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有心前来,不如现身一见。”御流霄修眉轻挑,一副沉稳淡定。
“大哥好身手。”幽竹深处,与流云拍着巴掌缓缓走出。
“二弟,你来了。”流霄看清来人浅浅一笑,果然是他。这香味……
“酒?”流霄微微摇了摇头道,“那东西只会坏事。”
“偶尔一点无伤大雅。”说着将一壶酒递到他面前,一股香醇的酒香飘散开来。
流霄深深望了一眼他幽深的眸子,随即接过酒壶一饮而尽。
“二弟……你为何不喝?”几杯下肚,流霄双目已蒙上一层醉意。
“喝啊,当然喝。”仰头,清冽之感穿喉而过,流云看看草地上零零落落的酒壶,有没估算这时机也差不多了。转头看着流霄,平时温文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只手衬地支撑着身体,半坐在草地上。脸颊透出淡淡浅红。
这么快便醉了么?流云正欲开口,却见流霄定定的望着自己,喃喃道:“流云啊流云,你当真像天上的云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流云心中一惊,却听得流霄又断断续续开口:“二弟……大哥是不是很……没用?”
“是!你是很没用!”流云讥讽道。
第8章 变化(下)
“是!你是很没用!”流云讥讽道。
“天绝宫在江湖上惹是生非,你无法阻止;那些小喽啰上门闹事,你无法阻止;父母惨死你亦无法阻止,弟弟孤身报仇你亦无法阻止……”
“够了!”流霄一拳锤地,低吼道。
流云全然无视他极力隐忍的怒气:“甚至,这么多年,深仇依然未报,这是一个孝子一个武林霸主的作为?!”
流霄再也无法沉默,借着酒劲,猛地拽起流云的衣襟,横眉怒视,语气中又带着磨灭不去的哀伤:“是!我是无所作为!从小到大,我极力告诫自己要成为最优秀的,不让爹娘失望,不失御风山庄的名誉!再苦也受,再累也忍,我真的尽力做好一切了,可为何……为何……”
流霄赤红着双眼,因浓烈的醉意,染上淡淡的红晕,不料流霄清雅的脸庞也有如此魅惑的一面,流云忽觉燥热起来,语气放缓,附在他耳旁轻声说:“是,你是尽力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流霄缓缓松开紧抓的衣襟,双目依然泛红,忽而一个踉跄,被流云眼疾手快扶住,揽在怀中。
流云轻叹一声,低语道:“这世上不会有完美的人,,若事事十全十美,那就不是个人了。你无法做到,我亦无法。 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有缺陷,有情绪,会哭会笑,会喜悦亦会悲伤。不要隐忍,若气不过,只管找我打一架便是,我绝对奉陪到底。相信我,你做的是最好的。”
在流云沉吟温和的安慰中,流霄再也无法维持坚强与从容,过往的辛酸如潮般涌上心间,化作两行清泪终于溢出眼眶。原来自己心底一直期望的就是这样一句肯定,原来深埋在心底的话是这样的渴望有人倾诉,原来自己还记得眼泪的味道……
流霄自嘲地勾勾嘴角。
流云又何尝不是这样活过来的?否则又怎能一眼就看出心底的孤寂和脆弱。只不过他隐藏的更好,也更明白这道理,所以才能及时行乐,消遥自在。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也更为悲哀。
流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唤流霄,却只觉胸膛微热均匀的呼吸,无奈的摇摇头,居然睡着了?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不但没有按原定计划立即走人,还一手揽了一堆麻烦事。流云自己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清晨,御流霄刚从醉宿中清醒,回想昨夜自己不可思议的种种,又见丫鬟一脸的暧昧,想到自己竟是被流云抱会来的,顿觉尴尬无比。却又感到轻松自在,仿佛放下了一块大包袱。
而流云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令人惊奇的是庄主似乎比从前开朗多了,偶尔会和二庄主开怀畅饮,或尽情切磋剑术,甚至不时有人听到二位庄主放声大笑,这一向文雅稳重的庄主居然也有轻易表露情绪的时候,也足以令外人瞋目结舌了。
掐指一算,御流云自从来到这里,也有三四月之久,对于武林乃至朝中政局也颇为了解。自他“联衡”一计提出,武林人士纷纷响应,不到半月,各处临近门派均结为联盟,以御风山庄为中心,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流霄被推为盟主。如今,已初见成效,天绝宫灭门之事已无法进行,偷袭次数也逐渐减少,并且几次都伤亡惨重,短期内无法有大规模动作。而御流云则名声大噪。
日子本也算自在,不料,一日庄中忽来两位贵客打扰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第9章 混蛋(上)
这两位便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翎、慕容清兄妹。
刚见过御庄主,慕容清便已按耐不住,急急向御流云的居处『冷云轩』赶去。前几月听说心上人竟孤身复仇,被逼落悬崖,生死不明,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让她几度伤心欲绝。待知流云已无性命之忧,却又丧失记忆性情大变时,又是百感交集忧喜参半,但仍然感激上苍让她的云二哥活了下来。眨眼间,『冷云轩』已然在眼前,想到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慕容清忽然驻足,犹疑起来。如今的他已全然不记得自己了吧,就算是见着了,自己又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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