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灼差点被惊得站起来。
几个小妾是近两年才被皇帝塞进王府的,王爷公务再忙,见一面的时间总有吧。
方灼不太相信,垂眸把黏在一起的纸钱撕开,往旁边靠近,“你见过王爷吗?”
小妾哭得上气不接上气,想也没想的回道,“没……”
这话刚出口,她右手边的小妾猛地扭头看过来,“你不是说跟王爷三度春宵?合着都是骗人的!”
小妾被她吼得缩起脖子,另外两个小妾也猛的抬头看了过来。
方灼“嘘”了一声,让几人小声点,回头看了眼后面。
下人和丫鬟们都低着头,哭得浑然忘我,轻易就把他们的说话声盖了过去。
方灼压低声音问,“几位姐姐都没见过王爷?”
几人紧咬着牙,没吭声。其中三人曾一度以为,与王爷春宵三度的那位,会坐上正妻的位置,被王爷独宠的。
谁成想,竟然是骗人的。
嫉妒了那么久,到头来是一场骗局,谁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几人就这么小声争执起来,挑起战火的方灼则闭嘴沉默了,暗暗思忖。
王府有个小妾被王爷“恩宠”的事,萧崭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为什么要放任谎言肆意?
懒得管,还是故意为之?怎么想,都觉得这又是一出勾心斗角。
方灼说,“我觉得萧崭这人挺有意思。”
233说,“呵呵。”
方灼蹙眉,“你呵呵是什么意思?”
233说,“专心烧纸吧,皇上来了。”
方灼差点一脑门栽进火盆里。
门口,皇帝一身白衣,依旧玉树临风,他抬手制住正要高喊的太监,撩开衣摆,大步走进王府。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以头点地。
皇帝看也没看,径直走到棺材前,丝毫不避讳地摸了摸未关严实的棺材盖子。
他一脸哀痛,嘴唇颤抖,似乎不愿相信唯一的亲弟弟就这么死了,随后伸出带着扳指的手那只手,想要掀开白布。
却在闻到那股药臭和腥臭味时,眉头一拧,把手又收了回去。
地上,方灼正闭着眼睛看直播,将皇帝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忍不住评价道,“要是我唯一的弟弟死了,就算是他被碾成肉泥,我也会抱着他的尸体好好哭一场。”
233说,“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一样。”
方灼撇嘴,“那你看他的鞋。”
大黄靴子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就连他这个冲喜道具都知道,要从头到脚素衣打扮,皇帝会不知道?
方灼不信。
皇帝上完香欲走,转身时,看见了跪在自己脚边的方灼,这才想起,自己还给弟弟指了位男妻。
皇帝俯身,将方灼拉起来,“节哀顺变。”
方灼憋出几滴眼泪,呜呜咽咽,半天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皇帝没耐心听他表达清楚,松开手,大步流星走了。
方灼也不在意,重新跪回地上,继续看直播。
画面里,皇帝上马车后,太监立刻小心翼翼的捧上一张帕子。
方灼在心里卧槽一声,狗皇帝擦干净手后,直接就把帕子扔在了太监脸上,然后就把身上的素服脱了,扔到脚榻边,换上了叠放在马车里的龙袍。
太监谄媚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终于……”
关键时刻,光屏被关闭。
方灼恶狠狠地将纸钱往火盆里一扔,“你知不知道关人直播,等于掘人祖坟!”
233冷漠,“哦。”
方灼咬牙,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真想给系统竖个大拇指,你真的好棒呢。
安王没有孩子,大小老婆们白天跪完,晚上还要轮番守灵。方灼作为正妻,守第一夜。
四喜陪他到后半夜,就被轰去睡觉了。而陪伴他的管家,也因为年纪大了,一直在后面打瞌睡。
此时已经是初秋,晚上总伴着凉风,悬挂的灯笼被吹得晃来晃去,里面的蜡烛也是忽明忽灭。
方灼抬头看了眼硕大的黑色棺材,下意识往后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晚异常静谧,似乎就连王府的部署,都没有前几天严密。
就在这时,方灼听见了很细微的砰砰声。
他头皮发麻,一抹寒气爬上他的脚踝,正悄悄的往上蔓延。
“谁?”方灼声音发紧,撑着膝盖站起来。
管家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睡的正香。
方灼心头狂跳,害怕,却又忍不住想确定外面究竟有没有人。
他扶住门框,深吸口气,突然把身体探出去。
结果看见了一只大公鸡。
鸡崽是出来找娘的,一边找一边捉虫吃,再加上四喜临睡前,还给他吃了蔬菜拌玉米粒,整个肚子撑成了球。
平时还能扑腾着跳起来,现在嘛,刚跳起来就重重砸下去。
方灼刚刚听见的,就是他肚皮着地的声音。
“你怎么找来了?”方灼蹲下身,鸡崽就把脑袋搁在了他膝盖上,咯了一声。
管家一下子就醒了,扭头便看见一只大公鸡正跟王妃撒娇,急忙站起来,“使不得,这东西不能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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