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第一夫君_蜀客【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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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有人冷笑,“是何璧跟李游查出来的,难道会有假?”
王成噎住。
有人起哄:“哟,凶手还是你看出来的,哈哈……”
众人哄笑。
王成恼怒至极,站起来大声道:“反正在我王成眼里,南宫公子永远都是我王家的恩人,这些事凭你们怎么说,我是不信的!”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众人,大踏步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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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如此信任他,他会不会觉得欣慰?
杨念晴默默垂下头。
为了活着的人,他选择了掩埋真相,甘心背上这个骂名,那样一个善良的人,纵然听到了这些话,也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他做错了,但完全是朝廷糙菅人命,才有了陶门之冤,才造成了如今的一切。只不过,这个公道背后的力量太qiáng大,qiáng大到没有人可以反抗,没有人能为陶门作主,这个时代,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想到临去时那只轻轻握着她的手,还有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纯净的解脱之色,那种目光她曾经见过一次,就在带她回南宫别苑的路上,那时,他是真的想回头。
然而他不能放过他自己。
在qiáng忍蚀心附骨散的巨大痛苦时,他紧紧抱着她,叫她“不要回去”,神色是那么真切,那时他心里是不是矛盾至极?
痛极,反而没有眼泪了。
他是凶手,却始终是个善良的凶手。当初他可以有许多机会害李游与何璧,他们一死,秘密必定不会这么早就揭开,或者永远都没有揭开的那一天。
他没有那么做,他们是他的朋友。
他曾经对她用了毒,还骗了她,一定很内疚吧?
她并不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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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望向窗外。
楼外,阳光亮得刺心。
一切都坦dàngdàng地曝露在阳光下,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断有新的面孔闪过,如同电影里的背景画面,带着些做作的真实。
冥冥之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她,带着她的目光移到了一个角落。
并不显眼的角落。

  帅哥的变化

  一棵大树。
树冠很大,枝上旧叶未掉光,又长上了嫩嫩的新叶,因此显得格外茂密些,在阳光下掠起一片不小的yīn影。
树下空dàngdàng的。
这么不显眼的一个角落怎么会引起自己的注意?杨念晴暗暗奇怪,再仔细看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特别之后,就要移开视线——
目光忽然凝住了。
刹那间,她看到了一双眼睛。如同鬼魅般,就在她眨眼的时候出现在了树下。
一双熟悉的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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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
不对,一定是在做梦,还是眼花了吧?杨念晴终于反应过来,迅速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往那里望去。
人来人往如流水。
水流的另一岸,一个优雅的身影负手而立,全身都笼罩着一片孤独的气质,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树荫下,隔着往来的人群,望着楼上的她。
杨念晴直直地望着那双眼睛,心中狂喜。
真的是他!
可他不是已经……怎么会在这里?来不及等她细想,那个人已不再看她,转过身缓步走了。
是他,不会错的!杨念晴站起来就往楼下冲,然而刚刚跑到楼梯口,就被一脸着急的掌柜给拦住了:“姑娘,那位李公子jiāo代过,要你在这里等他。”
杨念晴一怔,果然想起李游的话:“……若有人来找你,你也不要离开,就算是老何老邱也不行,知道么?”
但那不是何璧与邱白露,是他啊!
李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杨念晴跺脚,焦急地望望窗外,眼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已隐没在转角处,这一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实在矛盾至极。
一个人若真想找借口,是很容易的。
李游只是说别人来找的时候不要跟着走,但他并没有来找,这只能算是自己去找他,不能算跟他走吧?
“没事,他若是回来了,麻烦你老帮忙跟他说一声,就说我看到……一个朋友,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不顾拦阻飞快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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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街上,明亮的阳光几乎晃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许多陌生面孔如走马灯似地闪过,也不断有陌生的眼睛朝她看过来,然而却再也没有见到那双明亮熟悉的眼睛了。
或许是阳光太暖的缘故,头脑也开始恍惚。
杨念晴简直怀疑刚才是在做梦,然而,心头又有个声音清楚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死!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肯和她相见?难道是因为何璧他们?是的,他已经是个“死”了的人,肯定不愿意再生风波,不想再让李游他们看到吧。
虽然他做错了事,但发自内心,杨念晴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的,看看四周,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回茶楼。
一道优雅的身影在人群中晃过。
杨念晴想也不想,拨开人群追上去。
不论她怎么加快脚步,那道熟悉的背影总是在离她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缓缓而行,悠闲而典雅,隐隐透着些威严,步伐依旧那么从容。
她想张口叫,却又意识到不妥,只得紧紧跟着他。
终于,二人拐进了一条深深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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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渐斜,两面高高的墙挡住了阳光,巷子里显得十分yīn暗,与外面街上的明朗相比,俨然是两个天地。整条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透着片yīn寒之气,一走进这里,杨念晴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全身都冷起来,几乎要怀疑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
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巷子的另一头没有出口。
明明见他走进来的!站在空dàngdàng的巷道间,杨念晴有些发抖,当初亲眼见到他自尽的,而他也已真真切切长眠在南山阵中的那片竹林里,他们还在那里守了十多天才离开,她绝对不迷信,但一个死了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世上?
更重要的,他走进了这条巷子,那是千真万确的事qíng,怎么现在又突然不见?难道这个地方真有诡异之处?
不论他活着还是死了,都绝不会害她。
杨念晴定下心,试探地唤道:“南宫大哥?”
无人应答。
“南宫大哥!你在吗?”
“南宫大哥——”由于回响的缘故,并不算大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响亮起来,但不论她怎么叫,仍然没有一个人回答。
他不愿相见?还是自己真的看错了?望着那两面高高的墙,杨念晴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有些黯然。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会出现在这世上?
她无jīng打采回过身要走,却被身后静静站着的那个人吓了一大跳,差点失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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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无比的脸,剑眉下,是一双天然的凤目。
好象有那么一点不同,至于那点不同到底是什么,杨念晴已经来不及深想,只是又惊又喜地望着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终于,她费力地吐出几个字:“南宫大哥,真的是你?”
他没有回答,却微微笑了。
笑容里没有那分令人心疼的忧郁,也没有那薄薄的凄凉与悲哀,却多了几分傲然与果断。目光也没那么复杂,明亮如水,秋水,不够温和,透着无伤的冷意。
熟悉,又陌生。
但面前这个人,实实在在就是他。
失神片刻,杨念晴喃喃道:“你……真的回来了?”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分冷意也变作了暖暖的笑意。
刹那间,杨念晴看着那片笑容,忽然又觉得这个人不再陌生了,他是真的没有死,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狂喜之下,她终于抓起他的手臂:“南宫大哥,你真的没死!”
“你不想我死。”
“当然!”
“我杀了人。”
他还在自责?杨念晴怔了怔,摇头:“你不要想多了,不该全怪你的,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陶门是冤枉的,朝廷不负责任才害死了那么多人命,他们做了那么大的错事都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不能活下去?”
默然半晌,他叹了口气:“他们能活下去,因为他们不是南宫雪。”
杨念晴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然而高兴之下她也懒得再去细细思考了:“你没死就好,反正事qíng已经过了。”
他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吧。”
手指冰冰的,没有往日的温暖。
杨念晴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赶紧道:“李游刚刚有事走了,可能现在已经回来,我们是不是先去找他……”
他停下脚步,很随意地笑了一下:“不急,以后再见也不迟。”
杨念晴还是犹豫:“可是……”
李游一定在找她。
南宫雪看着她片刻,目光一闪:“怎么,不愿陪我?”
她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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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日的月光还是嫌冷了些,他的脸上身上也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霜意,更透出几分孤傲,几分寂寞。
杨念晴很不安。
这是一个清净的小院,院子里没有树木,显得有些空空的,阶前早已摆好了一张桌子,桌上居然还有jīng美的酒菜。
三个酒杯。
这里却只有两个人。
杨念晴并不喝酒。
冷冷的月光里,他优雅地举着酒杯,虽然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单,神qíng却是罕见的轻松与悠然,颇有点“对影成三人”的意境。
他瞟瞟杨念晴:“你不必着急,他们纵然糊涂,找起人来却是厉害得很。”
印象里从未听过他贬人,杨念晴觉得很好笑,故意作出不可思议的模样:“不对吧,这是你说出来的话?”
“我经常说这样的话,你可相信?”
“信。”
“才怪。”淡淡说完,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原来他也这么幽默啊!看到这样的南宫雪,杨念晴很是欣慰,半晌,终于问出内心的疑惑:“南宫大哥,你不是已经……”
他打断她:“我姓陶。”
“呃,陶大哥……”
“死了也未必不能活过来。”
活过来?片刻的惊讶之后,杨念晴马上想起一个人,恍然:“原来是邱大哥,他医术第一,肯定会救你的吧。”
他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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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气氛的沉默,杨念晴有些尴尬,原本很多想说的话,如今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总觉得复活后的南宫雪跟以前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同,却又不可言明。
可能也觉得太安静了,他开口道:“早闻得你们那里有许多奇怪的事,不妨说来听听。”
“我们那里?”杨念晴回过神,“我们那奇怪的事qíng多了,说什么?”
若是往常南宫雪这么问,她肯定早就聊开了,但此刻面对着他,不知怎的,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自在,而且想到李游一定还在担心寻找,南宫雪又不愿意去见他们,矛盾之下,就更提不起jīng神说话了。
“我们那里啊……这么说吧,就是没有轻功的人也可以飞到天上,还可以跑到月亮上去,对了,我们那里还有电话手机,比如我在这里,你在你的南宫别苑,相隔这么远,我说话你也能听见的……”
他已经端起酒杯继续喝酒了。
“不信算了,有空我做几个实验给你看,”杨念晴泄气,忽然又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陶大哥,你到底能同时记住多少东西?”
他放下酒杯:“不知道。”
“我们来试试?”杨念晴实在是想逗他高兴,不等他回答便开始出题,“你听好了,有一辆车,车上有十个人,然后车到了一个站,上来两个人……”
他打断她的话:“去问小孩子。”
“你先听完,”杨念晴不悦,“有一辆车……”
他又打断她:“什么车?”
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杨念晴傻眼,想了想才迟疑道:“大概……你就当是我们平常坐的马车吧。”总不能对着古人说公jiāo车。
“有一辆马车,车上有五个人……”
“方才不是十个么?”
杨念晴噎了噎:“管它几个,你记着不就对了!”
凤目中有笑意闪过。
“我说那个……什么来着?”被他这么一搅,杨念晴差点连题目也忘了,“对了,有一辆马车,车上有五个人,不久,车路过一个站,就是驿站吧,然后,车上上来五个人,下去了两个,接着车继续往前走,又路过一个站,上来七个人,下去五个,然后……”
觉得绕来绕去差不多了,她才诡秘地一笑:“现在请问,这辆车一共经过了多少个站?”
“几匹马?”
笑容敛住,杨念晴莫名其妙:“马?”
“马车,几匹马?”
“呃,差不多三四匹吧,”杨念晴随口回答,又提醒他,“我问的不是马,是马车一共经过了多少个站。”
他想也不想:“至多十个。”
杨念晴哈了声:“十四个,你错了!”
“自然错了,十个都不行,”他并不泄气,“在第十个站时,车上便已有了四十三个人,马如何拉得动?”
……
“第九个站上了多少人?”
“十个。”
“第六个站下了……”
“一个。”
杨念晴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天才就是不一样,他倒比自己这个出题的人都记得清楚,这样的脑子要是借给自己,考试一定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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