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动手?”柳浮生侧身,质问身侧的江蓠。
便就是那个看起来gay里gay气,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当初给乔易年治伤的雪见峰峰主。
“医者仁心,实在不忍做这群起而攻之之事。”江蓠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温和笑着说道。
“况且,宗主您不是也不忍心动手?”江蓠接着说。“这人呐,活得再久,也抛不掉七情六欲。心生不忍也是难免的。”
“……一派胡言。”柳浮生抿嘴,低声斥责道。
“哪里是胡言。”江蓠笑着摇摇头。“心照不宣罢了。”
柳浮生没再接腔。
“爹!您怎能对易年师叔痛下杀手!”那边,柳子衿不知何时躲过了守卫弟子的阻拦,径直冲进来。
“子衿?!”柳浮生不敢置信,瞪向柳子衿。“你怎可胡闹,冲到这里来?”
柳子衿这水做的女孩子流了满面的泪水,站在柳浮生面前:“爹,你不能杀他!”
“你……!”柳浮生看着眼前的情形,气得双手颤抖。“好……真是好!乔易年袒护魔修,而今你又要袒护他??”
“我不管什么魔修!”柳子衿拿袖子胡乱擦了把眼泪。“今日你若是要对易年师叔动手,那我也死在你面前!”
这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腔孤勇都给了闺梦之中那最为美好的单相思。
“……休得胡闹!”柳浮生抖抖索索地怒吼道。“今日这事已成定局,你休要多言!”
柳子衿看着他,抽噎了一声,后退了几步。
接着便扭头冲向那混战的一群。
柳浮生作为这少女的父亲,看到女儿的此番反应,心头难免不受控制地一揪。
“子衿!你这是做什么!”他急忙上前去拦。
可不等他阻拦,另有其物拦住了她的脚步。
天空中笼罩着的黑云里降下一道雷来。
这是众人都始料未及的。周遭的峰主们阵法本就灵敏,感知到了力量便极速后退。可乔易年那里,他只顾着将戚洌往自己的羽翼下面藏,尚未来得及躲避。
这雷就是冲着戚洌去的,因此直接劈在了乔易年的身上。
乔易年怀里,戚洌竟是被魔气强行突破的境界,在此时结成元婴。
天上降下来的正是戚洌结婴的雷劫。
乔易年顿时感到五脏俱裂,口中喷出血来,手里也使不出力气。
紧接着,这第二道雷劫也即将降下来。
戚洌拼着最后的力气,把乔易年往远处推。
接着,他模糊的视线里便看到洛兮雁飞身过来,将重伤的乔易年一把拽走。
扛下第二道雷劫的戚洌心想,果然啊……我给师尊带来的只有不幸,而洛兮雁……恐怕才是更适合师尊的人。
魔修的雷劫,向来比道修的雷劫更加狠厉。
泛着黑气的雷劫道道砸下来,将戚洌周围方圆数丈的地面都震得开裂。而此时站在外圈的众人已是看不清中间戚洌的模样。
乔易年强忍着浑身剧痛,从洛兮雁身侧挣扎着要上前去。
洛兮雁一把将他拉回去,顺带在他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
装比赛所用的培元丹的瓷瓶。
“我趁着没人……”洛兮雁话没说下去,转开了目光。“待戚洌渡劫结束,应当是有用的。”
我趁着没人,偷偷顺来的。
这话哪里能直接说出口,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就好。
乔易年低声道了句多谢,将瓷瓶攥在手里。
那边的雷接二连三地降下来,早已超过了四十九道。
这便奇了,像乔易年这般的大能,渡合体期时也不过四十九道。
这戚洌不过渡向元婴,怎么会……?
这也叫道修们好好领教了一把这天道对魔修的残酷。
第八十一道,较前八十道强了十倍不止。
顿时,从雷劫中心开始,碎石迸溅,一时间天昏地暗。
雷劫停在了第八十一道。
乔易年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戚洌不会死了吧??
按说,气运之子不会死,尤其不会被雷劫劈死。对于气运之子来说,雷劫不是劫,是老天爷送的挂。
可是戚洌不一样啊,他同那些普通的气运之子比起来,那可是衰多了。
这雷劫,乔易年受了一下便被打成重伤,后头那八十下,全是戚洌自己挨下来的。
那可不被打得渣都不剩了!
乔易年又拖着残躯要上前,被洛兮雁按了下来。
接着,在雷劫的余韵和灰尘中,戚洌的身影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脚步慢却稳地走向乔易年。
走近了些,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青年头发完全披散了下来,被周遭的气流吹得四散,衬得那没什么表情的刀刻斧凿的面容和深红的瞳孔更加的邪气。
往日他穿着道袍,就是个阳光守礼的好青年。可此时他身穿道袍,却挡不住通身的邪肆气息。
这青年不仅完全入魔,还结成了元婴。
周围的修士不禁都吸倒了一口冷气。
此时的戚洌虽说只是元婴修为,可这通身散发出的力量却远高于元婴,甚至远高于出窍期与分神期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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