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一忙双手合十地道歉,他平时很少NG,偶尔出错一次,导演也没责怪。
李从一收心,安稳地把这一条给过了。
其他人陆续认出了陈岱川,受惊吓的程度可比李从一大多了,以至于拍摄直接搁浅。
应山导演连忙去和陈岱川说了几句,得知他来其实没事,就是单纯想来看看龙灯戏后,就表情古怪地恢复片场纪律,心中纳闷,难道有钱人都这么闲的吗?
李从一的戏份好不容易拍完,得了空,第一时间就去找陈岱川,步子里带着难以自抑的雀跃,简直要跳起来了。
邰行狐疑,但被导演催促拍下一条,没法继续暗中观察这两人的猫腻。
“你来了啊?”李从一笑得神情极为明显和生动,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陈岱川也有点纳闷,难道李从一真的很想他?
“快快,你跟我来。”李从一拉着陈岱川,躲到一栋楼房的后面,避开了剧组众多人,“你把手伸出来。”
“你搞什么?”陈岱川难得糊涂了。
“手拿出来。”李从一拽出陈岱川的手,让他手掌摊开,掌心朝上。
李从一深深吸了一口气,运气,抬手,用劲,啪地一声打在陈岱川的手心。
陈岱川:……
想他是真的,只不过是想打他。
陈岱川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李从一顾及他面子,没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打手心。
“哈哈哈哈。”李从一带着憋久了终于释放的爽快,设想很多次的道具都已经不重要了,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响动就一切足矣。
陈岱川突然有个冲动,想回头找孟广平把他的画给要过来,抱着个死物总比被李从一气死好多了。
但李从一好就好在,临门一脚就要气死人的时候,又能不经意地把人救活。
“你穿这么点冷不冷啊?”李从一关心地问,还掀了下陈岱川的外衣领子,里面只穿了件白衬衫和灰色毛线衣。
陈岱川出了一口气,说:“不冷。”
“真不冷?”李从一很是怀疑,“你都在发抖了。”
“被你气的。”陈岱川说。
“就打你一下至于吗,我都被你抽了多少次了?”李从一这就看不上陈岱川的斤斤计较了。
陈岱川理着被李从一弄乱的衣领:“你知道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个亿吗?”
“什么情况?”李从一大惊失色,小农思维让他遇到以亿做单位的东西都没法淡定。
陈岱川把和孟广平合作未果的事情那么一说,顺便渲染了下他错失《千里行军图》的惋惜。
李从一果然满脸悔恨,就是悔恨的点有些不对,“《千里行军图》啊,我从八王那听说过,是你送给皇上的寿礼,老皇帝一看南宣军队那么英武神勇,高兴得不行,当场赐了你好多珠宝丝绸。八王回来都发脾气了,还骂我出的献礼主意不好,风头被你抢光了。唉,我一直想看看《千里行军图》到底有多威风,看来是没指望了。”
最后陈岱川还得安慰他:“改天我再画一幅你就能看到了。”
第56章 前尘
这个村子的空屋空床很多,但架不住工作人员更多,把空巢都给挤满了。
应山导演正愁怎么给陈岱川安排住处时,陈岱川就说他有办法,不用导演操心。
应山识相地没去问有什么办法,并且假装没看到陈岱川把行李箱推去了李从一借住的那栋楼房。
他就说,有钱人才不会那么闲专门来看他拍龙灯戏。
陈岱川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一展画技了。
道具组剩了一节龙骨。
龙骨底座是一条宽约两掌心、长约一米五的厚木板,木板正中钉着一根圆木头,组成横长竖短的“T”字,竖着的是撑手,舞龙灯的人就抱着这根圆木头,把横着的底座扛在肩上。
底座之上,是用竹篾编好的龙骨架子,形状像拱桥,糊着一层透明的白纸,但在侧面留了一扇小纸门,可以往里面点蜡烛。
底座两端还有小小的设计,一端是凸出的一小节圆柱体,一端是一个这圆柱体配套的圆洞。
到时候每人扛一节,和其他的龙骨首尾相连、嵌套起来,就能组成一条长长的龙灯。
陈岱川要做的就是往龙骨蒙着的纸上画画,画什么倒没有硬性规定。
纸是一不小心就能点透的劣质纸张,墨是高明度色彩的劣质染料,笔是普通杂羊毛制作的毛笔,旁边还有个叫李从一的家伙各种干扰。
陈岱川提笔,沾了黑色的墨,才刚画了一条自右往左向下的线,李从一就叫道:“你是要画马吧?除了内蒙,哪家村子在龙灯上画马的?一点儿也不接地气,换,换。”
陈岱川顿了顿,把那一条线往下竖着拖一笔。
李从一又喊:“你是要画兰花吧?你用的墨是黑色的,看来主基调就是黑色多,但大过年的,好歹要喜庆点。”
陈岱川瞥他一眼,把毛笔撂回颜料盒:“你来。”
“你这人怎么不经说啊,还置上气了?”李从一悻悻地捋起袖子,拾起毛笔,“我来就我来。”
陈岱川还真不知道李从一的作画水平如何,凝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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