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人可怜兮兮地挨训。
梁泉敛眉笑,招手把大纸人给带回来,“好啦,你是最棒的。但是还是要休息。”好容易把小纸人给哄回去,他这才看着眼前横眉冷眼的黑袍青年。
“阿摩和木之精华开始沟通了?”梁泉轻道。
“小道长把这要摔死我的尝试当做沟通,那没错,我们的确是进行了一次友好互动的沟通。”杨广勾唇,可惜那笑容满是恶意。
梁泉捂额,他没有说你不该来这里,也不问阿摩来这里作甚。
他伸出手来,“你受伤了。”
杨广慢慢走近梁泉,那掂量的姿态像极了一只美丽巨兽在磨蹭着接受外来的味道,哪怕眼下杨广身后的赑屃更似一只巨兽。
梁泉牵住杨广的袖子,带着他在身边坐下,一板一眼地开始给杨广手臂擦破的伤口上药。
杨广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梁泉熟稔地弄好一切后,眉眼锋利如刀,伸手掐住了梁泉的喉咙,他力道不大,却正好按在那要害处。
“不若梁泉和我说说,你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杨广靠在梁泉肩头亲昵地说道,余下的手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梁泉发髻上的枯枝。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叫出梁泉的名字。
“过路人。”梁泉敛眉轻道。
黑袍青年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嘴角挑起的笑容越发冷冽,他不经意地挑起梁泉的发丝,“我可不会去救一个过路人啊。”
杨广是什么人,自私张狂到了极点,什么时候会为了别人舍生忘死?莫说是天下得知了要笑话,就算是杨广自个儿,也从不认为如此。
梁泉把嗡嗡振动的小剑收入掌心,“阿摩想说什么?”
杨广状似亲近地蹭了蹭梁泉的鼻尖,“我们,以前见过?”他不是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语气却是截然相反。
梁泉沉默。
“你小子倒是机灵,居然躲过了我的察觉。”厚重的声音突地从后面响起,杨广猝不及防被腰间的力量狠狠甩到边上去,猛地撞到墙壁上。
杨广身上骤现一层绿色光晕护住他,尤以胸口为甚。木之精华由天地而生,又是草木精华,气息最为纯净自然,赑屃一时不察也是正常。
梁泉拦在赑屃面前,“尊者,手下留情。”
杨广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哪怕脸色苍白,俊美面容犹带诡谲,“原是赑屃尊者,这待客之道可不怎么好。”
赑屃四肢狠狠一踏,庞大洞穴内地动山摇,梁泉也是勉强扶住墙壁才站稳,更别说是杨广。
“放肆!尔不过一介凡人!”神兽上古至今的威压一释,杨广被压得膝盖发软,唇边带血。
杨广仰天长笑,满是兴味,浑身可闻倒牙的骨头摩擦声,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尊者若想杀了我,那请随意。”
杨广眼眸没有半点畏惧,眼里难以抑制的肆虐疯长,毫无顾忌地张开双手。
“你给我让开!”赑屃怒气冲冲地越过梁泉,杠铃大小的眼睛瞪着杨广,恨不得生撕他的血肉。
梁泉语气温和地说道,“尊者不是打算为小道考察,要是阿摩死了,您还考察什么呢?”
赑屃被梁泉的话一阻,思绪有了短暂的偏移,“就他这个样子,吾不应!”怒吼声在洞穴内回荡,整个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
梁泉往后走了两步,背部刚好碰到杨广的胳膊。他轻巧回身,漆黑的眼眸恰好对上杨广的视线,在杨广还未反应过来时搂住他的脖颈仰头一吻。
很轻,一擦既离。
轻之又轻仿佛无意擦过的吻后,梁泉抽身而离,偏头看着赑屃,“尊者说得不错,小道与阿摩的确是这般关系,还请尊者不要生气。”
他语气温柔,更像是在安抚赑屃的情绪。
赑屃不满地哼唧了两声,“死不要脸,死不要脸的徒弟,全是一个样子。”他怒而在地面上踏了两下,“不对,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梁泉张口就来,“十八年前。”
赑屃:“……”之前还不是不情愿??
杨广在赑屃收束的威压下搂住梁泉,狠狠咬住他的脖颈,血腥味从口齿间渗出。他肆意地舔了舔那伤痕,紧紧按住梁泉的胸口靠在他身上,慢吞吞地开口,“尊者可还有话说?”
姿态缠绵暧昧到了极致。
赑屃很生气。
很生气的赑屃把梁泉和杨广都给丢出洞穴了。
洞穴外皆是水,梁泉一入水便自然而然地睁开眼,水官本是他所信奉的祖师爷,他自幼亲水,在水中游动也算是灵活。杨广正在他左前方,梁泉游动到他身侧,带着因冲撞而眩晕的杨广往上游。
波光晃动,水底的光线四处折射,看不清底下的画面,摇晃的水草从脚跟处缠绕而去。折射的光线有些明亮,梁泉带着杨广破水而出时,只见得正午日头耀眼。
寻人的侍卫一听这处的动静,连忙带人赶来,正好瞧见梁泉把杨广往岸上推。
杨广出水便恢复了清醒,低头看着仍踩在水中的梁泉,伸手止住后面侍卫的动作,拉着梁泉的袖子过来。
水不断地从杨广的衣襟、头发坠落,点点滴滴落入清澈溪水中,凌乱的模样却别具一格地美丽,“十八年前,你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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