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吗?凌允昏沉沉的想着,为什么这样的场景会如此熟悉,正好陈梦珍,也就他的继母开口说话:“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整个凌家都会被人嘲笑,所以,你要记得,千万不要让家族蒙羞!”
凌允猛地摇了摇头,连那句让他彻底绝望的话,都是一字不变!这是……?
“哼,没想到堂堂凌家二少,居然会喜欢男人,还气晕了爷爷,真让人恶心!好在爷爷没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同样熟悉娇俏的声音,说着鄙夷不屑的狠话,让凌允下意识的扭头,看到还是妙龄的凌祺碧,正气急败坏的瞪着他。他的身边,是才二十四岁就任静海市一把手秘书的大哥凌祺均,他也是唯一眼里偶有闪现担忧的人,只不知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了。
凌允瞳孔一阵紧缩,这样熟悉的场景,这样熟悉的对话,分明是他十八岁那年,在被童君成正式告白后,为了他好不容易收获的爱情,也为了最后一次试探他的家人态度,在童君成的鼓励下,而孤注一掷的向父母坦然他的异常性向。
可惜,他还是失望了,他的父亲只是理智的要求他冷静的考虑清楚,而他的母亲,哦不,只是陈梦珍,甚至连眉眼都没有挑动一下,只是要求他不可让外人知道,一句劝说也没有。最后也不过是气倒了唯一对他关爱的祖父,自己离家直到祖父七年后离世。
凌允摇摇晃晃的起身,白皙俊秀的脸上除了茫然,还带着几分绝望,他不知道现在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只是一场梦境,还是他真的回到了十三年前,只是,他不想再待下去了。在这里,他们一家四口才是一家人,而他不过是个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蠢货,甚至还妄图得到根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凌允嘲讽的勾起嘴,“你们放心,我没有那个癖好,到处宣扬自己的性向。我马上就离开,以后,不用担心我连累你们。”
他看了看身体微微动了动的陈梦珍,眸光闪动了下,扭头向着大门走去。他不想说破他已经知道了身世,因为他没法解释他怎么知道的;他也不能因此对他们恶言恶语,说到底陈梦珍也没有欠他什么,也不曾虐待他,只是他人心不足罢了。
“凌允!”凌祺均突然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从小阴沉倔强的小弟身上,看到了无尽的悲哀和决绝,凌祺均觉得,就这么任由凌允离开,也许他真的永远都不会回头了。虽然他忽然向着家人出柜,让他们措手不及大受打击,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一家人,十八岁的年纪也真是到了叛逆时期,他总不能因为这一次,就真的离家出走吧。
凌允身形一顿,忽然想起童君成说的凌祺均才是个私生子,那么,他比他大六岁,进来凌家的时候已经懂事了,所以小时候不喜欢他跟在身边,只是任他孤零零的一个,也并不奇怪。凌允猛然的眨眼,遮掩掉眼中的泪意,慢吞吞的转身。
“什么事?”凌允冷声,余光在看到陈梦珍不满的蹙眉后,奇异的没有了以往的心痛。也是,她的关切本就不属于他,他对着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这般失礼,她不满也正常。只不过,他既然没了期盼,不再为了她的任何一点不满而惶恐不安,自然也不会为此一迭声的卑微道歉,以期获得她的原谅。
凌康全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对于自己次子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突,深邃锐利的眼睛审视的扫向凌允,次子有多在意他的妻子,他自然知道,可是这件事他却也无能为力,只不过现在凌允如此,难道真是因为童家长子童君成的缘故?
“凌允,你要去哪里?就算你因为我们不支持你而不满,可是爷爷现在还在昏睡,他向来最疼你,你这样一走了之,让他如何承受?你出柜的事非同小可,总要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凌祺均沉稳的开口。
凌允不由抿起唇,祖父凌济民一直都是最疼爱他的,上一世他最后悔的,也就是祖父去世前,他没能好好的陪在身边。可是,他看了看始终沉默的凌康全和陈梦珍,还有一脸愤怒不屑的凌祺碧。这个家,他真的呆不下去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更不想面对这样怪异的亲情。
“我会等爷爷醒来再走。”他从僵硬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转身微微踉跄着离开。
凌祺碧刚要开口,却被凌祺均狠狠的拉住。
“闭嘴,你不要说话。”他低声说着,担忧的看向他的父母。
凌祺碧撇了撇嘴,赌气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爸爸,妈妈,凌允的事情,还是好好劝劝吧?他才十八岁,也许只是叛逆期的关系,如果我们真的放任不管,他将来如何在社会上立足,再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凌祺均眼睛闪烁了下。
他知道凌允有多在乎母亲,如果母亲愿意放下心结好好谈谈,也许还有机会改正。有些同性恋并不是天生的,不是吗,看他喜欢的是童家那个从小照顾他良多、看着就温柔可亲的童君成,也许,他也只是想要一份关怀罢了。才十八岁的年纪,又能有多么深刻的爱情?
凌康全也是知道的,不由皱起眉看向陈梦珍。既然当初向凌允隐瞒了他真正的身世,那他自然是希望,陈梦珍可以将凌允当成自己孩子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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