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雷一部_蜀客【完结】(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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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醉道:“他作得比我好。”


风彩彩道:“他?”


冷醉赧然,不再说话,转身就回房间了。


公子默然半日,道:“我明早便起程去千月dòng。”


何太平摇头。


冷圣音难得开口:“上官秋月要对付的是我们,雷蕾姑娘应无xing命之忧,此刻前去并无好处,只会落入圈套,萧庄主三思。”


公子不语。


秦流风拍拍他的肩,轻声:“可是为白天的事?”


此言一出,旁边风彩彩与冷圣音都面露不解之色。


何太平却清楚内qíng,皱眉:“雷蕾姑娘聪明伶俐,招人喜欢,但百胜山庄数百年美名在外,萧家一门为保江湖安定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劳,如今还望萧兄弟以大事为重,再多等几日,待我们商议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有些事须弄清楚,此番不能再等,”公子打断他,“但有一事相求,既然是萧家的人,便不能让人伤了她,何兄且看萧白面上,答应过的话萧白还记得。”


见他执意要去,何太平叹气,不再劝:“也罢,行事谨慎些,西沙派几处人马随你调用。”


公子点头:“多谢何兄。”


秦流风忽然道:“但你可曾想过,或许……她是愿意的呢?”


握刀的手紧了又紧,公子面无表qíng:“空口无凭,耳听为虚,找到她我才能信。”转身离去.


外院,小小房间,两个人对面而立,其中一个正是李鱼,桌上烛光暗淡,反不如窗外月色明亮,映得旁边那张清秀的脸有些模糊。


“五弟,爹让你现在跟我回去。”那家仆打扮的人上前一步。


李鱼反问:“上官秋月如何知道此事?”


那人冷笑:“恐怕就是他设的圈套,引得多少人为求长生果犯下大错,前日赵门主的事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简家灭门案定是天鹰门做的,虽说上官秋月并没抖出证据,但听三哥说,何盟主已盯上赵门主,暗中派人在查,若真查到了,赵家还有活路?”


李鱼垂下眼帘:“做下的事,迟早会有报应。”


那人轻叹:“爹也后悔当初不听你劝,但如今上官秋月以此事作要挟,我们也bī不得已,事qíng泄露,何盟主怎会放过我们李家?”


李鱼道:“上官秋月有什么条件?”


那人脸色微变,看看四周,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李鱼大惊:“这如何使得,爹答应了?”


那人点头。


李鱼急:“万万不可,此事gān系甚大,江湖……”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那人打断他,急躁,“江湖江湖,爹和娘你也不顾?何盟主若知道事qíng是我们碧血宫做下,不只爹,连我们也要受牵连!就算我们将功折罪告知此事,他手下留qíng,别人又如何肯放过我们?”


李鱼沉默。


那人压低声音:“爹说了,将来事发,你不能留在这儿……”


“四哥先回去,到时候我自会想办法脱身。”李鱼打断他,恢复平静。


那人拗他不过,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如此,你多留几分心,他们若有动静,也好早些跟我们报个信。”


李鱼点头:“上官秋月准备几时动手?”


那人道:“还不知道,受他要挟的必定不只我们李家,到时候我会事先派人知会你。”说完取过旁边药包:“我先走了。”



下卷 东郭先生和láng


千月dòng大厅,两个人叠在一起,四目相对。


雷蕾颤声确认:“真……真的要……”


“真的要采yīn补阳,小chūn花救不救哥哥?”不待她回答,上官秋月温柔地吻住她的唇瓣,轻吮。


馨香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


心跳骤然加快,双颊烫得像火烧,雷蕾脑子里一团乱,他受伤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现在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yīn”供他采?难道真要……


上官秋月突然无力地垂首,埋在她颈间,低低喘息:“还不快些?”


雷蕾犹未反应过来,眼中一片迷惘。


上官秋月抬起脸:“小chūn花?”


大哥你也太qiáng了,都伤成这样,还能“采yīn补阳”!雷蕾总算清醒,骇然——不是吧,真要来段“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行,太荒唐了!


她涨红脸,双手死死护住衣襟:“不行,你你……”


上官秋月打断她:“还不快扶我去冰谷?”


雷蕾傻了。


上官秋月一本正经:“采天地yīn寒之气,小chūn花以为是什么?”


原来是理解有误,雷蕾长长吐出口气,随即大怒:“刚才在耍我?”


“轻薄你。”


“你!”


他奶奶的都是电视小说看多了,一听到“采yīn补阳”就想到儿童不宜的特殊疗法,雷蕾羞恼又尴尬,如今被吃足豆腐,还被他笑话,差点没把肺气炸,顾虑到对方是伤员,qiáng忍着没开骂,用力扶着他起身,语气平静:“机关在哪儿?”.


黑幽幽的密道不见尽头,石级在脚下延伸,似通往深深的地府,周围空气越来越寒冷,两个人摸索着,吃力地往前走。


“左,第三块。”


“左一。”


“……”


支撑着上官秋月的大部分重量,雷蕾歪歪倒倒,走不了几步就停下来喘气,并照着指示破解墙上机关,她暗暗心惊,想不到这条密道比想象中危险得多,机关间隔不过二十步。怪不得上次来的时候上官秋月特意走在前面,原来是去破解这些机关了,并不是真要吓自己。


上官秋月咳嗽喘息,笑道:“小chūn花真好,待哥哥伤好了再轻薄。”


雷蕾终于怒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上官秋月道:“不会,我妹妹是好人。”


雷蕾丢下他就走。


上官秋月吃力地唤她:“回来。”


雷蕾装没听见,继续往回走,当然她也不至于冲动到真离开,实在是几次三番被他捉弄,想给点颜色教训教训他,好出这口恶气,所以走出不到二十步就停下,在黑暗中侧耳倾听。


上官秋月却迟迟不作声了。


半晌,雷蕾两条腿都快冻僵,想到他带着伤,忍不住先开口:“我真走了!”


没有回答。


雷蕾一惊,快步回去。


上官秋月半倚dòng壁垂首坐着,身上冷得可怕,似结了冰。


雷蕾慌得摇他:“喂,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醒来:“回来了,没有令牌走不了的。”虽在笑,声音却比先前更虚弱。


雷蕾气急,费力地扶起他,讽刺:“除了捉弄我,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受伤,身边也没一个信得过的人。”


上官秋月道:“chūn花秋月何时了,有小chūn花呢。”


从未发现此人脸皮这么厚,雷蕾没好气:“机关!机关!”


“忘了。”


“你……”


“右,第四。”


走了几步。


“左二。”


“右五。”


……


“叶颜没死。”


雷蕾停住脚步。


“她没死,送到一个秘密地方了,”上官秋月低声安慰,“我就要了她那只眼睛。”


雷蕾先是喜,后是悲,不知道该说什么,叶颜没死,却连仅有的那只眼睛也失去了,这还是因为他额外开恩。


原以为她会喜悦,如今没收到预料的效果,上官秋月不太高兴:“她敢背叛我,我饶她一命。”


对他来讲,这种处罚的确已经算轻了,雷蕾苦笑:“谢谢你。”.


月光被冰雪反she进来,朦胧的光线里,溶dòng显得更加幽深,二人总算安全到达目的地,雷蕾累得坐在旁边地上喘了半日气,这才觉得全身冷得要命。


“好冷!”她抱着胳膊发抖,催促旁边的上官秋月,“你还不快运功疗伤?”


上官秋月道:“真气反噬,现在不能运功。”


雷蕾愣:“那怎么办?”


上官秋月不在意:“过几天就好。”


要在这里呆几天?雷蕾吓一跳,抖得更厉害:“你冷不冷?”


上官秋月道:“我不怕冷。”


看着袖外那只微微发抖的漂亮的手,雷蕾沉默片刻,过去抱住他——老娘不是圣母,救命之恩,老娘不喜欢欠别人的qíng。


上官秋月抬起妩媚的眼睛,笑起来:“小chūn花真好。”


真气反噬,重重寒气从他身上冒出,他整个人就像个大冰块,怀里抱块冰的感觉可不怎么好,雷蕾咬着牙哆嗦,口里冷冷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死在面前。”停了停又抱怨:“这地方太冷了,怎么住人!”


上官秋月看着她半晌,道:“这里最安全,你不想留下,可以走。”


雷蕾不语。


上官秋月取下腰间令牌:“你记得那些机关,拿了它,就可以从来路出去,让银环送你下山。”


雷蕾看着令牌,冷笑:“你不怕饿死?”


“有一次我五天没吃东西,也没死,”上官秋月轻轻将令牌放至她手中,柔声道,“现在不走,将来或许就走不了了。”


雷蕾果然接过令牌,放开他,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温暖的怀抱撤去,身上竟真的有点冷了,上官秋月敛去唇边笑意,左手渐渐抬起,移向离自己最近的那支石笋。


一处机关。


除了他,谁也不知道的机关。


白衣如雪,上官秋月半倚dòng壁坐在那里,左手扶着石笋,直直盯着那道背影,似在等待什么,反she进来的月光照在完美的脸上,如平静的水波。


纤瘦的人影已经走到密道口,即将消失。


有一个人将再次被留在这里。


目光微窒,陡然变得凌厉无比,与此同时,他开始收紧左手,用力……


“你想吃什么?”那人影忽然站住。


沉默。


手缓缓放松,从石笋上移开,收回。


上官秋月微笑:“都好。”.


雷蕾很快就回来,除了吃的东西,还带了块厚厚的绵被,原来听说上官秋月闭关练功,有顾晚的例子在前,又服用过毒药,银环素练纵然怀疑,也没胆量造事,都乖乖守在dòng外的月华台上,有求必应。


来去几趟,日常所须的东西也就齐全了,最后雷蕾竟还搬回一只火盆,千月dòng大厅里有炭和火种,取也方便。别人都不知道这地方,加上密道里机关重重,目前的确只有这儿最安全,看样子上官秋月的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所以她打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外面天色很快又暗下来。


上官秋月安静地坐在火盆旁边,被qiáng制裹上厚厚的被子,风度全无,原本苍白的脸映着火光,也就有了几分光彩。


为了不让人生疑,雷蕾没有敢要多余的衣物,夜里更冷,她只好缩在火盆另一边烤火取暖。


上官秋月忽然道:“小chūn花。”


雷蕾恶声:“我不叫chūn花!”


上官秋月“啊”了声,配合地改口:“花姑娘。”


雷蕾噎了噎,挥手:“叫chūn花。”


上官秋月道:“小chūn花,我冷。”


雷蕾微惊,瞟他一眼,随即冷冷道:“你冷,关我什么事!”


上官秋月道:“过来抱我。”


明摆着就是想吃豆腐,真当老娘是圣母了!雷蕾气得笑:“你不是不怕冷吗!”


上官秋月摇头:“现在怕了。”想了想,他似乎也难以理解,看着她笑:“原来有人抱着这么暖和。”


雷蕾沉默片刻,掀开被子,钻进去抱住他。


上官秋月道:“小chūn花真好。”


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直哆嗦,雷蕾也相信他是真冷了,急忙把火盆移近了些,咬牙:“伤好了就出去找别人抱!”


上官秋月笑道:“不要别人。”


旁边火盆的热量源源传来,雷蕾觉得暖和了许多,加上跑一天路也累了,于是打个呵欠,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大约是受伤的原因,上官秋月很快睡去。


抱着个沉重的冰块,谁能睡得舒坦,雷蕾到半夜就醒来,全身不舒服,盆里的火燃得正旺,寒气却仍坚qiáng地往被子里钻。


她忍不住低头看上官秋月。


双眉放心地舒展着,眼角妩媚地翘起,眼睛闭着,再也不见平日算计时那些踌躇与得意之色,他半躺在她怀里,格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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