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听到男人低声在他耳边说,耳朵上的毛毛被气息吹得一动一动地,有些痒,心里也是。
但戏还是得做全套,方旬慢慢睁开眼,对着面前这长俊脸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声,还伸出小粉舌在人下巴上舔舔,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柏一看着面前的戏精,装睡不说,还趁机吃豆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方旬被盯得有些怕,内心激动的粉红泡泡正一个一个地碎掉,头慢慢低下去。
“睡吧,暖不热被窝明天就不准上来了。”柏一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后脑勺,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唇边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转开目光,拉好被子,关上了灯。
头顶的目光不见了,方旬才慢慢松懈下来,身子被圈着,周围暖烘烘的,这人分明说谎,这么暖和的被窝,哪里需要暖啦。
方旬美滋滋地闭上眼,进入梦乡。
外面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空黑得如被墨泼洒了般,空气中渗透着寒冷的气息,但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柏一做了噩梦,梦里外面打着响雷,他被人掐着脖子,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脖子——摸了一手毛。
方旬觉得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软乎乎的肚皮下面有什么东西时不时滚一下,按摩得他舒服极了。
被捏着后脖子拎起来的时候,方旬还有些懵逼,谁这么缺德,大清早地扰猫清梦。
直到看到面前的那张黑脸,一切不爽都化成了一个咽口水的动作。
“你……”柏一张了张口,最后没说下去。
方旬:???
猫脸懵逼。
柏一顿了顿,“睡觉再乱跑以后就别想上二楼了。”
方旬:“喵?”
柏一没回,把猫放床上,摸着脖子往洗手间走。
方旬一挨到床就往后一摊,摊成一块猫饼,回味着到底是哪做得不对,触了大腿的霉头。
想着想着,就想到他在树林里睡觉的时候,十天有九天都是在地上醒来的事。
方旬一脸黑线地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装尸体。
一双小巧的猫耳朵动了动,床头柜子上有细小的声音传出来,方旬抬头看了看,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盒子,眼镜盒大小,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洗手间的门关着,他没动。
思索片刻,他还是跳下床跑到洗手间门口,伸出指甲,挠门。
门开了,方旬转身跑到柜子旁扭头对着男人喵喵叫。
“嗯?”柏一不解,但还是跟了过去,走近了才听到细小的嗡嗡声,他打开盒子,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上,把耳机塞进左耳。
原来那盒子里真的是眼镜。
方旬在一边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人戴眼镜,款式是类似21世纪的金丝边框,一戴上去,方旬脑子里就盘旋着一个词——斯文败类。
好看到想流口水,方旬抱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仰头盯着人看。
“恩,怎么了?”
男人问。
“流感?”
男人皱起了眉。
“多少人?”
“恩,我马上来,你们先安置好病人。”
男人在眼镜上按了一下,把眼镜取下来,放到盒子里,转身朝衣柜走去。
方旬在后面流着虚无的哈喇子盯着。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从花痴中脱离出来。
流感???未来世界也有流感么,方旬随之便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白衬衣黑西裤,再加上副金丝眼镜,哦,还有大长腿,简直是梦中情人的人设。
房门又开了,方旬抬脚过去看。
柏一正要往房间走,看到小猫跑过来,步子停在了门口,“门就开着,想上来睡觉可以,别折腾,饿了让Marx给你带罐头。”
方旬愣了愣,才应了一声。
为什么呢?
因为他第一次见男人脸上出现这么凝重的表情。
今天一大早经历了两个第一次了,新鲜刺激害怕。
柏一走了。
方旬跑到二楼窗边看着那熟悉的车子消失在天际,直到车灯光也消失不见,才下楼找东西吃。
吃吃东西,打打游戏,欺负欺负Marx,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外面依旧阴雨连绵。
方旬吃完晚饭,在楼下猫厕所里解决完大小便,就迈着兴奋的小步子往楼上跑,到床边,一个起跳,在空中摊开身子,任由软软的被子接住他。
钻进被窝,找了个舒服地姿势给人暖被窝。
被窝暖了,方旬打起了小呼噜。
中途醒了几次,他翻着身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想找到那具温暖带着淡香的身体,没有,方旬心里失落,但没扛过困意,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方旬早上醒来,身体被卡在枕头和床头的夹缝里,他挣扎着从枕头下面爬出来,坐到枕头上,看着空空的被窝,心头泛起了难过。
方旬虽然知道男人不回来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因为天气不好……吧。
方旬跳下床,耷拉着脑袋下了楼,Marx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罐头,他走过去有一口没一口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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