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陪我去练剑。”
待流云猛然惊觉,整个人已经被拎出去了……
看着不远处两个舞剑甚酣的男子,顺子继续抹汗,就是不敢上前。偷偷瞥了眼身后喜怒不明的太子殿下,又换只手抹了把汗,这大冬天的,咋流这么多汗捏?
“不必通报了。”玄煜摆摆手,径自走了进去。
流水环榭,泠泠清泉,飘遥纷飞的雪花中,一黑一紫两个身影你来我往,经死一副栩栩如生的神仙眷侣的画卷。
玄煜立在树下,半眯起幽深的内双,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成拳。
潋寒早已察觉有人的接近,却并不理会,依旧顾我。
倒是流云翻身落地,收了剑,向玄煜拱手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玄煜微愣,方才罢了礼,走近一步低声道:“你我何必如此生疏。”
流云淡漠一笑,退了一步,道:“今时不同往日。”
原来不戳破,即使心知肚明也可佯作不知,而今,身分立场已然不同,甚至是敌非友,又如何能想从前一样,纵情纵马?
玄煜笑容一僵,有很快恢复,轻声道:“我们不再是朋友么?”
不等流云开口,潋寒忽道:“太子殿下,有事?”
知道父皇特许他不必拘礼,玄煜微微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探望探望皇弟么?”
潋寒冷笑一声道:“那你现在看到了。”言外之意很明显--还不快滚?!
玄煜却不为所动:“这算什么探望,应当叙叙才是。”
流云忽然有些头疼,这辆家伙倒真像兄弟--一样的任性。
潋寒蹙眉瞥了眼玄煜,最终没有说话,只抱剑进了水榭。
水榭名曰“落帘”,因那从依傍飞崖下引出的水瀑,沿飞翼亭檐如雨帘般坠落之意。夏季降暑,冬季将终年滚烫的炽炎石投入源头,流落的水泉便汇成温泉,又可暖身。这种奢侈的水榭也只极少权贵才用的起。
酒菜已上,色香味浓,潋寒听着流云和玄煜漫无边际的谈话,甚觉无趣,幽入深谈的眼眸凝视着水帘,却并不打算离去。
玄煜扫了眼他面前未动过一口的酒杯,眯眼笑道“皇弟不会喝酒?”
潋寒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道:“我不喝酒。”
“那真是可惜了这御赐的贡酒呐,父皇最爱的酒可是都送上你这儿来了。”
潋寒冷冷道:“那是他要给的,不是我要的。”
“是啊,”玄煜目光微闪,“可惜皇弟却不懂酒……酒这玩意,还得要懂它的人才能品出真味,你说是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d
玄煜话锋一转,忽道:“这处『落帘亭』真是美呐,难怪父皇一直最爱这座『辉月殿』,如今都与了你,皇弟可还住的惯?”
潋寒挑眉道:“还好。”
担心“位置”被寒抢了么……
凤眸内,精光流转,流云轻挑修眉,饮下一口酒,道:“殿下就别打哑迷了,有话不妨直言。”
“呵呵,那也好。皇弟的身世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至于‘那件事‘是谁在幕后控制,也都心知肚明。敬皇叔筹划这么些年,决不会就此罢手。本宫特来提醒皇弟你,莫要、再、被利用才好。”
潋寒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自是知道,毋需太子殿下费心。另外,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挣什么皇位,而且你那位父皇决不可能对我好到,把皇位也传给我。”
玄煜微微一笑,道:“皇弟怎么这么说呐,‘那位父皇‘也是你的父皇。”
潋寒回以沉默,将眼眸移开至一边。
玄煜又道:“那么,晚后,本宫若是与敬皇叔有所分歧,那皇弟的意思是……”
“只要不触及我,自是两不相帮,太子殿下还有何事?”不耐之意已很明显。
玄煜并不恼怒,寒暄几句,便要告辞。一双未挑的内双墨瞳转向流云道:“可否送我一程?”
流云一愣,还是微微颔首。
第67章 南巡
才出亭不久,便碰上等候玄煜的随侍,其中便有被翊帝降了职的莫月。
“殿下……”
玄煜挑眉瞥了他一眼,爱理不理。
莫月知他还在着恼上次“行刺事件”之时将“调包”计划瞒着他一事,偏生自己还被拨给太子宫。莫月心中暗自叫苦,冷汗流了一地。
“本宫同御公子聊聊,你们先下去罢。”
“是。”
“殿下要同草民聊什么?”流云难得的一本正经,却让玄煜幽深的双眸透出几分愠气。
“御流云!你定要同我这般说话?!”
不自称“本宫”的平等语气多少让流云心中舒坦些,不由放软了语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见流云软化,玄煜轻吐了一口气,道:“你在气我隐瞒了身份?”
流云无所谓的笑笑:“不会,毕竟我也骗了你。”更何况,你我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不是么……
“正好,那咱们扯平了。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不好么?”玄煜弯了弯内双,眸中的笑意如同晶莹的雪籽般点点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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