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接近了林妍的贴身丫鬟,透过对方的嘴来找出林妍的情郎。
毕竟林妍一个大家小姐,想要和人私会,必然需要旁人的帮助和掩护。
尽管对方做的十分隐蔽,徐元嘉有心,还是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令他欣慰的是,林妍的秘密情人,并不是魏宁,除了那一次九华山的初见,她和魏宁从未有过私下的交集。
查林妍的事情,徐元嘉没同魏宁提过。
不过因为林妍的特别之处,他对着年轻女子多上了一份心,没有把安排的人撤回来。
后来调查出来的事情,就着实让他惊讶了。
一个世家小姐,竟然在成婚之后,仍然同那男子有旧。
齐朝对女子虽然苛责,但也没有苛责到那种地步。世家勋贵,立女户者,只要有能耐,照样可以豢养面首。
当然,寻常女子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但从某方面来说,大齐对未婚风流,还是颇为宽容。
成了婚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便对彼此都有约束。
男子再风流,也只许一妻一妾,不能乱了纲常,更不能宠妾灭妻,无视礼法。
林妍嫁人之后,不仅同外人搅和在一起,还怀了孽种,犯了大忌,也难怪对方不顾忌什么面子,死活闹着要休妻。
魏宁没有去查林妍的事情,他问徐元嘉:“林妍她是被人当场逮住的,还是遭了他人算计?”
徐元嘉反问他:“这重要吗?”
魏宁点点头:“对我而言,很重要。”
“她是被当场抓奸,赤身裸体的同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林妍是遭了她丈夫院子里的女人算计。
她待丈夫冷淡,那男人便娶了解语花作为妾侍,而且还常常往妾侍那跑。
徐元嘉又说:“其实她的丈夫未尝不知道她看不上那个同她躺在一起的男人,甚至这事情,她也是受害者,但当时场面混乱,林妍因为肚子撞到了桌子,导致了她小产,纪小郎君道林妍不肯同他同房,所以纪家老太君吵闹着一定要休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种龌龊事情,搁在那些世家之中,肯定是要压着捂着,把事情给压下来。而且原本纪家娶林妍,是高攀,为了颜面着想,后宅之事,理应息事宁人。
但偏偏纪小公子的妾侍,是纪家老太君的姐姐的外孙女,纪小公子的远房表妹,很是得老太太眼缘。
纪家也是书香门第,不过这个书香门第是从纪家小公子的父亲那辈开始的,他的祖父是个读书人,祖母却是商贾之女,不知道什么忍气吞声,粉饰太平。
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不能容忍自己有这么一个孙媳。可孙媳占了妻子的位置,她的表外孙女就得低人一头。
徐元嘉笑到:“说来也是巧,那位表姑娘也怀了身孕。”
一个是纪小公子心上人的孩子,一个是来路不明的孽种,纪家人会偏袒哪一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这事情闹大了,其实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所以他先前才说,让魏宁出去看看热闹。
林家这次丢了大脸,连着林家女的婚事,都成了难题。得亏林妍的嫡亲兄长已经娶了亲,不然怕是还得受她的牵连。
要知道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出了这种丑事,遮掩着还来不及,哪里有像纪家这样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外人都知道自己的孙子被绿了的。
老太太撒泼放赖,其实对纪家也没有多少好处。
人都喜欢看热闹,这么难得的趣事,魏宁错过了,倒有几分可惜。
魏宁沉默半晌,然后说:“林妍喜欢的人,不是那个被抓奸的人。”
同林妍有私的,分明是越王。
越王前世给他戴了一顶绿得发光的帽子,这一世又给纪家小公子戴了一顶。
同为男人,按理来说,魏宁应该同情纪小公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生出几分愉悦感,就好像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大石,松动了那么一些。
不是他魏宁差,是个莽夫,所以林妍看不上,纪家小公子,是个书生,不也一样被林妍冷落。
他比纪小公子好多了,他还没纳什么妾侍,也不曾做出让林妍心灰意冷的事情来。
徐元嘉察觉到了魏宁的情绪变化,但他没有抓住这一点多问,只说:“听子规说,似乎知道那位林姑娘的情人是谁”
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他透露,依着徐元嘉的本事,也迟早能够查出来,魏宁也不打算瞒他:“林家小姐的姘头,就是今儿个朝着咱们两个发疯的人。”
徐元嘉有些诧异,但这件事,似乎又在他的情理之中。
因为根据他对那位越王的了解,对方肆意狷狂,目无礼法,的确是能够做的出这种事情的人。
林家小姐成婚一年,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她是在婚后,还和越王搅和在一起。
或许对越王而言,这种人妻的感觉,可能更加刺激,所以林妍小姐跟了越王那么多年,早不怀晚不怀,偏生在婚后才有了孽种。
“不过这么说的话,林小姐肚子里的也算是皇子龙孙。兴许正因如此,纪家人才选择把事情爆出来。”
林妍水性杨花固然让她们痛恨,但林妍肚子里的龙孙却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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