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这两个午夜我也不敢想的字划过我的心脏,文宣你知不知道,每到雨天,我就会为你画一张像,但怎么都不敢画出你的样子,不是记不起而是太难忘记,不敢画不敢面对。
我的脾气在雨天暴躁不已,都是因为你。因为我们别离的时候,也是大雨滂沱的时候,所以我讨厌雨,很讨厌。
文宣,有时我会有点恨你,因为你的绝情也因为你的多情。你把我困住了,用一张情网困住,最后却还是选择不相信我。文宣,七年六月又三天,你却只入我梦里一次,那次我还没有看到你的样子而你还在绝望……
文宣,你知道吗?有时我会恨老天,为什么让我带着你的记忆生存在一个没有你的时代。但有时我又庆幸能记着你,这种情绪很矛盾,就像我对你的感情矛盾而多情。可无论怎么样,我都相信如果不记得你,我会过的开心。文宣你也恨我吧,恨得甚至不愿再看我,只给一个绝决的背影。你知道吗那时我举枪的手一直在颤抖,你不知道因为你说过不愿在见我。
想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前世,我笑了下眼角涩然。而后我转身,朝皇宫最偏远的深殿走去。那是皇宫中最荒凉的宫殿,那是云朝曾经的冷宫,但谁会知道我在那里却藏了一个人。
一个酒楼门前没有出现,一个额多喜曾多方想得到的人,那个能夸下海口能以精诚致魂魄的离若。
那天其实,是我早就得到消息才会去的,不过到不曾想会碰到额多喜。
深殿那里没有人守卫,只要暗影每日为琴师送饭。
我推门走入,荒凉气息铺面而来,离若坐在地上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容,衣服破旧却也干净。我挥手让暗影都离开,自己站到他面前,离若看了不看我眼睛浑浊神色平静无波,手抱着自己的琴,萧别在腰间十分晶亮,爱乐之人定然爱乐器。
“听人说,先生只要有好的的词曲,先生便能弹奏这世上最动听的音乐,冒昧把先生请来实属惭愧。”我说。
那人一声不吭,我抬头看着这座凋零的宫殿里面燕雀翩然,我笑道:“我没有曲子,只有几句普通的词想念个先生听,今日乃为鬼魂日,如果那人死了我希望能见一面。如果没死那我也就放心了。”
离若仍旧不吭声,我缓缓道:“排空驭气奔如电。”
琴师不动我看着他:“升天入地求之遍。”
那人手动了下我最后凄然一笑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离若听了抬起头眸中光彩异常,而后他放下琴,掏出萧放在嘴角,轻轻吹了起来。
幽幽咽咽、如泣如诉,有人说吹箫声能指引人的魂魄前来相见,我听着心一阵一阵疼痛起来。
文宣是个毒枭,道上有名的“银狐”,我是个国际刑警,卧底他的帮派风眼。他长的斯文白净,做事却狠厉,对自家兄弟讲意气,对外阴狠,这可能是和他小时候的生活有关。文宣的贩毒生涯很嚣张,他的父亲曾是个警察,他被人绑架他父亲却没有救他,他那时不过十几岁却被人注射毒品,一个孩子却是不容易,后来因为他父亲的职业他被抓了几次,每次都不好过。最后他父亲在缉毒过程中死了却被人诬陷。文宣从那开始扭曲他的人生,父亲没做过的事情他开始做,直到最后停不下来了。他曾告诉我,他的人生就是件破衣服修补不了了,但如果有来世,他还愿和他父亲做父子。
无论怎么说,他对我真的很不错,他个性偏激却是个没有动过情之人。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再一次和别的帮派拼打中,他为我中了一枪一度我以为他会死,但他却活了下来,还满不在乎的告诉我不必挂在心上,我自然不是傻子感情天枰倾斜了。
而后慢慢在一起,他知道我不喜他打拼于是收敛很多。但我明白毒枭不是你想退离就能退的,仇人那么多、警察那么多,在那么发达的社会容不下你的。
有天文宣告诉我他做完这次生意要带我离开,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一辈子,而那天我同样接到总部的来电,上面说能抓住他贩毒证据最好,如若不能当场击毙。
一面是自己爱的人、一面是道义,作为警察我无能为力。那天下着雨,交货时双方被警察围击,文宣在混乱中却还没有忘了带我一起逃离,逃离无人之处我拿起许久不动的枪对着文宣的头,对他说我是国际刑警,他满脸不可置信白净的面目一下子狰狞起来。
“看来警察对老子可真上心,卧底都派到老子床头了。”文宣开口如此说,我心中抽的很痛:“文宣,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跟我回去。”
“回去住牢?老子可没工夫和你玩这个游戏。”文宣开口讽刺道。
我手颤抖了下道:“文宣,别逼我,我不想杀你跟我回去,我不想你死的。”文宣身影动了下,随后转身朝前走,我举起枪道:“文宣你在动,我开枪了。”那时我已经隐隐听到远处警犬的嚎叫声,几秒中的时间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死,住牢还有个挂念。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你他妈的开枪,对着老子这开枪。”文宣转过身,满脸愤懑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开枪啊。”
我把枪对准他的胸口,雨水中眼睛有些疼,那次枪伤,我知他的心脏在右边,我只想让他留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时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