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臣看着他,重重地点点头,他记住了,他会用一辈子记住的。
他还会记住,这个人,他绝不辜负。
他们这边谈完没多久,杨修远就出来了,换林楚臣去洗漱。林楚臣走之前看了看围坐在桌边的两个人,杨修远已经把笔记本打开了。他这才发现,成野也不算骗人,他俩好像确实有事要商量。
林楚臣带好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会客室里,杨修远把笔记本打开:“情况有点复杂,有些东西可能失控了。”
“具体什么方面?”成野还在百无聊赖地打游戏。
杨修远却没他这么轻松,他语气非常严肃地通知了噩耗:“有人截获了钉子给我们发的邮件,钉子已经被我们转移了,但邮件内容可能暴露了。”
成野皱起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把“都是一帮废物”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都什么内容?”
“实验室的具体位置。”杨修远偷偷瞟了一眼成野的脸,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他的脸再黑一层,但却还是不得不说,“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在对方的雇主获得消息之前动手,否则情况很难说。”
第90章
套间里面的是单人卧室,床确实不小,但是只有一个,三个人只能挤在一张床上。好在他们三个都特别瘦,躺上去也不是很局促。
成野和杨修远回来的时候,林楚臣早就睡了,他靠着床边侧躺着,面向床外,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平时他不会睡得这么靠边,但确实是背对着成野的位置睡,这样方便成野把他搂进怀里。成野进来时扫了一眼床,默默在大床中间的位置给自己圈了个地盘,而后进浴室洗澡。
然而等他出来准备睡觉时就傻了眼,因为那个隐形的地盘边界只有他知道,并没有告诉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结果现在,杨修远躺在了他的领地上,并且睡得很香,林楚臣更过分,干脆把自己蜷在了杨修远身边。
成野十分想唱一首《绿光》。
他看着留给他的半张床,一点也不想感谢那两个过分体贴的人,只想把两个人都踹出去。
他不是圣人,占有欲、吃醋、不开心这些东西他都会有,只不过他确实更看重林楚臣的心情和状态,才用用来混饭吃的演技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但是据说人在深夜里感情会尤其脆弱,现在的他就感觉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了几乎要喷涌而出的负面情绪了。
这张床,可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回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又重新走出来。可一看到床上的两个人,他就感觉一股邪火在身体里乱窜,到处煽风点火,非要毁掉一些什么才好。
睡梦中的林楚臣动了动,可能是空调开得太低了,他有点怕冷似的往身后的热源靠,习惯性地想把自己的身体拱到那个熟悉的怀抱中。
成野在床边看着,默默叹了口气。
生个什么气呢,这习惯不也是你给他养成的吗?他自然地靠过去,还不是因为以为那是你?
他悄悄地走到林楚臣的一侧,蹲下身看林楚臣睡着的眉眼,不想林楚臣警惕性非常高,他刚一蹲下,林楚臣就睁开了眼睛,而后下意识就是右臂上前的格挡动作。
成野维持原动作没动,只是压低了声音说:“臣哥,是我。”
林楚臣像是被吓了一跳,呼吸有点急促,眼睛死死盯着他。成野静静地和他对视,在确认他确实认出自己后,才试探着伸出手拍拍他抬起的手臂:“没事,这里很安全的,不用这么紧张。”
林楚臣心跳有点加速,他近半年来生活太过安逸了,以至于强行进入警惕的应激状态时,身体居然有些不适应。成野也看出他不舒服,于是轻轻抚着他的胳膊,力所能及地给他制造安全的环境。
林楚臣大概用了十秒钟恢复平静,而后才想起来问:“完事了?什么事谈这么久……”
成野食指竖在唇上,对他做了个“嘘”,然后指了指他身后。林楚臣回头看去,于是在短短一分钟内受到了第二次惊吓,他居然和杨修远贴得这么近,乍看过去甚至有些亲密依偎的意思。
他下意识地往床边躲,差点把自己摔到床下去,亏得成野挡了一下。
他张口想要解释,成野却抬手止住了他,用眼神示意“我知道”。
“臣哥,”成野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用极低的气音说,“你带烟了吗?给我一根。”
林楚臣彻底清醒了,甚至清醒得有些过分,他坐起来:“你怎么了?”
“项目不顺利,睡不着。”成野自嘲地笑笑,“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做生意比我想象中难。”
林楚臣想劝两句,但一来说话不方便,二来,他确实也不太懂这些,在空空如也的大脑也搜索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
成野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中笑起来,不自嘲不讥讽,是那种特别开朗的笑容,他凑过来给了林楚臣一个湿漉漉的吻,把人吻得重新躺回到枕头上,而后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拿,你睡着。做噩梦也不用怕,我就在这屋里,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卫生间马桶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落月以歌 末世文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