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我正生气着呢,你二话不说这样抱我符合基本法吗?!
晁元辰离了地,一时间极度的不安全感就想要让他逃离,可他又反抗不过意沧浪,只能下意识紧紧搂住他脖子,嗓子都吊了起来,一双猫眼睁得溜圆,眼尾还红红的呢。
“别闹!”意沧浪声音一沉,晁元辰一懵,居然真被他吓得哑了嗓子。
意沧浪大步走到那犬屋跟前,还没走近,离了十步远的地方就被一股浓浓的腥气冲得一阵难受。说是犬屋,但晁元辰最喜欢的爱犬去年就死了,之后这里就一直闲置了下来。
晁元辰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种地方,当场就把脑袋埋到意沧浪怀里。
“抬起头,这是你干的?”意沧浪冷静克制的声音传来。
晁元辰有些奇怪他的声音怎么这样,闻言乖乖抬起脑袋,看了眼打开的犬屋里的景象,“哇”的一声,一个没忍住居然直接呕了出来。幸亏他还有点克制力,没有往意沧浪这边吐,可饶是如此,也因为距离太近,有一些秽物直接沾到了意沧浪衣袍的下摆。
他扭过头不想看,下一刻却被意沧浪放下来,扳过脑袋,钳制着太阳穴:“把眼睛睁开,看着 ,告诉我,这是你干的?”
太阳穴吃痛,晁元辰想要挣扎,却发现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初期,自己别说挣脱,连动一动都困难,只能被强迫着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景象又让他腹中升起强烈的恶心!这回他闭着眼也没用了,木屋里的景象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这是他干的?
他什么时候做的?
那个人,对……那个人是昨天那个婢女。
她出现在这里,所以……
混乱零碎的记忆像碎石一样砸到乱成一锅粥的脑壳里,疼得他都要炸开了。那么多血,这是他干的?所以自己身上这些伤也是那时候弄出来的。啊对,这样一切就通了……
迟滞了将近一天的思绪,浑浑噩噩了快一天的行尸走肉,这一刻终于重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然而他宁可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
“对!对!是我干的!”晁元辰捂着脑袋,一边说着对,一边拼命地摇着脑袋。
“告诉我,太子殿下,你都做了些什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意沧浪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呢喃道。说话的时候意沧浪将视线移到那犬屋里头。
意沧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经历过末世,也见识过不少变态,却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的阿卷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局面。他甚至无意识地将怀中剧烈颤抖的少年搂得越来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驱散掉一点他体内的凉意。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阿卷会做出这种事。
意沧浪的怀抱越来越紧,紧到晁元辰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这时候意沧浪身上那甜腻的龙涎香早就被现场的血腥气和自己就吐的秽物掩盖了,难得的清明让他脑子里甚至产生了“傅丹青真的生气了,他要把自己憋死”的荒谬想法。
然而让他更加想要窒息的,却是意沧浪看向自己的冰凉的眼神,那里面透着一股不再温暖的陌生,像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怪物。
他不是怪物!不要这么看着他!
“手是你砍的?”
“嗯……”
“你身上的这些伤,你找不到工具,所以砸碎了瓷器,用碎瓷片去割?”
“……”晁元辰离散的记忆渐渐组织成段,“对……我割不断,是瓷片太小了,所以我吧各种瓷器都砸了去找合适的……我让人把她丢掉,再也不要来烦我……”
“……”意沧浪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说的对,她再也不能来烦你了。”
晁元辰哆嗦了一下,视线看了看那个时不时抽搐一下的人,再看看意沧浪,忽然发现自己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自己做的!自己伤的人!那自己以前像老皇帝那样动辄说的廷杖呢?受了廷杖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直到现在晁元辰觉得后悔了,只是意沧浪的一个眼神,就让他觉得自己心脏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似的呼吸困难。“我错了,傅丹青也不会再理我。”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让晁元辰惊慌失措了。
“对不起,我错了!丹青我错了!我不该割她的手,我、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别再来烦我了,呜哇——我再也不这样了!”
意沧浪看着小太子涕泪横流的可怜模样,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都不管自己的衣摆上还沾着那些被他吐出来的秽物就死死地抱着自己,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
半响,意沧浪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你为什么道歉。你说过的,你从来不会后悔,你忘记了吗?”
“还是说仅仅是因为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所以你道歉了。”
第98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9)
晁元辰, 现年十四岁, 现任晁氏王朝储君,从来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他终于遇到了人生中的最大危机。
不是傅丹青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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