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他若住牢,十年,我便等他十年。二十年,我便等二十年……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的,总归有个盼头。
我的手扣动扳机一声枪响,我看着文宣,他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型手枪,一枪打在我的胸口,而后他又开了一枪,打在我同样的位置,而我的枪却没有响过。枪掉落在雨水中,我跪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地上的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骆御寒为什么,这辈子这颗心,我就给了你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把它捏碎。”文宣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肩膀不可置信的问道,雨打湿了他光洁的额头,他漂亮的眼睛,他的一切。
我看着他笑了下,血丝顺着嘴角流下道:“文宣,对不起,我是个警察,不得不这么做,我不能看着你杀人放火无动于衷,我们处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法则,不得……不遵守。”我只说完这句话便再也说不出话了,文宣看着我眸中狠厉不减。我闭上眼睛,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对他说自己喜欢过他。
处在对立的位置,相爱似乎并不是件好事,总是面临着选择和分离,总是受到良心的谴责,你知道吗?如果可能,我最愿做的事情就是能和你生活在一个可以隐居的时代。那样,我们抛开一切隐居山林,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可是这终归是我心中最不敢说也最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的科技太发达,发达到我找不到容得下我们的地方,甚至连地府那里你的仇人太多,没有我们容身之处……
这是我意思消沉想到的最后一段话,而后我惶惶忽忽的飘荡,胸口一阵刺痛随即头重脚轻,再次醒来自己便躺在了龙床上,成了大燕的小皇帝,却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悔恨,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箫声悠然而停我猛然清醒,前世的事情就这样在脑海中走了一遍。
“公子,你过于执念了,所谓精诚致魂魄,不过是一种说法,箫声不过是指引你想看不敢看到了的现象,公子一切放开就好,万事万物终归有因有果。”离若开口声音有些哑,我身子顿了下道:“我会让人送你出去的。”
我出了苍凉的深宫,而后在雨中走去,心中很沉很,像是压了块石头,我不能呼吸。
文宣,是不是我真的太执念了,所以忘不掉,一生一世的痛苦着。
在一颗榕树下我靠在那里,雨滴落在我的眼前,细雨朦胧中我看到一抹影子站在我面前,他手扬了下,我身子一软缓缓顺着树倒下。目光最后一瞥,是一抹绝色的容颜。
18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空气有些稀薄连带呼吸困难,隐隐还有些颠簸,这感觉像是在坐船。
黑暗中我眨了眨眼睛,想动却动弹不得,才感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身后,怪不得那么难受,不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黑。
听到外面的响声,我猜想自己现在大概是在马车上,至于往哪里走,就不知道了……
半柱香后马车停下,我脑袋昏沉,隐隐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而后哗啦一声,我闭上眼睛,细雨飘入脸上凉丝丝的,我睁开眼睛。两个面相粗犷之人,上前粗鲁的把我拉起来,其中一个面相白净些的带着些许讶异之色看着我道:“你竟然醒了?”他说完,我脖子上便多了副长剑,我没有回答看了四周,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躺的地方,是一口棺材,而且载我的不是马车是人拉的架车。
我被拉了出来,看着站在一旁带着面具,只露一双美丽无双眼睛的红衣人,而后淡然一笑。
这里应该是京郊,四周都是山,农家院落参差不齐的座落在这里,估计也是复云楼的老巢,要不,这红衣人岂敢如此嚣张,带着面具招摇过市……风吹过,趁着雨凉丝丝的深入人心肺。
有人上前把我的眼睛蒙上拉着我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停下,敲了三下门,有人粗哑的开口道:“山清水秀为乾坤,日行月落照山河。”
这么说完,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人惊喜道:“小王爷回来了,快进来,已经通知大当家的和其他堂的兄弟了。”
我被人推着走了进去。
“徐兄弟,这个人是皇帝吗?小王爷下了那么重的药,刚才我们把他弄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睁着眼睛。”
“看他穿着打扮,自然看出他是小皇帝,不过眼睛到不像才十八岁,别说了,待会大当家的来了,就知道如何处置他了,李兄,你和小王爷这次可为我复云楼立下大功了。到时可别忘了请兄弟好好吃一顿啊。”
四周之人一阵大笑。
走过一道门槛后,我眼睛上的布被揭开。幽幽灯火下,我眯了眯眼睛,才看到这里是祠堂,对着我的是几十个木牌牌位。
“大当家的,小王爷这次立下汗马功劳,逮着了小皇帝,老徐我是个粗人,说过谁能为王爷报仇,谁就是我的主子,现在老徐对小王爷佩服甘愿诚服。”一个面色黝黑目光诚恳之人对着木牌前的一位长者和红衣之人俯首道。
那长者,年近四十生的儒雅,米白长衫无风自动,目光锐利如若雄鹰。
“我等也愿唯小王爷之命。”四周大概十几人都对着那个大当家和红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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