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一怔,轻轻一笑道:“凤姑娘莫要说笑了,不知有何事劳姑娘在这儿等着在下?”
这女子不简单,光这份镇定就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了。连逝辰都对这个『媚凤阁』查不出底细。她现在既然在此,昨天的事想必也瞒不过她耳目。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跟天绝宫并无干系,就无所谓了。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相信眼前这玲珑女子,应该了解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似未料到流云说得如此直接,凤姐抿嘴一笑,道:“等着公子的人多了去了罢。”凤姐暧昧的眨眨眼, “我是特地来告诉公子……要沐浴的话,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抬起藕臂,朝回廊尽头轻轻一指。
“……多谢。”流云正愁不知上哪儿找水,不过,用得着亲自来说这件小事么?而且,那句话是何意……
面对流云深邃审视的目光,凤姐也不以为意,仿佛看出流云的疑惑,淡淡微笑道:“我已叫丫鬟们不必来打扰公子了。”轻移莲步,忽又顿住,回眸一笑道:“不知公子的舞技学自哪里?那样精美的舞姿真令人闻所未闻,倒叫小女子大开眼界了。”
“哦,在下生性散漫惯了,不曾学,那全是自己胡乱编的,叫姑娘笑话了。”难道告诉她那是西方的交际舞,说了她也不懂。
“公子太谦了。”凤姐抚面一笑,“公子叫我凤姐就行,不必见外。若公子有空,可否就这舞指点一二?小女子实在仰慕的紧,冒昧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凤姐满脸期待地望着流云道。一双美目,波光盈盈,叫人委实难以拒绝。
“指点不敢,改日在下有空,定会过来。凤姐意下如何?”流云展颜轻笑。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凤姐当真只为学舞这一个目的接近他,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何况对方还是个如此聪玲的美女。
“自然是好,那么请公子日后多来捧场罗。”凤姐一扬羽扇,飘然离去。
呵,这女子倒精得很,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生意人呐。
这边厢,潋寒已然转醒,浑厚的内力让他很快恢复神智,却发觉身旁的温暖早已消散。潋寒望着空空如也的床畔。
他走了?居然敢就这样走了?
一瞬间的失神后,星眸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冰寒,眼底的冰凌渐渐凝聚,他的手下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宫主发怒的前兆。
潋寒正欲坐起,下身却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比起昨晚,更胜千百倍,潋寒大惊,忙运功调息,却完全无用。他不知那是皮肉伤,调理内息自是不对症的。
就在他发誓要把那个云霄蠢货千刀万剐的时候,流云推门而入。就见潋寒仍一丝不挂,衬在床边,正欲下床。寒墨星眸在自己进门的一瞬闪过一丝光彩,冷峻的脸旁仍旧面无表情,光洁的前额却渗出点点汗渍。
看来自己昨夜真是很疯狂呐,流云看着潋寒硬撑的样子不禁有些歉然。上前扶住他道:“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摆酷,也先穿上衣服先,嗯?”
潋寒撇了流云一眼,并未拒绝他的触碰。
流云拉过已成“破布”的衣服,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只好退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他身上。不经意扫到他胸膛前零零点点的绯红,不自觉地往下看……忽然头脑一热,触电般跳开一丈远,强迫自己看向别处道:“还是潋兄自己穿罢……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的触碰么?”随便扯了个理由,流云转过身去,开始后悔自己回来。真是没有自觉,这更本就是诱人犯罪!
潋寒微微皱眉,自己明明是憎恶别人触碰自己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个人例外罢。“……无所谓。”
“为什么?”流云心中一动,转过身挑眉望向潋寒,调笑道,“你莫不是也喜欢上区区在下了罢?”这张脸确实魅力无边,不过若是因为这个,眼前这家伙不如直接拿把镜子自恋得了。况且他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罢,其间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句。说喜欢,太假了,说是为了利益,流云倒还信些。因为,益比情好还。
流云意外的见潋寒半天没说话反驳,却见他的俊脸上泛起一丝疑惑:“喜欢?那是什么?”
“呃?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流云一顿,忽觉得眼前这个搅得武林天翻地覆的天绝宫主有些可悲,他的坚强总是让人忽略掉他也只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而已,又轻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懂。不过,不管那是什么或你是不是喜欢我都无所谓,因为……”流云用难得的正经语气道,“我不会喜欢你。”
潋寒心中一震,虽然他不知“喜欢”所谓何意,但流云这样的笃定,像在他心中扎了一刀的疼。他猛地抬起眼帘,盯的流云有些发毛。忽又想其什么,理直气壮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啥?真是败给他了。流云轻轻一笑,本想纠正他,又觉是越描越黑,只道:“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唉,小朋友,我不怪你没文化听不懂中文。‘我的人‘是指‘爱人’,‘喜欢‘只能对‘爱人’说,明不明白?”流云见潋寒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只是星眸涌动着莫名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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