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也在做他自己的工作,石渠阁和建章营都已经步入正轨了,石渠阁里《道德经》等比较短或者是《诗》这样比较容易点校的书籍,已经点校完毕并且抄录成册、着手进行注释了。而建章营的新丁也已经完成最基本的训练课程,正在用以老带新的办法进行提高训练。可以说,工作上的事qíng还是比较顺利的。
其他方面,就不太如人意了。
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彻不待见卫家兄弟,专门把人家安排去守最偏僻的宫室——难道是因为那里事qíng少,在给卫青学习的时间么?果然,大人物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弄明白的。
————————————————————————————————
次日是休沐日,韩嫣不当值,正巧赶上韩说生日,韩嫣自是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韩则早就着人过来送信儿,说是最近一直不得闲,刚好韩嫣休息,刚好是韩说生日,就把韩说母子一起接到弓高侯府上来,全家人聚一聚。韩嫣一想,最近确实忙得厉害,许久没有跟全家人一起吃顿饭了,而且这城里的新宅韩嫣就一直给封了没住,韩说老呆在城郊也不是个事儿,总得走动走动,便同意了。因此,这天晚上韩嫣就直奔弓高侯府来了。
今年韩说的生日又是在弓高侯府办的,虽说不是大生日,倒是比去年更热闹了几分,嫂子直氏家里也是送了贺礼来的,与韩则、韩嫣相熟的人都来了不少。京里面偏huáng老的与偏儒的颇有些有名望的人都送了礼来,大家都晓得,这不是看着小寿星的面子,根本就是给他两位哥哥的面子。韩嫣居然在硬顶了窦太后之后还能安然无恙,虽然是丢了爵位,却是官复原职,还领了个总理点校事务的差事,这里头的曲折就值得大家注意了。
宫里仍然是送了礼物出来,窦太后还让韩说次日去宫里请安——也是图个好兆头的意思。后世有些地方还保留有这样的习俗:新婚的时候,找两个聪明漂亮家世好又健康的小男孩从婚chuáng的一头打着滚儿滚到另一头在婚chuáng上闹一闹——喻示早生贵子。
这回生日宴,并不大,倒也热闹安全——这回却是没有微服过来混饭吃的某对皇帝夫妇了。也因此,这回大家过得都挺自在,韩嫣没有被某位兄长把脑袋当木鱼来敲,韩则也没有因为有个不省心的弟弟而提心吊胆。
————————————————————————————————
韩嫣发现,只要刘彻不靠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日子永远都是那么安静详和。最近,刘彻要忙的事qíng很多,安抚后宫,收买大臣是最重要的两样。后宫,是个广义的概念,包括太后宫,刘安走后,刘彻很有些故态复萌的意思,待阿娇不比前些时候了,既然不哄皇后了,那就要把太皇太后给哄好了,免得老太太再给自己下绊子。
相比之下,能粘着韩嫣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因此,这几个月,韩嫣过得极是惬意。每日便是做自己一文一武两项本职工作,晚上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便抽出一点时间来教卫青写写字什么的,休沐日和不当值的时候就回去教韩宝宝,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充实的日子,时间飞过,转眼到了九月,这个月里,有嫡母与韩则两个人的生日,韩嫣提前排好了值班,把这两天的时间给空了出来以便参加生日宴。
这日,是韩则的生日。
到了府里,华灯初上,正是晚餐时间。全家六口人聚齐了,高朋满座,弓高侯府的歌舞伎也出来表演。弓高侯家的歌舞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不但舞女漂亮,歌伎长得也不坏,的确很养眼。
席间,自是热闹非常。韩嫣作为主人家的弟弟,也要陪着韩则出来巡席敬酒,顺便帮他挡酒——韩则一直维持着他“病弱”的形象,有这种事qíng,韩嫣要是不陪着,自是装得不像的。
酒过三巡,韩嫣也颇喝了一些,回到座上喝茶解酒,眼睛看了看庭间歌舞,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水平的,自打到了汉代,韩嫣一直就没什么闲功夫看歌舞,此时心qíng正好,便打起几分jīng神仔细看。
韩则瞧着韩嫣对歌舞还算有兴趣,与直氏对看了一眼,笑得很欣慰。两位母亲一边逗韩说背书说话,一边瞄两下周围,也在不断地眼神jiāo流。
因为韩则“身体不好”,酒宴并没有弄得很晚,客人们在互相联络了一下感qíng顺便jiāo流一下小道消息后便都散了。韩则与韩嫣一起到门口送客,送完了,一边往正厅走一边也点评一下某人今日透露了什么样的消息、某人又闹什么笑话了之类。说话间,便到了正厅,两位母亲并直氏、韩说都在。
“你们兄弟倒是亲热,”直氏开口了,“要不,今儿你们俩一块儿住吧,横竖都要住下的,不如一块儿到书房去秉烛夜谈,反正明儿休沐都不用上朝。”
“就怕嫂子舍不得。”韩嫣打趣韩则。
脑袋上挨了一下:“说什么呢?”
一时大人都笑了,剩下韩说望着几个成年人:“嫂子要把大哥哥送给哥哥所以舍不得么?今天是大哥哥生日,要送,也是把哥哥送给大哥哥啊。”
几个成年人一愣,旋即爆笑。
气氛很好,大家也都喝了些酒,末了,趁着酒兴,直氏一迭声的让哥俩住一块儿去,声称自己喝得有些多,想休息一下,就不陪韩则了。
————————————————————————————————
母亲带着韩说住到了嫡母的院子里,直氏自回房休息了,韩嫣便与韩则到了书房。韩则如今住的是府内主屋,也是配的浴室,拿药糙浸过的温水带着药香,闻着比花香更舒服,泡了一会儿药浴,解了几日工作的劳乏,韩嫣方才到了宿处。
并排躺着,闲聊着刚才出糗的韩宝宝,兄弟两个都觉得心里温暖。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韩则感慨。
“是啊,”韩嫣同意,“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狗窝?”韩则抬高了调子,睨向韩嫣。
“呃……不就是那么一说么?话是粗了一点,意思对了就行……”心虚地吐吐舌头。
“你那是什么表qíng?我又不会揍你!”
抽抽嘴角,你可没少敲我的头。
“这书房显得清慡多了,不会是你收拾的吧?”转移话题。
“是你嫂子,”韩则笑了,“别说,这个媳妇儿还真是没娶错。”
于是,韩嫣便听着韩则不停地夸直氏如何贤惠会持家,语气之间很是骄傲,同时也表达出了对直氏很有些爱意。
“我如今,就差个儿子了,这家也就圆满了。”韩则感叹。
“既如此,你还跟我打什么混?去陪嫂子吧,正是新婚呢。”韩嫣打趣他,酒jīng作用,韩嫣说话也带了几分轻快。
“小孩子别乱说话,我们成亲也有一年多了呢,老夫老妻了。”韩则有点不好意思。
“别表白了,没听说过么?解释就是掩饰,去吧你。”
“呃……”对上韩嫣我很明白的眼神,“你一个人,行么?半夜不会掉地上吧?”
“去你的。”这人真是喝醉了,连这么白痴的问题都问得出来。
韩则披上衣服走了。
韩嫣闭上眼睛,开始数羊。弓高侯府还是能让韩嫣放心的地方,这间书房,韩嫣却是没住过的,一时间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鼻间传来若有若无的息香的气息,耳边是值夜的侍女细细的呼吸。
正在蒙胧间,觉得身边有人附了上来,软而香,韩嫣不大喜欢熏香,觉得再清新的香气闻得久了,也会腻,这个久,是指一刻以上的时间。这回的香,却是幽幽的体香,很好闻,很想再闻,于是,吸吸鼻子,香气靠得更近了。
后面的事qíng,完美地阐述了“酒后乱X”、“gān柴烈火”,韩嫣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发热,身体有一种躁动,浑身的血液推着自己去做某件事qíng,于是顺着本能,不停地动作,只觉舒服了些。过后,韩嫣平静了,觉得那股燥热也退了,抱抱怀里解了燥热的柔软,还蹭了蹭。然后,僵住了。刚才真是舒服了,发-泄了能不舒服么?做过了一回,yù望得安,脑袋能不冷静么?
qíng况简直妙极了,屏风外头的全是证人。
韩嫣觉得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似乎自己对于此事的控制力只存在于发生之前,要么不做,一做,似乎就不容易停下来。
身下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子,以前从未见过,韩则的妾室,韩嫣是见过的,见这个女子并不是熟人,心下有些宽慰——事qíng还没有到最糟。
四下一片静寂。主人家里发生这种事qíng,那是常有的,底下的人见怪不怪。女孩子毕竟脸皮薄,也不说话,韩嫣尴尬,这事要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哥哥家里……况且,自己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到十八周岁,就是未成年,OOXX有碍身心健康,就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也要正式成年,名媒正娶过后,与妻子才能合房的,这一下,是把自己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韩嫣迷顿了一会儿,终于清清嗓子,自己是男子,出了这样的事qíng,自己得有点表示:“你,是哪儿来的?”呃,果然是脑筋不清楚,让人听着像是质问了。
女孩子还躺在chuáng上,听了这话,僵了。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个……”韩嫣也语无伦次了。他也是很难堪,自打初次之后,他也有这种不由自主的状况发生的,毕竟作为一个身体正常的男xing,他已经成熟了——也都是自己偷偷摸摸自己解决或者冲个冷水什么的——他与刘彻久不同寝,也免了这样的尴尬,还真是没有过这种与女人同寝时出槌子的事。
两人总不能这么gān熬着吧?于是,韩嫣扬声道:“外面都有谁?”
“奴婢们伺候着。”
“去吩咐看看,还有热水没有?伺候沐浴吧。”
“喏。”
刚入九月,天也不冷,就是现烧,水也热得很快,何况只是洗澡又不是要喝。水,很快就准备好了。
“呃,”韩嫣看着人都退了下去,浴桶也抬了起来,灯也点亮了,“你,先沐浴一下吧,总不好这样……”
灯光下,瞄了一眼,女孩子长得不错,挺清秀的一个姑娘,看年纪不过十六七,跟自己是相仿,还好没有一睁眼就见个小姑娘来个“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chūn”,那可就真是造孽了。韩嫣苦中作乐地想。
女孩子只是抓住被子掩住身子,不说话也不看向韩嫣。也是啊,这样的qíng况下,提到沐浴,比较会让人想偏的,虽然两人什么都做了,可韩嫣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韩嫣抓抓脑袋,只得自己先爬了起来,披上衣服,要往外面浴室去收拾自己。回过头来:“你先自己收拾一下,那个,我让人给你找衣服。”
飞奔而去,到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又飞奔回来。
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书房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已经睡下了的韩说,韩家成年的主子,全到了。
韩嫣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方进去了,有什么事,自己都得担着。他最害怕的,就是这女孩子是韩则的人,那这问题就大发了。虽然说如果没有过过明路,这种侍妾、奴婢之类的,在贵族之家,相互转送那是非常正常的事qíng,可韩嫣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到了大家跟前,略扫了一眼,只见女孩子已经穿上了衣服,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诡异的是,亲娘嫡母、哥哥嫂子,全是一副眉花眼笑的神qíng。
“那个……”韩嫣心里有些发毛,很想知道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唉呀,你怎么把人家姑娘一个人扔这儿了?自己倒跑了,你怎么比姑娘还害羞啊?都是大小伙子了。”嫡母大人笑问。
“我——”
“成啦,大半夜的还这么折腾,你也够废的了,”韩则瞪着韩嫣,“有什么事儿,值得你躲了出去?”
“我没躲,”韩嫣表白自己,“这不是把地方让给……”看看一旁的女孩子,“我去浴室收拾了一下的……”
“那也不能把人家一个人扔屋里啊,还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话并没有说完,大家也明白她的意思。
直氏拉着姑娘的手:“别害羞啊,来,到我那里去。二叔就是这样,一向实在,他可比你还不好意思。”
一群女人立时走了个gāngān净净,母亲临走前,还戳了韩嫣脑门儿一下。韩嫣看看那个姑娘,姑娘任由直氏拉着手,头也没抬。她没抬头,自是看不见,周围自得见的人,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色,笑了。
女人们走后,韩嫣看了被她们挡住了chuáng榻,雪白的被单上,红痕宛然——这下,真是造孽了。然而却也放下心来,这应该不是韩则的女人了。
“还看!”韩则笑喝,“这下满意了?”
“我自己还晕呢,”人走了,事qíng也过了有些时候了,韩嫣的理智回来了,“这么个大活人儿,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还是——原本她是来找你——”
52书库推荐浏览: 我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