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他阿姊戚一依还是个大家闺秀,回来的时候,那位名满京城的郡主已经当娘了。
闻罪也做出心神向往之意,借着问问题,再次一点点的拉近了他和戚一斐的距离。
“我小外甥女也可好玩了。”戚一斐根本没注意到。一提起自己还不足月的小外甥女,这个话题就更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因为祖父年事已高,独自在京,我不放心,我大概就要在边城安家置业了,那边的房价便宜的就和不要钱似的。”
闻罪深深的看了戚一斐一眼,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这夫子怎么还不来?”戚一斐说累了,喝了一口闻罪递给自己的茶,也尝不出好赖,就是觉得香香的,回味甘甜,挺好喝的。
闻罪终于找到机会,抬手,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正是你的先生。”
戚一斐:“???”这逻辑链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闻攻:我是你的先生,你懂吗?
戚受:……我不懂!!!
第10章 放弃努力的十天:
“就教我一个人?”戚一斐追问,想要再次确认。
“别人,大概也请不动我。”闻罪放着小山一样的奏折不去批,来这里教戚一斐学礼仪,他自己都觉得魔幻。
本来,闻罪是准备给戚一斐安排一个夫子的,不是担心戚一斐礼仪犯罪,而是想给他找点事干,分散注意力。但等下面报上来夫子的备选名单后,闻罪却拿着朱笔犹豫了,迟迟圈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不是嫌这个太年轻浮躁,就是觉得那个过于沽名钓誉,当然,太严厉的更不行。
“我知道你脸皮薄,小时候夫子稍微说的重点,都要回去哭一场。”闻罪这是亲身经历,眼睁睁看着戚小斐红着眼尾出宫,咬着唇,明明都快委屈死了,还坚持说自己没哭。
像个小公主似的。
可爱的、娇嫩的、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就那一次!”戚一斐听后,直接原地就炸了,“我也不是因为被夫子说而哭的,是因为别的!你听谁说的?”
“傅里。”摄政王很不要脸的强行甩锅。
“我就知道是他!就他嘴碎!”戚一斐气鼓鼓的环胸道,“你别信他,满嘴跑……跑马车,我才不爱哭呢!”他可是冷酷无情的霸道郡王!
“嗯,我不信。”闻罪表面信誓旦旦,心里想的却是,爱哭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呀。但让戚一斐哭的,只能是他。
这种恨不能让某人只沾染上自己一个人色彩的独占欲,是闻罪所没有经历过的。他对谁都淡淡的,不报希望也就不会绝望,麻木便是他的铠甲。但……知道自己还会拥有强烈的感情,这感觉也不赖。
戚一斐在冷静下来后,经历了严重的头脑风暴。
他之前的逻辑没有办法自圆,那推理就可以直接宣布崩盘了。并不是先有了“七皇子来学礼仪”的这个因,才有了“傅里推荐他跟着来陪读”的果。甚至用“也许是傅里听到了七皇子要来教礼仪”这个理由,都没有办法挽尊。
七皇子这明摆着,就是冲着他才来的。
戚一斐不死心,又问:“你是主动想来教我的?”
闻罪点点头。
但这就更不对了。先不说他和七皇子才认识,七皇子为什么要为了他;只说七皇子一介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到底是怎么完成这一切的?
除非……
戚一斐艰难的扯出了一个新思绪的线头:“哦,那这样看来,摄政王挺喜欢你的呀。”
闻罪短暂的错愕后,失笑出声,来回几次,才咬字清晰、稳声缓慢道:“大概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摄政王,对我更好的人。”
如果他自己都对自己不好,那他未免也太惨了点。
戚一斐顺着新思路想开去,终于再一次达到了自我说服。
对啊,摄政王不只可以是因为不喜欢七皇子,而让大家对过去讳莫如深;也可以是因为对七皇子很好,心疼他过去的遭遇,才下了封口令。
想通之后,戚一斐终于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卸下脑中的水,仿佛连身子都轻盈了些许。虽然还是觉得哪里隐隐不对,但他还是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也是在这之后,戚一斐才发现,他和七皇子之间的距离被靠的有多近。
七皇子几乎已经近在眼前,隔着呼吸,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没有任何瑕疵的如玉面容,狭长的单眼皮可以给人一种面色不善的阴鸷,也可以带来说不上来的妖孽丛生。搭配眼底的清澈,与气质上的冷冽,制造出了十分反差的禁欲诱惑。
用戚一斐还记得的有关于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行走的春药!
戚一斐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总感觉刚刚某一瞬间,自己突然口干舌燥的,喝再多的茶水都抢救不回来。
偏偏这支人形春药,张口说的却是:“我相信,摄政王也会很喜欢你的。”
一下子,气氛什么的就全没了,风吹过,云雾散。
戚一斐坐在那里长叹一声,给了七皇子一个“你可真甜(天真)”的小眼神,当皇子真好啊,还可以做梦。
闻罪差点没忍住,只能以手抵唇,假意咳了一声后道:“那我们开始上课吧,郡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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