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这向来不同人争抢的乔老祖便像疯了一样,将素来与人为善的崔峰主灵根经脉都废了。
没有任何解释,连个预兆都没有。更何况,周遭没有一个拦得住乔易年的人。
接着,他一剑指向崔酌咽喉。
“师弟剑下留人!”
待柳浮生看清了这边的情况匆匆冲来,崔酌已是经脉尽毁。
周围弟子看到此番景象皆是一片哗然。
戚洌此时的模样,谁都看得出他已然入魔,而乔易年竟会……丝毫不作犹豫地包庇他。
“师尊……”乔易年身后颤抖着跪伏在地的戚洌抬起头来,那双红得发黑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这瞳孔里是怎样的情绪呢?
痛苦,疑惑,后悔,又带着点固执。
“莫要多言语。”乔易年回身看向他。“为师知道错不在你。”
看到这一手带大的孩子这般模样,乔易年心中是极其不是滋味的。就算是自己亲手在地里种下去的一棵小白菜,还没长成就被人薅掉了也会心疼,更何况是个一手养大,而今亭亭玉立……啊不,玉树临风的徒弟。
“师尊……莫要管我。”
戚洌而今方才入魔,虽说通身疼痛难耐,似乎下一秒就要死了,可神智依然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这模样就是入了魔。周遭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恐惧而借戒备的,像是在看一个尚未伏诛的恶鬼。
可他也不希望师尊在这样的时候与全门派为敌。师尊虽说修为高深,可倾全门派之力去诛灭他也不是难事。对修仙之人来说,最为忌讳的便是与魔道为伍。
他……不舍得师尊因为自己而去同宗门为敌。
乔易年听到了他的话,没有言语,转过身去,身姿一点没动。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柳浮生瞪圆了眼睛,嘴唇上下颤抖,手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手腕颤抖着,指向乔易年。
这是乔易年来这儿起第一次见柳浮生这样声色俱厉地发火。
“他要杀戚洌。”乔易年平铺直叙地陈述道。“戚洌入魔,也是他害的。”
“你有何证据?!”柳浮生质问道。
“那儿呢。”乔易年偏了偏头,示意门外。
“……师尊!!你莫要动我师尊!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冲我来!乔易年,你冲我来……”
擂台外头,那个被守卫死死拦住,涕泗横流、绝望地哭喊着朝里挣扎着的,俨然是方素岚。
“还在这里做什么!架出去!!”去而复返的洛兮雁看到这样的场景,冲两个守卫喝道。
宗门大比之盛况,向来是宗门齐聚一堂。
此刻,除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崔酌,其余十一峰峰主皆赶到了这里,执剑站在周遭,面朝着乔易年。
乔易年隐约想起来了几年前那个死在自己峰里的赵问澜。
“师弟,可戚洌已经俨然入魔!”柳浮生没再像往常一样带着几分宠溺地喊戚洌为“这孩子”、“你徒儿”。“他若是体内没有魔族血脉,怎会入魔!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护着他!”
“可戚洌可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乔易年反问。
“但他日后就是魔修啊!”柳浮生脱口而出。“你可知袒护魔修……是什么样的罪过!”
柳浮生此刻还是希望能将乔易年劝回来的。
作为宗主,他眼里更多的是问道宗的大局,可他同乔易年亦是情谊深厚。死一个戚洌不足挂齿,可他不希望乔易年和戚洌一同送命。
“什么罪过,我一己承担。”乔易年岿然不动,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日你们若是想杀戚洌,那么便先杀了我。”
“师兄!!”洛兮雁失口喊道。“你……何至于此!”
宠徒弟也是有限度的,哪里有自己的命不要,去保护弟子的?
“或者,师兄看在你我二人的师兄弟情谊,容我带戚洌离开。”乔易年接着说。“从今往后,我也同问道宗断绝关系,今后遇到任何事,绝不波及宗门。”
天空中拢起乌云,一副黑云压城的模样。
“看在师兄弟情谊,我就更不能放任你去走此等绝路!”柳浮生断然说道。“恐怕魔修真的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来人!将落雁峰峰主乔易年拿下,关入镇仙崖,魔修戚洌……诛杀不殆。”
得了命令,周遭的峰主长老皆执剑攻上。
十二峰峰主中,除修为最高的乔易年外,共有四名元婴,四名出窍,三名合体。
除却从不参加宗门活动的祝宸和被乔易年废掉的崔酌,以及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洛兮雁,八名峰主迅速站出了阵法来,从四面八方朝乔易年二人攻去。
乔易年一把将地上的戚洌拉起来,将这个比自己还高了的小子护在怀中,以剑气阻挡攻击,再反攻回去,剑气挡不下的便以身阻挡。
这八人虽说修为皆不及他,可群起攻之,且有阵法增益,乔易年手里护着一个,便落了下风。
可这同门之间,骤然生事,情谊仍是在的。双方皆没有痛下杀招者,一时之间便胶着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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