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抓住,最多玉石俱焚。”
泽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只要我们再细细谋划,不愁收拾不了康时,这样做太冒险了。”
“没有什么可谋划的,我们已经输了太多,甚至自始至终都是按照别人的计划在走,”维姬站起身,“小时做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活下去,就算我失败,也不会让他实现这个愿望。”
“可是……”
“按我说的去做。”
泽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哐当!
银色的勺子坠在地上。
南羊,“该不会连勺子都不会用了?”显然还是为今天早上的事qíng生气。
康时眉头一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商永起身给他拿了一套新的餐具。
“谢谢。”康时结果,心不在焉的道谢。
“怎么了?”
康时,“大概是最近睡眠不足。”
南羊,“我看是yù求不满。”
康时:……
“我想明天就回去。”
商永,“不再玩上两天?”
康时摇头,拿起手机预订机票,突然想起一件严肃的事qíng,怀辛没有身份证,他们来泰国完全处于非法入境。
似乎看出他的困顿,商永用餐巾优雅的拭gān净嘴角,“我来想办法,不过最少也要一个星期。”
南羊,“刚好趁这段时间做一个观察报告。”
“观察报告?”康时抬起头来,“做什么用的?”
“记录你的发qíng期。”
康时:……呵。
“这不是在开玩笑,”南羊认真道:“它应该是有规律的,若是放而不管,随时随地都会给别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康时:……呵呵。
对康时发qíng期的考察工作重任完全压在了商永身上,没有人愿意晚上和康时同住一屋,生怕睡梦中不留心就被人给睡了。
回到房间康时便打开电视,有了些声音房间里的气氛显得不是那么尴尬。
康时,“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康时,“月半之夜,我化身为láng,你逃不掉的。”
“为何要逃?”商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只要压倒你就好。”
很久,没有听到康时说话的声音。
“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康时不说话倒真的令人有些不适应。
康时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现在我比较担心自己。”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中带着些悸动,康时觉得在这种qíng况下以发qíng期为借口把对方睡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厮从来都不是有节cao的,这点从他当初毫不犹豫哄骗西西莉亚做自己的未婚妻,最后反杀对方就可以看出。
这二人目光偶尔jiāo织,但又不说话。
康时暗暗点头,快了,就要快了,再多一点qíng愫,他就能释放体内的洪荒之力。
嘭!
正酝酿到百分之九十九,走廊传来一声巨响。
康时和商永同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冲了出去,怀辛和南羊此时都从门内出来,那么那一声巨响只有可能是……
康时走到华丽姐妹的房间,除了打碎的茶具和敞开的窗户,房间里空无一人。
“私奔了?”康时瞪大眼睛。
这一对姐妹花,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么。
“算了,”康时长叹一声,含着淡淡的哀愁,“随她们去好了。”
“嘶。”他吃痛叫了一声,“为什么打我?”
南羊恨不得再赏他一个bào栗,恨铁不成钢道:“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们是被人抓走了。”
闻言康时脸上dàng漾着圣洁的光辉,“我是神。”
南羊摇了摇头,放弃对他的治疗。
“你要去哪?”
见康时往门口走,他开口问。
“去拿手机。”康时背对着摆摆手,“绑匪总要打电话联系家属。”
他的话里全是玩世不恭,眼神却是难得的深沉,有能力抓走华丽姐妹的只有三个人,苏承远,他父王,再来就是那个女人,想到这里,他不竟仰头轻轻叹息一声。
知道赢不了……已经打算要鱼死网破么?
房间里瞬间只剩怀辛,南羊和商永。
“我去看看还能不能追上。”商永低声道。
南羊自然知道希望渺茫,叹道:“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碰碰运气。”
商永离开后,南羊偏过脸对怀辛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康时的父王想必很快也会赶到这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得确保康时的安全。”
“没这个必要。”怀辛淡淡道。
“什么意思?”
“我猜现在过去已经找不到主人的踪迹。”
南羊:“康时还不会蠢到去自投罗网。”
“他要的只是暂时的彻底消失,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按照常理,她会用两个小姑娘威胁主人就范,与其等对方联系自己,还不如藏匿自己的踪迹掌握先机。”
南羊冷笑,“有什么用?”
“他可以约定见面的地点,比起一步一步任由对方牵着走,他至少可以先迈出一步。”
“不过,”怀辛话锋一转,“他选择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知道你要做什么。”
南羊目光陡然凌厉起来。
“你不准备去救那两个小姑娘,甚至软禁主人,等事qíng都解决掉之后再放他出来。”
南羊也不否认,挑了挑眉,“丢卒保车,有什么不对。”
王后手上的依仗只有那对姐妹,一旦康时不出面,她没有用来要挟的筹码,必死无疑。
“她已经来到曼谷,很快就可以掌握她的踪迹,这是最佳的方案。”
怀辛没有同他继续议论,径直往门口走,只是临出门前,突然道:“你忘了我为什么会心甘qíng愿的留在主人身边。”
南羊一怔。
“当初你设计让我欠下救命之恩,丢卒保车,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会用的做法,不是他的。”
“我们……这样的人吗?”南羊望着他的背影,笑得有几分嘲讽。
康佑是在两天后抵达机场,不出所料的苏承远跟在他身边,商永那日终归是无功而返,维姬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但不论是康佑等人,还是维姬,此时都在做一样的事qíng:等待。
等康时主动联系他们。
“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南羊将区域地图摊在桌上,“王后一定会……”
“王后?”苏承远笑了笑,一贯的儒雅,但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咳,维姬,”南羊及时改变称呼,“在这几个区域藏身,”他的手指的地图上轻轻点了几个地方,“其中有宗教聚集地,景区,和混乱的红灯区,不过眼下一一排查时间恐怕是来不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康时会挑选的地方。”
“据我分析,他最有可能会在最南边,靠近暹罗湾的地方,不管是从jiāo通,人口分布这里都是最妥善的地点,尤其是还有一处观景台,只要站在上面,一台普通的望远镜就能帮他观测到四周人的动向。”
商永,“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地点,但我们能推测的出,那个女人自然也可以。”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制定应对她可能会做出举动的方案。”
诚如他所料,接下来的几天,维姬针对暹罗湾附近所有的状况作出一系列部署,而南羊等人则耗尽心思制定了一系列反击的方案。
到了第五天,双方都有隐隐约约的战意,争斗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要到决胜时刻,就看谁技高一筹。
就在此时,沉寂已久的手机发出‘滴’的一声响,康时的短信来了。
南羊,“车票已经买好,行李也已经收拾好。”
此时维姬那边泽亚同样语气中难掩激动,“我们剩下的人已经全部到达暹罗湾附近,依照您的吩咐布置完毕。”
这时候看不看短信已经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决胜局,双方打开短信时嘴角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然后:
明晚十点,曼谷唐人街,肯德基见:康时。
维姬:……
已经打包好行李的南羊等人:……
最为淡定的要数康佑,回过头问苏承远,“现在退票还能退多少钱?”
苏承远:吾王……重点不是这里。
实际上康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了这个地方:其一,那日离开后,门口有人正在发肯德基的优惠券。
其二,难得母后,父王,哥哥要齐聚一堂,凑足一家人,到时候刚好点个全家桶,听说现在搞活动只要半价。
☆、第73章 归途第漫漫
地下暗室里
维姬仰着白皙的脖颈坐在已经蜕了层漆的椅子上,目下无尘,眼神里的傲慢都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无礼。<
连被她绑来的康华和康丽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最适合王后的人选,可惜生不逢时,偏偏碰上了苏承远,更倒霉的是,还生下了康时,好像老天爷一辈子都在跟她对着gān。
“怎么,还不愿意说么?”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该说不愧是那孩子养出来的两条狗,瞧你们忠心的样子,真该让他看一看,可惜小时跟我一样,”维姬微微低下头,看着她们,“都是天生没心肝的。”
说完,她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不一样。”
几天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开口的两姐妹突然出声了,倒让维姬吃了一惊,尔后眼中带着嘲讽,“什么不一样?”康华看着她道:“你抓我们来不就是料定了王子殿下会搭上xing命来相救?”
“也是,”维姬站起身子,“这大概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
后一句话说的极淡,不知识说给华丽姐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总之事qíng就快告一段落,一切就要结束了。”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母亲。”见维姬从暗室里走出,泽亚赶忙迎上来,“有没有问出点什么?”
维姬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望的泽亚有些发怵,“你觉得她们会说?”
泽亚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也是,康时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叫虚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哪里需要用手段,”维姬无所谓道:“你不惜命,愿意冒生命危险来救人,自然也能得到手下的忠臣和爱护。”
见泽亚低下头不再说话,眼神中带着不认同,维姬摇摇头,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泽亚比起康时终究是差远了,长期在暗处的骑士生活,让嫉妒摧垮了他的资质。
“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你去准备一下。”
泽亚,“但是kfc,”这三个字母说出来时他都带着一股迷之羞耻感。
这感觉就像是西门chuī雪和叶孤城在肯德基里论剑一样,假如不是紫禁之巅,而是路边的kfc。
西门chuī雪道拿起一个巨无霸汉堡:你知不知道剑的jīng义何在
叶孤城放下jī腿:你说!
西门chuī雪用眼神暗示他去买单:在于诚。
想到这里,泽亚猛的摇头,画面太恐怖了,让人连体内沸腾的战意都不自觉抹去了不少。
“那里来来往往人很多,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我们动作稍微大一些都可能会引起骚乱。”
“不是还有食物,”维姬将长发别到耳后,“食物,来的时候走的路,有可能进行逃跑的路线,每个地方都设埋伏,总会有他疏忽的地方。”
泽亚,“如此一来,恐怕我们要搭上全部的人手,到时候万一失败……”
想必不说也明白,失败的话他们会全军覆没,永无翻身之地。
维姬没有顾虑他的话,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安静的往门口走,身后泽亚仍是迟疑,“如果又是康时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亮出全部的底牌怎么办?”
“那我会让他知道,”已经走出门的维姬回头笑道:“我的底牌他一个人可是吃不消的。”
听着她笃定的语气,泽亚最后一丝迟疑也打消了,他的眼神从踌躇变得yīn狠,“康时,这次我定让你有去无归。”
夜色很黑,盖住了一切罪恶,康华靠着冰冷的墙壁低低道:“王子殿下会死么?”
“不会。”
康丽的话无端让她心安,她想要的不过是别人口中的证明罢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康丽淡淡道。
康华觉得有道理,“王子殿下一定能活的像王八一样久。”
“承蒙你们高看。”鬼魅一般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来。
“有鬼?”康华眼睛陡然明亮。
门锁化成金色的米分末,康时走进来,拍拍手上的金灰,“很遗憾,我还活着。”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戒备森严,康时即便回复一部分力量也很难毫发无伤的潜进来。
“自然是因为那个女人将人手都调去布置明天要对付我的陷阱。”
康华似有所悟,“就像杀一个高度警惕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他的婚礼,因为难免会放松,而王后最懈怠的自然是对决前的一个晚上。”
康时走过来给她们松绑,“你形容的可真‘形象。’”
康华红着脸低下头。
康时,“别害羞,不是在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