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把四喜叫进来,再次叮嘱道,“四喜,无论任何时候,咱们房间一定要留一个人,懂吗?”
四喜点点头,他一直这么做的,可是看到少爷严肃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为啥?”
方灼说,“我怀疑有人要害我。”
四喜一惊,“那、那少爷我们跑吧。”
方灼摇头,“不能跑,我还有事要做。”
四喜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跟方灼说,“少爷,我在来冯府之前,在周府上当过几天短工。周府里有个姨娘,被人从屋子里搜出了个下咒的布娃娃。结果你猜怎么着?”
方灼笑了,这故事他刚看过,“那娃娃上写着老爷的生辰八字,老爷震怒,下令将姨娘绑起来,沉塘淹死了。”
四喜惊讶,“您、您也听说啦?”
“不是听说,是猜的。”方灼高深莫测,“我才,这娃娃其实是另一个小妾,让人放进去的。”
栽赃嫁祸就罢了,还把人给弄死了。
四喜眼镜瞪圆,“少爷真厉害。”
方灼受用,拿起桌上的纸扇扇了几下,“一般一般吧。”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以后必须更加谨慎才行,这是个吃人的时代,普通百姓就是蝼蚁,而他们的命运,则被掌握在权贵手里。
让他想不通的事,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竟然值得对方派人摸上门。
马厩里。
侍卫牵来一匹马,把缰绳交给马夫后,低声说,“王妃屋门口一直守着人,属下进不去。”
马夫将马牵进棚子里,“我让你查的事情查了吗?”
“查了,这人的确不是冯海,而是冯海的弟弟冯泱。”侍卫说,“真的冯海目前下落不明。”
这冯家胆子也是真的大,替嫁这种事情也敢做,不知死活。
侍卫愤愤不平,越想越气愤,“既然知道是替嫁了,要不等事情结束,咱就把人退回去吧,管他是不是上头的人。”
“不是。”马夫说着,说手给汗血宝马加了把草料。
他昨晚夜潜只是想确定冯泱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人,如今来看,以应该不是。
世上没有这么蠢的眼线。
主子说什么,侍卫就信什么,只是问,“那王妃的房间……”
“不必再去。”
“是。”
这天下午的时候,方灼把摇摇椅搬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四喜在旁边给他用扇子驱蚊,扇着扇着,突然听见一声惊呼,声音不大,应该是从北边的院子传来的。
方灼猛地睁开眼,“谁在喊?”
四喜摇了摇头,正想出去问问,管家提着衣摆,匆忙跑来。
“王妃,王爷他、他去了。”
方灼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体摇晃,啪地一声跌坐回椅子上。
他是真没想到,寡妇这口锅,这么快就砸下来了。
管家看他神情哀恸,有些不忍,“王妃,您没事吧?”
方灼摆摆手,一只胳膊搭在四喜肩上,支撑住自己,“带我过去。”
管家张了张嘴,低声叹了口气,转身领路。
王爷房里,床帘依旧捂得严严实实,几个小妾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双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方灼蹒跚走过去,“王爷……”
233,“……”
他抽泣着上前一步,试图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却被跪守在床前,突然起身的侍卫给制止了。
“王妃节哀。”
方灼动了下手腕,“我就是想看看王爷……”
侍卫说,“王爷戎马一生也累了,就让他安静的走吧。”
也对,谁也不想躺在那儿被人看来看去。
方灼表示理解,转身跟那几个小妾跪到一起。
在大夫发话说准备后事的时候,王府就把棺材和布置灵堂的东西准备好了。
没多会儿,就有人进来掀开帘子,将脸上蒙着白布的男人抬出去,放进门外的棺材里,抬着去了正堂。
正堂的东西已被清空,布置成了灵堂,丫鬟下人们全换上了素服,分列在两边。死的不是自己的亲人,他们却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
方灼好奇问系统,“感情这么深厚?”
233说出了个残忍的事实,“哭的越伤心,赏钱越多。”
方灼,“………”
他作为王妃,和其他小妾一起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烧纸。
“阿三哥,躺在棺材里的真是萧崭?”想起之前侍卫不让他掀帘子的一幕,方灼总觉怪异。
作为妻子,在丈夫入殓之前,看最后一眼难道不是应该的么?这应该不算打扰吧。
233只有四个字,“自行体会。”
方灼撕了几张纸钱放进火盆,“你能吹一阵妖风,把盖遗体的白布给吹了了吗?”
233说,“就是吹开你也不认识。”
也是,他连萧崭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旁边这几位小姐姐总该认识吧。”
233漠然,停顿了会儿才说,“她们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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