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电光火石之间,末怀被一阵强劲的灵力推开,狠狠落地十几米之外,蹬紧了步子,末怀才站稳脚跟,抬头,萧念稚竟被扶艳掐着脖子提离了地面。
扶艳释灵挥开了几个不自量力的弟子,双目噙着凶光,束发的红绳不知何时散落,洒下飘诀的长发,些许贴近了他的眼眸,看不清凶光背后的情绪。
萧念稚命门被擒,几乎透不过来气,他的脸开始涨红,而扶艳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死死地扣住他脆弱白皙的脖颈。
扶艳的理智完全被血腥占了上风,他的眼瞳看不见清明,没有柔情蜜意的萧念稚,只有快要凋零的萧念稚。
“阿……阿艳,我,我……”萧念稚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想试图唤醒失去心智的扶艳。
可对方眼睛里没有他,亦两人无话。
扶艳浑身上下透露着绝望的杀气,笼罩在他的周围。
末怀一击不中,二击随后。他见不得萧念稚受伤,又怎会任扶艳将人恰死。
后者闷头一言不发躲开攻击,找机会反击。
疯魔了的扶艳灵力比末怀高出许多,可能让南宫乘和颜世初联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在一次反手挥出一击灵力之后,掐着萧念稚的手终于松开,不过随后扶艳换掐住他的胳膊将人带离了南宫府的审台。
——
鬼蜮上空,青泽入口,有一座无渊高山。
扶艳揪着萧念稚的胳膊飞往此地停下,终于放开了他。
萧念稚一被松手就瘫倒在地,他艰难地撑起身子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扶艳……”
扶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怎么,不叫阿艳了?”
他难道还被控制着吗?萧念稚现在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别说扶艳这复杂的情况了。
“我……”
“我在颜谷求学的三年,你是不是下了魔路灭了我族人?”
萧念稚肩头一怔,苍白的嘴唇颤抖,睫毛沾了水珠,视线有些模糊。
“你怎么知道……”
扶艳忽然一道灵劲朝他击过去,后者猝不及防一口血闷出。
“我怎么知道?!我若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萧念稚何时说的话能信?哪些话能信?你告诉我?”
扶艳的神志脱节,狂乱质问:“你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却持自以为是的正道之义屠我族人。萧念稚,你不得好死!”
“不是……”萧念稚张口想辩解,可他发现不论自己说是为了他都显得僵硬,世上有谁为了保护另一个人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杀他亲人,美名保护他?岂不可笑吗。
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他那时就抱着一点侥幸,想着扶艳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知道的。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我三年以来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我做一切,努力也好,隐忍也好,都是为了你!你呢?是不是在我苦练三年的时候,你正用这三年的时间杀我的族人!”
扶艳周遭的疯魔之气卷着无缘山上枯树落叶凌乱,他发一声质问,便有狂风伴着咆哮。
萧念稚眼含水光无奈看着扶艳,他认错,是他做的不好,是他过于自以为是,忽略了扶艳是否能接受的事实,他不该瞒着他的。
“对不起。”
何处安放歉意?何处安抚一颗受伤的心?
千万声对不起也不过苍茫大海的一滴水珠,他无能为力。
扶艳遽然冷漠地笑着,伸手捏住萧念稚的下巴,慢捻光滑的皮肤,沉声道:“师父,我是不是说过,若你以后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我就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萧念稚心弦啸然发出争鸣,下一刻,他的双眼传来剧痛,他甚至都没来的及看清一道完整的红色灵光,他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无法捉摸的黑暗让萧念稚感到害怕,他几乎匍匐着向前,手足无措地想要抓住什么,无力喊道:“扶艳?!阿艳?”
扶艳的手沾满了鲜血,丝丝血迹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岩石之上。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师父,无缘之崖,苍天为证,你我永不相见。”
萧念稚被推下山崖的时候,看不见的前方只听见恍惚从地狱里传来的决绝之音。
无渊无底之处,综世人所述断肠之崖。
无生绝望崖底,断红尘之念。
扶艳残忍地冷笑,掌心生灵捏碎了鲜血染体的眼珠。
作者有话要说: 现阶段琴瑟出现的五人:温筠,卿与,瑶和,宣未,七弦
……
大家轻一点骂我吧,我承受不起啊……哭
第二卷 垓上府
第26章 盗贼临风
无阳之日, 妖风阵阵, 南宫府子弟死伤无数。
琴瑟众人并不恋战, 亦无跟任何人拼个你死我活。正道人多势众,过于纠缠对他们没有好处。
撤身之前, 温筠血音弦和南宫乘的长剑缠斗了很久, 南宫乘灵力深厚, 功在老成,温筠之所以能和他过招胜在灵活巧妙。
一正一邪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温筠的招式仿佛是来真的。
两门派于江湖上多年, 皆名声在外, 尽管不一样, 也相互不牵连,井水不犯河水;只要琴瑟不侵犯南宫府, 南宫乘对他们也无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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