赵元赵达回了将军府,赵达跑到后院垂花门外溜溜达达,想看看芳绫在不在。赵元带兵刚巡视一圈回来,一身的尘土汗迹,丢了马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净房冲凉。
等他穿了寝衣回到正屋,就看见正屋黑漆案几上摆着几只锦盒,熟悉的花纹一看就知道出自宫里头。
他的脸不由一黑。
立秋抿嘴笑了,伸手把那几只锦盒打开。
“算算日子,正是端午节前备的,可惜路上耽误,还是过了时日。”
赵元叹了口气,在案几前坐下,随意看了看。
一只盒子里装着端午的鸭蛋络子,用五彩绳把咸鸭蛋编在里头,垂下长长的丝络。这东西倒禁得住放,便再多一个月也不会坏。
另一只盒子里是七八条百索,寓意避邪祛病,还有个小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串用红黄绿的绸子裹的小角黍,总有十几个,个个只有指甲盖那样大小,组成杂佩的样式,地下垂着长长的黑色络子。
他挑起眉,伸手捏捏那小角黍,里头似填了絮子,倒跟真的一般。这要是她亲自编得,可见真心……可惜,她的真心注定错付。
赵元站起身朝内室走,随口道:“姑姑帮我收起来罢。”
立秋头一次处理闵姬送来的东西,不免问了一句:“大郎,您不回礼吗?”
赵元瞥她一眼,冷漠道:“不回,你只管收进库房,那鸭蛋拆了送进灶间吧。”
第94章 糟酿鹌鹑
夏季天热,大家总怀念绛城木樨园那个宽敞的沿廊,白天屋檐垂下竹帘,就可以坐在沿廊上乘凉,所以干脆找了工匠,在正屋和左右厢房以及后罩房外头都搭建了沿廊,好在原本屋子就高,倒不须多费功夫。
晚上赵谌归家的时候,沿廊上已经摆好了小方几,赵元穿着半敞的寝衣,懒洋洋地靠在方几上等他一道吃饭。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赵谌卸甲换了身家常衣服坐下,往方几上扫了一眼,随口问道,“哪儿来的鸭蛋?”北地这边吃鸭子的少。
赵元阴森森瞥了自家老爹一眼,亲自夹了冒油的蛋黄到他碗里:“你的儿媳特地送来的,阿父可得好好尝一尝。”
赵谌:“……”
不知为何,他真的很怀念阿奴小小一团时候的模样。既软又乖,不似现在,动不动就给身为父亲的自己脸色看。
他若无其事地夹下一块儿蛋黄吃下,咀嚼片刻后淡淡道:“这鸭蛋咸了,端下去。”
芳锦今日轮值,正跪坐在不远处,闻言立刻上前把那碟切成两半的鸭蛋端走了。她端着鸭蛋往灶间走,边走边拈了一块吃,却更觉奇怪。这鸭蛋……鲜香可口,并不齁咸啊。
赵元对某爹的做法哼唧了两声,就低下头闷闷吃饭。今天除了那碟鸭蛋,还有他往日最喜欢吃的糟酿鹌鹑,可惜他却食不知味。
赵谌不是不知道儿子的烦恼,难道他就能忍受闵姬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吗?闵姬不是家中可随意打发的小猫小狗,也不是范家有把柄在他手中可以任凭拿捏,他但凡一日没有把握对抗国君,就一日不能正大光明毁去阿奴的婚约。
晚上熄灯前,立秋开了窗子,垂下纱帐,和芳绫两人点了艾草在屋子里熏过一遍,然后才退了出去。她们惯来不必守夜,干完这些,也就可以回后院休息去了。将军府里有冰窖,冬日里就开始蓄冰,现在正值炎夏,正好取了出来摆放冰山,屋子里凉气阴阴,十分舒适。
赵元吃饭吃了一身汗,擦洗过后就坐在冰山旁边扇扇子。他一向贪凉,不过自从打仗肩膀受过伤,赵谌就不给他吃冰果之类的凉食。
果然赵谌一进内室,看见他靠在摆置冰山的陶盆旁,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就靠了一会儿……”赵元哀叹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回床上去了。
赵谌熄了灯上床,还没躺个五分钟,一只爪子就偷偷摸摸地顺着腿爬上了他的小腹。他睁开眼睛,黑暗掩盖了他眼里的笑意,伸手抓住那只爪子时,嘴里偏一本正经地呵斥。
“这么晚了还胡闹!”
赵元这辈子营养充足,加上运动量大,一直发育的不错。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本来控制力就差,对于身体上感觉快乐的事情,根本一点自制没有,尝了鲜再忍着,简直不是人干事!于是有空没空就撩拨一下赵谌,企图用美男计勾引他爹。
赵谌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早过了到处乱蹭蹭的年纪,再加上他担心过早接触床事会影响儿子发育,对这方面一向很严,哪怕再动心,也都控制着次数轻易不搭理某只发情的小狗崽子。
赵元一听他爹那语气,知道今晚没戏,不由懊恼地咬了他爹一口。不是说喜欢他咩!他这么鲜嫩嫩的美少年主动剥光躺平,怎么会就不动心?难道他爹早衰啦?
他不甘心地又伸了另一个爪爪,这次直接到位,摸到他爹的裤裆去了。
“阿奴!”赵谌嘶了一声,身体倏然紧绷。
赵元那头已经笑出声了。他还以为他爹有多么坐怀不乱哩,裤裆都快撑破了,手摸上去湿了一大片,还在那儿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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