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宁趴在石头上看得好奇不已,却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温山正双手环胸的盯着他,神情透出趣味和疑惑。
而等林福宁看了一会儿,觉得吧,这种类似于偷窥的八卦行径实在非君子所为,最重要的看了半天也没啥好看的,而且师傅要他每天上午摘二十种药草,每种五十棵的任务还没完成,便转身,而这么一转身——
林福宁一僵。
温山一愣,哎,花娃子??
林福宁呵呵干笑一声,挥手,“……大叔,您好啊。”林福宁又从背后的竹篮子里掏出一把药草,眨着眼,歪头,问道,“大叔,您要药草吗?”
而这时,大岩石下头,魏成的声音响起,“温兄弟,那是我小师弟。”
温山讶异了,小师弟?魏成大人不是大和尚的学生吗?说是小师弟?难道这花娃子也是大和尚的学生??
林福宁一听魏成的声音响起,就心头哀嚎了,完了,被大师兄抓包了!大师兄最重规矩了,什么花娃子不能独身在外,什么花娃子不能抛头露面……完了完了……,林福宁慢吞吞的转身,看向岩石下,岩石下头,魏成正严厉的瞪着他。
林福宁嘿嘿傻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药草,“大师兄……师傅让我来摘药草……”
魏成本来一见躲在岩石上的人是林福宁,就心头恼火了,这宁儿太顽皮了!他是花娃子怎么能随意抛头露面呢?!但,一听林福宁说是老师让他来摘药草,魏成心头一个格登,难道和四皇子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不但自己一个人跑来了安谧谷,还偷偷摸摸的躲在岩石上头,就该好好的训他一训!
但,此时这里正在进行容妃的下葬,不宜训斥,因此,当林福宁磨磨蹭蹭的来到魏成跟前的时候,魏成只是拿眼再次狠狠瞪了林福宁一眼,然后压低声音严肃道,“既然来了,就拜祭吧。”
林福宁小声的应了一声,看向那墓碑。
墓碑上,只有“母李氏之墓”五个字,吹笛的少年跪在墓碑前,静静的盯着墓碑,背影直直的,手里还拽着那笛子。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林福宁能够感觉到,此时那少年心里的哀伤。
哎,子欲养而亲不在呀。
林福宁缓缓上前,接过一奴仆打扮的老者递过来的焚香,林福宁恭敬的跪下,拜了三拜,起身,将香递给了那老仆。
那老仆擦了擦眼,似乎哀痛难忍,老仆颤抖着将香插上。
而这时,少年缓缓的抬手,将笛子放在了嘴边,笛声再次在这幽静的小潭边飘起。
林福宁悄悄的后退了两步,戳戳身后的魏成,小声问道,“大师兄,他吹的是什么?”
“南苏的小调,表达思念之意。”魏成压低声音回答道。
林福宁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的调子啊。
魏成这时上前,再次祭拜了一番后,就对少年,也就是齐明远低声说道,“明远,起来吧,莫要伤了身子。”
初春的青田镇,空气里不但湿润,连土壤也是极为湿润,跪久了,对身体有害。
齐明远没有回应,只是闭上双眼,一遍一遍的吹着南苏的小调,母妃在世时,最喜欢吹的这首南苏的小调。
第11章 福宁成长史(9)
林福宁看着那跪着的少年,身形单薄,偏又挺得直直的,林福宁摸摸鼻子,嗯,有个性!
魏成皱眉看着齐明远依然闭眼吹笛,转头看向那一旁擦泪的老仆人,低声道,“李管家,还请劝劝少爷,少爷还小,莫要伤了身体。”
擦泪的老仆人转头对着魏成深深一鞠躬,哽咽着声音道,“是。”
老仆人上前跪在地上对齐明远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您起来吧,夫人,夫人不会想看到您这样的……您对夫人的孝心,夫人已经看见了……”
但是,齐明远还是闭着眼睛,缓缓的一遍一遍的吹着南苏的小调。
魏成见老仆人也就是李管家上前都不能劝住齐明远,微微叹气,转头眼角瞥见林福宁,魏成眼睛微微一亮。
“宁儿,还记得上次你用叶子吹的曲子吗?”魏成压低声音对林福宁说道。
林福宁不解的看着魏成,上次用叶子吹的曲子?额,是指半个月前满月节他用叶子做的叶笛吹的那啥?——《因为爱情》上辈子他最喜欢的一首歌。在满月节的时候,因为当时那景那人,都让他想起了浮华美丽的前世,于是,他吹了这首曲子,是惆怅,也是缅怀。
“宁儿,再吹一次那曲子。也算是吊唁这位夫人。”魏成低声说道。
林福宁困惑,现在让他吹这曲子?为什么?
林福宁不懂,但是大师兄既然让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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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福宁看了看魏成,又看了看那少年,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放到嘴边慢慢的吹奏起来。
林福宁的竹笛是上辈子跟福利院的看门的大爷学的,幼时贪玩,看门的大爷喜欢他,就教他竹笛,希望他不要那么顽皮,而林福宁也很喜欢叶子一卷,就能吹出好听的声音,很是认真的学了一段时间。
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唯独这竹笛,却是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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