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原来打架是这么爽的一件事,爸爸以前怎么就那么怂,老让人怼墙角欺负呢。
俩人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一群人把他俩分开。高晁斗志昂扬,小肾上腺素狂飙,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周围的同学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精神病的名衔是坐实了。不过高晁不在乎,谁特么搭理你们这些小学生!
班主任很快就来了,一脸严肃地让两个智障儿童跟她去办公室。直到这时,高晁才感觉手疼的厉害,低头一看,右手不知道撞哪了,手背都肿了,手指头也破了,手腕一晃就疼。
高晁和李梦樵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站在办公室,被班主任一顿批。进进出出的老师、各班课代表、早上送作业的组长,全都有幸观赏,相信“6班的自闭儿童和傻逼李梦樵打了一架”的事很快就会传开。
班主任给他俩的家长打了电话,然后让他俩站走廊里反省。
高晁背着手,跟对面的鲁迅大眼瞪小眼,李梦樵说:“看不出来啊,长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你还挺能打。”
高晁:“看不出来啊,长得跟头熊似的,战斗力这么差。”
李梦樵:“……”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完全冷静下来之后,高晁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他这人特别佛,能不吱声就不吱声,别说打架了,连跟人吵架都完全提不起劲儿来。他也没什么欲求,不争不抢,就盼着世界和平,生活安静,人生平平淡淡。没想到重新经历一次人生,他还挺有激情。
俩人站了一个多小时,双方家长终于抵达战场。李妈妈是个很高大的女人,长得挺好看,就是有点凶,看得出来小李继承了她大部分基因。
李妈妈恶狠狠地瞪了李梦拓一眼,李梦拓缩了缩脖子,把脸扭开了。
吕春望走到高晁身边问:“伤到哪了没有?”
高晁摇摇头:“没事。”
吕春望不放心,把他身上检查了一遍,看到他的手坏了,皱着眉一阵心疼。
四个人进了办公室,班主任把事情经过说了,然后问:“这作业本到底是你们俩谁的?”
两个小学生同时回答“我的”。高晁吃惊地看了看李梦樵,大兄弟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班主任耐着性子说:“我希望你们能说实话。”
李梦樵梗着脖子说:“那作业本上有我名,还能是别人的?!”
李妈妈赶紧说,儿子昨晚一直在房间里写作业,而且也不敢在她面前说谎,这作业肯定是他的。李梦樵咬着嘴唇不吭声,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人。
班主任对高晁没什么了解,就觉得是个不合群的小孩儿:“那既然是李梦樵的作业,高晁你为什么要抢,你自己的作业呢?”
李妈妈抢先说:“就是同学间打打闹闹吧,也不算什么大事。”
听听,多么宽宏大量,就这么一锤子敲定高晁是挑事儿的那个。
吕春望摸着高晁的小脑袋,心平气和地说:“作业本上有名字也不能代表什么,那上面还有名签被撕掉留下的胶痕呢。”
李妈妈不高兴了:“您这话什么意思,指责我儿子抢了人家作业本,还撕了名签写自己名字吗?我儿子我很了解,他可没这么多心眼儿。”
高晁:“……”你可真了解你儿子。
吕春望对高晁说:“别怕,实话实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相信你。”
高晁心口一暖,说昨晚他认真写了作业,而且还是他哥帮他检查、还讲了错题。结果李梦樵把作业本抢走,跟个无赖一样写上自己的名字据为己有,他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
吕春望听后眼睛瞪得像桂圆:“你哥?他跟你一起写作业,还给你讲题?”
高晁莫名其妙地点头。这不是老妈你让的吗,你惊讶什么啊。
吕春望掏出手机,拨通了池久的号码,开了免提,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昨晚帮你弟弟检查作业了?”
池久正在上课呢,但是平时老妈很少会给他打电话,猜到是有重要的事,于是就跟老师说了一下,去走廊上接电话。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之后,吕春望倒吸了一口气。她之前倒是提过,让大儿子照顾点弟弟,但也不要太刻意,因为弟弟很敏感。想不到池久想得这么周到,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边李妈妈听了,立刻说你们都是一家子,当哥哥的肯定替弟弟说话,这证人一点都不可靠。
高晁在心里吐槽,大妈,忘了刚才你是怎么给你儿子作证的了?
池久在电话里听着呢,问道:“出什么事了?”
吕春望把事情简单说了,池久沉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直到近一分钟后,班主任才忽然激动地翻开作业本,发现池久说的是昨晚的作业题。不管哪一科,每道题目都记得清清楚楚,连顺序都不差。电话里的少年只是昨晚帮弟弟检查作业,就把所有的题目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了?
池久在把所有的作业都背出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弟弟在做英语作业的时候,有个语法弄错了,那道Jack is going to draw some pictures当中,to是打了加大空距符号写在答案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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