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见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一滞,头皮忍不住麻了。果然,刚刚还在邀功的人被大将军一脚踢的双膝跪地。
以前在朔方城的时候只听秦庆说,将军和帝王教训起陈扬,那是绝不含糊,当时看到陈扬被两位主上当做儿子养,还以为他们夸大。
现在听到身边的抽气声,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魂吓掉。
“大哥,我又没错!”陈扬扬起脑袋,不忿的看向面上严肃的人。
“再说一遍。”陈铖悠悠的揉着双手。
“你……”陈扬还记得身旁站着一位外人,转而看向噙着淡笑的苏玚,嚷道:“大嫂,你可要为我做主!”
“陈扬,我现在才发现,让你当廷尉是多么失策的事情。”苏玚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陈扬想到坊间里的沸沸扬扬,都是他把钱耀祖关起来之后,不知内情的百姓说他心怀不轨的话。
又见苏玚这样,真的吓到了。忙说:“大嫂,自打我当廷尉以后,都城的治安已经到了夜不闭户的情况,你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把,就把我撸下来啊!”
太傅听到地上的人的低吼,只能憋着笑暗乐,帝王要是真生气,早该用“朕”了,怎么可能还“我我”的自称。
☆、88丞相
话说,苏玚确实觉得陈扬再继续做廷尉有些不合适,廷尉本就是一个刽子手,当时让陈扬接下来,是想让他显露真才实学,在而后的日子里不被群臣诟病。
苏玚看着和他一样年岁的人,直接说道:“陈扬,廷尉一职你让与别人吧。”
“为什么?”陈扬不禁愣住了。连一旁的太傅也忍不住侧目,“皇上,陈大人无错。”
“我知道。”苏玚自然了解陈扬的性情,就指着陈扬说:“他,我另有安排。”
陈铖看到苏玚无意识的揉着腰,转身制止住想要开口的弟弟,“你们先回去,钱耀祖的事情阿玚会处理。”
如果开口的苏玚,陈扬敢再磨蹭一会儿,现如今是陈铖发话,即便心里万分不安,陈扬也没多嘴。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陈铖揽着苏玚的肩膀,一手放在他的腰上,“要不到床上躺会儿?”
“陈铖,你以后给我悠着点!”苏玚的情绪稍微一激动,下半身就酸痛酸痛的,又赶上炎炎夏日,别提多烦躁了。
面对苏玚脸上的不满,自知理亏的陈铖只是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话说他们洗过澡就跑到床上,黏黏糊糊折腾到天蒙蒙亮,作为下面的,苏玚不高兴真的很正常。
就在陈铖面对苏玚的打骂不张嘴不还手的时候,陈扬问,“太傅,我大嫂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你都说那是你嫂子,我哪能知道他想作甚。”太傅说着也开始掰着手指慢慢算。
“太傅,你神神叨叨的干嘛呢?”陈扬好奇了。
“我看潮州还有哪些空余的职位。”太傅数了一圈下来,还真没有适合陈扬的。
陈扬还当他做什么,听到这话半开玩笑的说:“说不准我会和钱耀祖换换呢。”
略带自嘲的话音惹得太傅抬起头,“你可不能这样想,皇上知道了会心寒的。”
“不说了。”陈扬拍拍太傅的肩膀,看到自家的马车来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陈大人,你这也太客气了。”压下钱耀祖的奏折,是因为他对不知自己几两重的人没好感,刚才在宣室殿中说的话,也是事实。
虽说陈扬这人很是贪,贪到来者不拒的地步,但在处理事务的时候,他绝对拎的清。说白了就是,贿赂他的银钱他招收不误,判案时他该杀的也不会手软。
这也是导致很多小官一起上奏数落陈扬的罪状的原因,那些刚入朝的官员中不向陈扬上供的还真没有几人。
太傅有时也觉得陈扬胆大妄为,可上面的两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只有对陈扬府邸里的金银珠宝眼热眼热而已。
暗中羡慕的太傅永远也不会知道,除去古董字画还在陈扬的书房里,现金白银早就让陈铖拉进军营之中了。
熟知内情的少年看到苏玚和陈铖脸上一派自然,本分为陈扬担忧的心情也没。“父皇,你不会真的除去三叔的官职吧?”
“儿子,你说呢。”苏玚逗着一脸紧张的少年。
“爹爹,三叔可是你亲弟弟,被一群鱼鳖虾蟹攻击,你怎么连点反应都没。”苏钰再也不看很坏很坏的父皇。
“好好吃饭,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陈铖说着瞪了苏钰一眼。这孩子六岁时便偷偷的对他嚷道,要看公文,现在才十岁。“你也不怕早衰!”
“爹爹,你也是坏人!”苏钰放下筷子,圆溜溜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大,“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我就绝食!”
“噗…哈哈……”苏玚大乐的说:“儿子,你,你跟谁学的。”
“父皇……”苏钰傻眼了,为什么和别院里的小伙伴说的不一样。小伙伴绝食的时候,要不就是被爹娘暴揍一顿,要不就能达到目的。现如今俩爹小的趴在饭桌上直不起腰,这是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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