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辞缩回手,见他有些不对劲,便以为是心魔海的影响,顿时想要抚琴为他静心化解,道:“姜桓,凝……”
姜桓揽住他腰,微一用力,将他推倒在徐徐绽放的青莲之上,在他耳边低哑着声音道:“阿越,叫我望庭,姜望庭。”
未等风越辞反应过来,姜桓便吻上了他的唇。
风越辞:“……”
先前亲吻皆是姜桓玩闹似得亲了脸颊,唯有一次醉酒后,偷偷亲了下嘴唇。
然而那回,也不过是一触即分。
此刻唇齿相依,风越辞呼吸终于乱了几分,但也没有推开,只是太近了,近得不知如何是好。
神思无邪,看春宫图本亦如观道经,心有所念,终究不能再无动于衷。
姜桓恍惚间闻到初雪的气息,混杂着淡淡莲香,清透凉润,他忍不住轻柔地舔舐啮咬,越是深入,越是痴然。
追寻不到的人,如今在他怀中。
姜桓退开半分,喃喃道:“阿越,我想起一些往事,一点点,但我现在很清楚了,原来我是他——我是姜帝。”
风越辞道:“你便是你。”
姜桓笑了起来,缠着人不放,道:“阿越,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风越辞坐起身,头上玉冠被莲瓣扯住,掉入海底,顷刻间乌墨长发倾泻满身,衬着他皎皎容颜,清华出尘,美得不可方物,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叫人不敢亵渎的气场。
姜桓却不怕,又想去亲他。
风越辞道:“你很喜欢这样?”
姜桓道:“阿越不喜欢么?”
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在风越辞看来,修道之人已很少在意肌肤相亲,更多的是神魂上的碰撞与精神上的契合。
所谓道侣,与凡人夫妻不同,而是携手道途之人。
比起亲吻惹来的意乱神迷,风越辞更喜欢与姜桓论道,来的自在。
姜桓摸摸他脸颊,笑道:“我知阿越从前习惯了自制,只是感情一事,本就是不能控制的。你看,你耳根都红了。”
风越辞微怔,手背触了触耳朵,果然微微发烫,静默半响,才抬手抵他额头,轻声道:“话虽如此,亦不可沉湎放纵,误了正途。”
姜桓闷闷地笑,又在他嘴角亲了下,“阿越真可爱。”
风越辞道:“姜桓。”
姜桓笑了笑,道:“去时恐无回,而今已归还,阿越,叫我望庭吧,你从前便是这么叫的。”
风越辞道:“望庭。”
姜桓牵着他的手站起来,道:“望月图中留存的一念,是我少年时的记忆,那是我最初遇见阿越的时候。你看的那本《姜帝传》未必有多准确,姜家那帮小崽子欠教训,学人衣着乱写生平,出去后再收拾他们。倒是外传,歪打正着,也不知道哪个小朋友写的。”
血海散去,碧空如洗,古老的皇城拂去尘埃,破旧的街道重现光彩,宫墙高起,城池焕新,渐渐恢复了往日繁华。
风越辞过目不忘,自然想起了书中记载,道:“姜帝生于末路皇朝?”
姜桓点点头,指着前方道:“人间帝皇,姜氏王朝,你看——”
只见宫墙内的大树上,正翘腿躺了个骄狂肆意的小少年,在那无忧无虑地呼呼大睡,浑然不知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第44章 三绝(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 躺在树上睡得正香, 那模样赫然是姜桓的缩小版。
风越辞道:“是轮回?”
姜桓道:“前世今生轮回?好像也不是。阿越让我理一理, 我现在记忆有点乱,只记得前面不记得后面,所以暂且也没法完全弄清。这样讲吧, 最初我就是从地球穿越而来, 成为了姜氏王朝的皇子, 后来就像书上写的那样逃亡流落,濒死之时遇到了你。”
风越辞颔首, 自然而然地问道:“那我从前又是谁?”
姜桓牵着他的手,低声道:“阿越曾言自己来自江雪城,出来寻人, 偶然遇见便救了我一命。可我总觉得……阿越身份不止那么简单。”
他们说话间, 一群宫人急匆匆地从身旁跑了过去,全然未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毕竟是六千多年前, 早已消散的往事,此刻重现也不过是记忆生成的幻境。
“四殿下!”
“殿下您快醒醒,您快下来吧!”
“陛下派人到处找您呢!”
少年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打了个哈欠, 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又睡了过去。
宫人们急得团团转,又不能上前将他扯下来,只好一个劲地喊。
姜桓远远望着,道:“实话讲, 那时候我从地球过来没几年,真挺混的,就跟杨策小朋友差不多,还留着地球本土特色的缺心眼。在这皇城中,也怨不得被别人算计。”
风越辞看着少年人熟悉的散漫姿态,微微摇头道:“我觉得很好。”
姜桓一听便笑了起来,正想逗他几句,却见不远处,有侍女拥着一个宫装少女缓缓走来。
那少女正是豆蔻年华,生得面若桃李,冷若冰霜,纵然年纪尚小,也掩不住天姿国色。
姜桓脸色微变。
风越辞便已知晓她是何人,道:“江雪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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