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因为,对你来说,我也许是个特别的人,就是所谓‘第一眼情节‘这不叫真的喜欢。”流云淡淡道。他是在说服潋寒,何尝不是在说服他自己?
见潋寒仍旧沉默,流云只以为自己猜对了。本该舒口气的心,却一阵气闷。“昨天的事……忘了它罢。你我之间的约定,我仍遵守。我的身份想必你也已知道,一码归一码,别把我们的恩怨算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如果,你还要杀我,悉听遵便。”不过,杀不杀得了,就看你的本事了。
在现代社会浊流中成长流云一向是秉持及时行乐的原则,一夜情本是无所谓,但扯上情就麻烦了。何况,还有流霄……糟了,把他忘了……
不能再耽搁了,正事得尽快解决。流云望了潋寒一眼,深吸一口气,罢了,做就做的绝点儿吧。“水己备好了,出门左拐,回廊尽头。你自己看着办罢。后会有期。”
没有情话,没有温柔,甚至连清理也没有。流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这恐怕是他最没品的一次露水恩泽。
直到流云出屋很久,潋寒都未曾说一句话,没有流露一丝情绪。半晌,他喃喃道:“又没吃兔肉,为何会觉得苦……”猛然,他迅速穿戴好一切,顾不上下身的伤,跃出房门。
杀了他,就不会觉得苦了!
第34章 知己
流云离开『媚凤阁』,直奔逝辰的酒楼,得知流霄已然离开,只留下逝等在那里。不知为何,流云竟觉松了一口气。
“云兄预备就这样进宫?”逝辰手持蓝瓷杯,含笑打量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俊逸男子,顺手将早已准备好的盏瓷斟满“暝薰”,阵阵醉人的幽馨飘然而来,沁散在精巧的屋内,心旷而神怡。
流云大剌剌往椅上一靠,如绸的墨发被随意束起,散乱的铺在椅背上,流落丝丝缕缕的几撮扬在额际,舞在耳畔,显然是匆忙中未曾留意。“怎么可能?所以我来找逝你呀,Show一下你的看家本领。”
“绣?”逝辰抬起眼帘,深邃的墨瞳映着流云略显慵懒的脸。
“……”流云神色一僵,不知不觉忘了在这只狐狸面前更不能放松,“呃,帮我再制一张‘脸‘,最好跟先前那张一样……另外,”流云只手衬着侧脸,一手端起蓝瓷盏一饮而尽,指尖轻弹,光滑如玉的蓝瓷杯精准地滑到逝的手边,流云嘿嘿一笑道,“再一杯吧。”说罢,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在温湿的下唇轻轻一舔。
逝辰一愣,生生将视线由他完美的唇线上移开,随即依言斟上酒,淡淡微笑道:“除此之外,云兄应该还需一件重要的东西罢。”
“哦?你又知道?”流云笑意更盛,将酒送至嘴边,轻呷一口道。
“呵,没有它,督察官多半不会信你。小离可是闹了半天别扭呢,云兄似乎又欠我一个人情呐。对了,云兄适才去了那间阁子吧?我猜你该是自有打算,所以自做主张劝霄兄先行离开。你不会怪我‘拆散‘你们吧?”
“哈哈,知我者,逝辰也。”流云举杯,望向他的凤眸闪烁着欣赏的赞许,两人相视而笑,一起仰头饮尽。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说得好,既然‘千杯少‘该日你我同饮万杯可好?”
“太好了,不过只怕有人喝醉了耍酒风啊……”
“呵,试试看呐。”
。……
“这个时辰小离也该到了。”逝辰望望窗外,不知不觉,日已过午。
“我也该走了。对了,逝,叫你的伙计借件粗鄙些的衣服给我。”流云倚在红木椅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逝辰微微一笑,抛给他一个包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流云毫不惊讶的接住,也懒得起身,全无忌讳的解开衣带就准备换。
“且慢,”逝辰尴尬地咳了两声道,“我还是先回避一下,这个‘责任‘,我可不敢负。”
“什么责任?”流云停下动作,挑眉问道。两个大男人还有何好回避的?难道这也算男人的“贞操”?开什么玩笑?那潋寒……不会吧……
“云兄莫不是连这基本的常识也忘了?被别的人看到身体,都会被视为‘不纯‘,无论男女,都必须对对方负责,这可是关系到名节尊严的大事,有很多人把这看的比生命还重。”
逝辰紧紧盯着流云有些失神的凤眸,忽而半开玩笑道:“若你是女子,我倒可以考虑娶你。”
“哼,最后一句奉还给你。”流云无所谓的笑笑,心中却已是千回百转。若说只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德,那岂非是自己自作多情?哈,可笑。他本该轻松的心情却无由地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人哪,果然是虚荣的动物。
流云迅速在里间换好衣衫,却始终束不好发,这种细作他哪里会?流云嫌恶的扯开发带,索性不再理会。哪知出了里间,却引来逝辰的一阵轻笑。
“云兄这般‘蓬头垢面‘的样子,恐怕还未揭下榜文,就得给侍卫轰走了罢。”逝辰打趣道,顺手从匣柜中取出一把槿木梳,“若云兄不嫌弃,由我代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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