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你自己?你不是和小周一起出去的?”
“他先走了,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
“走了?这麽一大早……”孙世辉转头看了一眼外面:“从这儿到市区,路可不近。”
“嗯。”
刚才他目送周群走远,一瞬间任苒冲动的想出口喊住他,让他不要走。
但一直到周群走过了转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任苒都没有出声。
他只是觉得,四周的雾……象是有实质的重量,压的人无法负荷,无法喘息。
任苒虽然没有说,但孙世辉知道必有原因,他也没有多问,只说:“先吃饭。”
他们刚坐下,孙靖海和孙浮白也下楼来了。孙浮白倒是破例,没穿西装。西装让他穿的都象制服一样了。
任苒看他一眼就低下头。
孙浮白一丝不挂的样子他都见过。
“老爷子早。”他转过头:“小然,你好。”
任苒淡淡的回了一声。
孙靖海说了声:“爸爸早。”她看起来并没有什麽憔悴的样子,不过也许是脂粉的遮盖作用。她没和任苒打招呼,两个人好象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对方。
早餐桌上很安静,任苒吃了一只鸡蛋,两片面包,喝了一碗粥。孙世辉吃的也不多,他喝了一口茶,从容的问:“小然,怎麽不让你朋友吃过饭再走?”
“让他在这儿吃,他也浑身不自在。”任苒顿了一下:“我们分手了。”
当的一声响,孙靖海手里的叉子敲在了盘子边上。
孙世辉看她一眼,又转过头来:“小然啊,我不是那种老古板。虽然你这事情,我很意外,但是小周是个很踏实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总比象一些人分分合合拿这个当耍子要强多了。”
是的,这个圈子是乱一些,能有稳定的一对一关系是很难得的。
“其实周群本来不是,我是。他还是有可能娶妻生子的。我发现我们虽然有感情,但是要在一起,并不是只有感情就足够了。他才刚二十出头,不可能现在就能决定他的下半生,就算决定了,以後也会有变数。”
孙世辉缓缓点头:“嗯,你这孩子,活的太明白了并不是件好事,有时候……人还是要难得糊涂啊。”
“到了您的年纪,当然是难得糊涂。我们现在离不惑之年还有很远的距离,现在就糊涂,难道後半辈子就一直糊涂著过下去吗?”
孙世辉点了点头,孙靖海却推开盘子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过猛,椅子发出尖锐的声响。
“抱歉,我有点急事……”
她抓起皮包大步走出门,任苒看著她的背影,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拨号的动作很急。
孙浮白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孙世辉:“老爷子,我去看看。”
电话似乎是通了,孙靖海就站在门外面和电话那边的人急切的说话,
孙世辉的脸色渐渐沈下来。
任苒站起身,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太阳不知道何时隐没在云层中,山间未散的晨雾象一层迷障。
叮叮的铃声响起,有些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任苒猛回过头,孙浮白摸出了他的手机。
这个铃声……
这个铃声,任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旋律的!
孙浮白接起电话只嗯了一声,过了几秒,他沈默著把手机递给孙世辉。
任苒回过神,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电话中说的事情,应该与自己有关,不然孙浮白更应该直接向孙世辉禀报而不是把电话转递给他。
院子里,孙靖海的电话也已经挂下了,她回过头来,秋天的庭院看起来有一种萧瑟意味。孙靖海的背挺的直直的,一步步走回来。
孙世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凶悍阴厉,可是就让人本能的感到一种威压。
孙靖海走到他面前,低声喊了一声爸爸。
孙世辉猛的抬起手来,胳膊抡圆了,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孙靖海趔趄了一下,撞在餐桌上,带的杯子碟子掉在地下,唏里哗啦的响成一片。用力太猛孙世辉身体也朝旁边一歪,孙浮白急忙搀住他:“老爷子,当心。”
孙靖海手扶著桌边,慢慢站直身,眼睛没看孙世辉,却牢牢的,注视著任苒。
“出什麽事了?”
孙世辉呼哧呼哧喘粗气,孙靖海光看著他不出声。
最後是孙浮白说了一句:“周群……他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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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洗完大橙子归来,累的象狗~~~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62
心率仪嘀嘀的声音,让人没来由的产生一阵惶恐。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靠著床头坐了一会儿,有些迷迷糊糊,可是睡不踏实,几乎每过几分锺,十几分锺,都会睁开眼看一看对面床上。
周群一直没有醒。
这一夜他最长是睡了四十多分锺,从四点多锺睡到五点,然後再也睡不著。
这样的长夜,每一分锺都比平时要慢了许多。
任苒把空调与加湿器关上,拉开了一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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