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陈铖心灵相通之后,苏玚重生时带来的多疑便彻底消失了。所以,苏玚揉了揉额头,边走边问错后他一步的人:“太傅过来找朕,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之事了?”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太傅说着转身往苏玚面前“噗通”一跪,瞬间挡住了帝王的道路。
走在前面的陈铖听到声音,立刻停住了脚步。正挂在陈铖胳膊上各种荡漾的少年也不荡漾了,忙走向跪在地上的人身边,说:“太傅,你先起来,让父皇先换□上的衣袍。”
听到这话,执拗的太傅小心的瞟了一眼苏玚的衣衫,才说“请皇上容臣在此处等皇。!”
“跟朕去清凉殿。”苏玚说着扭过头,见陈铖和苏钰渐渐走远,也就没有同太傅多说别的,疾步去追偷跑的一大一小。
太傅看到帝王那如风一般的速度,再也忍不住哀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呢。
想起太和殿里一人多高的奏折,太傅那满脸的褶子又加深了些许。
陈铖揽着苏玚的肩头,忍不住会头看一眼,见太傅不但没有跟着过来,还往别处走,就说:“阿玚,你这在哪里找来的极品?”
“好好说说,儿子现在正处于吸收知识的年岁,他要是长歪了,我饶不了你!”苏玚说的很是严肃。
但是,这话到了正在喝冰镇解暑汤的陈铖耳里,再也没忍不住,把汤喷了出来。
“陈铖,你……”苏玚看着身上的水渍,气的抖着手指怒视着陈铖,在听到侍从来报说,太傅求见,苏玚丢下一句,“回头在同他算账”之后,就一溜烟的走出内室。
话说苏玚出来就看到大殿中央堆满了奏折,心中万分疑惑。
太傅也晓得自己整的这一出稍显突兀,就说:“请皇上容臣一一禀来!”
“你说。”苏玚走到主位上坐下,面上一派淡定从容。
“这话要从廷尉陈大人身上的天蚕丝的外衫说起。”太傅说着看了主上一眼,见他没有别的反应,硬着头皮说:“陈大人在家中穿蚕丝衣衫,不知为何被御史大人看出来了。然后钱大人就建议陈大人脱掉衣袍,换上原来的的衣服。”
“这些我都知道,长话短说,然后呢?”苏玚看向脚边的奏折,示意他赶紧解释清楚。
“由于陈大人没有理会钱大人,在第二日和微臣谈论庶务的时候又穿了一件贡料做的衣衫,这才惹的钱大人较真。”太傅说着不由自主的想到还在廷尉大牢里的人,只要见过帝王和将军私下里相处的情形,都不会脑抽的认为陈扬明目张胆的违制。
钱耀祖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怎么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单凭几份奏折,帝王会训斥陈扬呢。
所以说,太傅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钱耀祖当时的确是被陈扬的挑衅气的,才会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鼓捣近几年新晋的官员一起参奏陈扬。
当他没有收到苏玚的驳回,就想到了早几年他刚入朝时的情形,自认为参奏的力度不够,于是就把一些九品芝麻官也联系上了,一同参陈扬目无主上,狂傲自大,心怀不轨。
在钱耀祖游说那些小官员的时候,那众人心里也有担忧,但看到钱耀祖只用四年的时间,从九品蹦到三品,除了简在帝心,他们想不出别的。
其实,纵观整个朝堂,除了太傅这样跟着苏玚打江山的大臣,只有少数人比较清楚苏玚对陈扬的真纵容。
没想到游说如此成功的钱耀祖,为了一雪两年前被陈扬逗着玩的前耻,连联名上书这种办法都想到了。
太傅一看到这样,顿时觉得不能再把钱耀祖的奏折昧下来,当天整理好让禁卫送与苏玚的公文之后,就跑到陈扬家里,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自大苏玚登基,已有十年之久,陈扬什么时候碰到这种事,再一看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钱耀祖,好险没气吐血。
二话没说,直接到钱家拿人。钱耀祖再说是三品,可是,他也只是文臣,掌管都城禁卫的将军又是陈铖的亲信,事发之时自然站在陈扬这一方。
太傅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于是派人向苏玚禀报的时候,才说的那样模糊。
苏玚听完太傅的解释,又忍不住揉了揉脑门,叹气道:“这个陈扬,三天不折腾他蛋疼呢。”
“……”太傅听到这话,诧异的抬起头,随之觉察到自己越礼,忙底下头,说:“皇上这事怪不得陈大人,实在是钱耀祖太可恶!”
“行了,朕知道,你们都厌恶他。”这几年钱耀祖把朝堂里的官员奏个遍,唯一漏去的陈扬,又整这么一出。
“皇上,你不会是想让钱耀祖回来吧?”太傅真怕那位脑袋时常抽风的钱大人了。
“太傅大人,这话是你该说的吗?”陈扬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走到苏玚面前,恭敬的说:“臣弟让皇上担忧了,请皇上责罚!”
“少跟我来这一套!“苏玚摆着手说、:“当年我就说过,钱耀祖进入朝堂只会是孤臣,既然他现在有联系群臣的能力,那就不能再用了。”
“皇上,只是一些不开眼,被权利蒙蔽心神的官员跟着钱耀祖折腾,几位闹的最凶的,都被弟弟关起来了。”陈扬说的可是一点不隐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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