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听不懂吗?放开我!”
一样东西挟著风声呼啸而来,任苒一偏头,一个烟灰缸掼在了墙上,脆弱的水晶玻璃碎了一地,变成了乱纷绿迸溅开的晶莹闪烁的烟紫色的碎渣。
那可是……他从前最喜欢的东西,就放在音响旁边的……哪天离了它都不行。
任苒转过头。
任舒站在门口,他对面的人是……
谢尧。
+_+
今天很受伤,我撞伤了腿大橙子夹伤了手。。5555~~~~~~~~泪奔~~~~~
但仔细一想,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要是我伤了手,不能打字,大橙子伤了腿不能乱跑著去玩,那就更悲惨了。。。
往事不要再提 35
水晶的碎渣溅在任苒的鞋上和裤脚上。
不管当初是多麽晶莹完美的东西,打碎了之後,就只是垃圾。
任苒觉得自己今天根本不该来这一趟的。
“陈然?”任舒愣了。他赤著脚站在走廊里,只穿著一件唐装风的丝衬衫,宽松的衣裳熨帖的勾勒出身形。
另一边……谢尧却是衣著笔挺,看起来气势就先胜过了任舒一筹。
这个人几乎没怎麽变,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任苒就觉得奇怪,自己从前为什麽会对他那样认真?明明知道这也不过是个爱情玩家而已。和孙浮白相比,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孙浮白谈钱,他却和人谈情。钱起码是真的,情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他和任舒还是纠缠在一起啊。
任舒的刚才喊他的名字声音不算大,谢尧听起来,却听著任舒喊的是另一个名字。
任苒。
这怎麽可能呢,他想,任苒已经死了。
任舒越过他走过去,然後拉著那个男孩子的手。
“陈然,你怎麽来了?我……”他转头看看谢尧,沈下脸:“我们进屋说。”
任苒摇头,问:“有扫帚吗?”
“什麽?”这麽意外的一句话让任舒没回过神来。
“我想把这些东西扫了,踩到的话,恐怕会扎伤人。”
“啊,我都糊涂了,你等等,我去拿。”
他没理会谢尧,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任苒靠在电梯门旁边,用脚尖把那些碎渣往一起拢拢。
被无视的谢尧主动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好听,带著一种让人觉得耳膜发颤的磁性。
任苒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的声音,很动人,很性感。
“你是任舒的朋友?”
任苒抬头看看他:“不。”
他补充了一句:“我是任苒的朋友。”
谢尧的脸色变了一下,好象一瞬间,那个名字化成了一根针,狠狠扎了他一下。
任苒倒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对他来说还有影响力。
“是嘛……你看起来可比他小很多啊。”谢尧并没有被这一下软钉子给碰退缩回去。
他的性格里有一种和孙浮白一样的强盗天性,知难而退这四个字,从来不在他们的认知中。
“是啊,你看起来也比他老很多。”
任舒取了一把扫帚来,任苒把地下的碎渣清扫干净拢在墙角,保洁员会把它们清走。
“我们进来说。”
任苒转头看一眼谢尧:“他呢?”
“他已经要走了。”
任舒拉著任苒进了屋,重重的把门关了起来。
任苒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屋里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过。不过,扔在墙边的几个靠垫已经很旧了,原来紫罗兰的颜色褪成了浅浅的灰紫,米黄则变成了灰白,边缘都磨出了毛茬。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那布料本身结实,大概已经用破了。
“啊……这儿没椅子。”任舒指指靠阳台的地板:“坐那儿吧,有垫子──对了,你来过这儿,是吧?”
“来过的。”
任苒脱掉鞋子,地板凉凉的。
靠阳台的一排大落地玻璃窗子采光极好,照进屋里的阳光在地板上反射著柔和的光晕。地板很干净,任苒直接坐在地上,靠著窗子。
窗外的风景,仍如往昔。
窗里的人,却已经面目全非了。
任舒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他一杯,自己大口喝了半杯水,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那个人总是纠缠不清。”
“真的决心要断,不会断不了。”任苒说。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吧。”任舒说:“我总是处理不好这些事。哪怕心里恨的要命,可是真看到对方,又什麽也做不出来。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
“你今天……怎麽会过来?”
“散步。突然想起这儿了。”
“你以前来过?任苒他……和你一定很要好,他活著的时候,我都没来过这儿。我一直觉得他的生活很乱,可是这里却让人想象不到的空旷寂寞。”
任苒没出声。
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上听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有句话叫盖棺定论不是麽?可惜,这定论,当事人自己是永远没机会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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