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我今天画一个正字,三十天之后又会重新开始。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活在历史的螺旋之中。你能跳开这个时间提前到现在认识莫逆跟团子吗?不能。活在日升会活在妈妈怀里,同样是活着。只有死亡是相同的。不信你去看陆重门。你去看叶寻。”
“顺子爷爷怎么了?”旭抬头问他。旭是真的不知道。“他不是在医院说说笑笑吗?他在我对床来着。”
“你这辈子是高兴过头什么都忘了吗?昨晚是叶寻归西的日子。”
旭站了起来,“你胡说!今天早上我出来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人来看望他!”说话特别大声,仿佛相用大声证明自己说得对。
兔子爷冷冷再问,“那你看到活生生的他了吗?”
旭沉默了。当时忙着跟顺子重新结交。之后又赶时间来西街布置场地。要说亲眼看见,真是没有。所谓眼见为实,~
他连顺子爷爷今天的故事都没听到,拿什么来证明他活着。
旭忽地明白了为什么顺子哭着还要假装认识他很开心。不是哥哥说的被他爷爷强迫追随谁。他说得很明白。他要回去读书。他不要跟着他这个黑社会老大。他哭,是因为他爷爷去世了。
“明天打球吗?”“明天我有事情。后天吧。”
“日升会转型在即,该忙的都在组里忙着。你也不想想,怎么就是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来看望叶寻?”
“死了?”旭问这话时候异常安静。刚才的慌乱仿佛来自另一个人。
兔子爷往前推了一下轮椅。“死了。今天举行葬礼。你现在过去看一眼还来得及。下午三点钉棺、下葬。”
旭直起腰来。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因为我没救他。”
兔子爷翻他一个白眼,这丝毫没影响旭那满到洒出来的天生骄傲。
“兔子爷,你看到我夺回了从前得到的一切。你以为这是因为我是居。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前世的命。
但是兔子爷,你要知道,我现在是旭。我不是居。
曦跟三当家素不相识,我跟他亲如兄弟。
曦害段子失踪,我不会。
曦总想尽办法要害我,我不会这么对我哥哥。
团子现在不认识我,但是他知道我是他表哥。我在救段子的时候认识了小美人,我在小公园得到了贾清的舍命相救,我救了他弟弟贾律。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没有重到能与生死相媲美,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一点点的不同加起来就是大大的不同。”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历史是我们自己亲手创造的。我不信命。如果我的人生有写好的剧本,那我就去改了它!用我的骨头!用我的血液!”
在兔子爷的帮助下,旭没上楼打扰别人,走地板的入口进入密道,跑过西街,赶到叶家那古老的大院。
他到时,葬礼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叶寻的葬礼来了很多人。
古董古老板坐在上席,叼着水烟跟大堂正中那黑白照上的叶寻遥相对视,泯然一笑。
他对面是一脸凝重的叶家长子叶寻,长孙叶顺。叶寻跟献过花来上香的客人握手、抱头痛哭,又笑着道一声,“高寿”“喜丧”。生怕自己忘了这是喜丧。
顺子给客人递过三支香,一直低头沉默,也装不出笑意来。
叶寻享年98岁。活这么久,该看过的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最怕你们在我葬礼上哭哭啼啼的,扰我清净。三女儿叶枝是这么解释这次为什么办喜丧的。她跟大嫂带着女眷们吩咐佣人备香、上茶,悄无声息地忙前忙后。
白色的花圈一个又一个由哭丧的亲人朋友挂在那躺棺材里的老人身上。
替张鸡蛋来上香的成一恭敬鞠一个躬,警察局的新人梁仔换上便服以个人名义上一柱香。
蓝鲸,西芹,玲三人难得一聚,找了个角落围坐一堆。
甄大条及其夫人代表西家献上巨大的花圈。
西街二路堂主九里香代表西街,在叶寻胸口插上一朵鲜艳夺目的红玫瑰。翘着屁股去旁边坐下来。
宁日那一辈的人几乎都来了。人不到也派了代表来献花。
轮到旭,叶寻管他要庚帖。旭直说,“我是自己来的。毕竟在医院跟爷爷住对床。”
宁正没有来。旭找不到他们宁家的人。果然,宁家是要彻底洗白自己。
叶寻面容是经过修饰的。看起来祥和安静。旭知道,安静是绝对不可能的。
顺子爷爷这一分钟都停不下来的嘴皮子,天生跟安静绝缘。
当年就是宁日爷爷散播宁日破门而出,一米九等传言。前世居问顺子爷爷宁日允许他退休的这个条件的期限到几时。老爷子抽一口水烟干净利索。
“我身子骨还行。我嘴巴还能动。我会说到这副老骨头熬不住的那一天。等我死了,我的孙子去说,我的孙女去说。”
旭手捧一束白菊花抬头看那低头抹眼泪的小顺子。心底有一瞬间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宁日的秘密。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如果顺子爷爷把任务传给了顺子。叶顺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兢兢业业的叶寻。顺子不来找他们宁家。他何必去干扰人家就让他好好学习瑞瑞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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